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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巨变
    “什么!”白洵和白璞双双站起来,大惊失色。
    白徽挟持太后,直奔紫宸殿,欲逼宫篡位!静嘉帝正在和他周旋,可是白徽没有一刻松懈,亲自抓着太后,但凡静嘉帝有一点儿异动,他就会伤害太后。
    “他疯了吗?”白璞难以置信。
    白洵眉头紧锁,将剑握在手里,冲白璞挥手:“我们走。”
    “嗯!”白璞连忙点头,也把剑拿起来,和他一起往东宫外走去。
    白洵脑袋很乱,他没有想到白徽会做这样的事情。诚然,他们是对手,从小就被各种各样的人拿来对比,他也知道白徽一直视自己为宿敌,而孙家也对自己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他却很清楚,这些肮脏的事情,白徽没有沾染过,没有沾染过哪怕一点点。
    小时候,那些人的针对性和挑拨离间还没有现在这样猖狂的时候,白徽也曾跟在自己后面,一口一个洵哥哥叫个不停,也曾拉着他的手冲他笑,也央求过自己教他算术,教他舞剑。
    正是因为这些记忆,就算后面白徽如何针对自己,白洵也不愿意和他正面冲突,就算孙家屡派杀手欲取自己项上人头,他也从没把恨意转移到白徽身上过。
    白徽有着自己的骄傲,他有骄傲的资本。他灵根强,肯努力,文采也好,对政治也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还有孙家在他背后支持。他的骄傲是近乎绝对的清高,他不容许自己的人生轨迹上有任何污点。
    所以就算他被调派去做赈灾这样油水充足的肥职,他也没有贪污一分一毫,就算双手和那些金银铜铁离得很近,他也不会让自己沾染上哪怕一点点的铜臭。
    白洵曾经说过,若是白徽想做皇帝,那便让他做,也没什么不好。这是实话,白洵不是没有野心,而是在野心面前,他更注重一个国家的命途。白徽这样的人,虽然有些高高在上的傲气,有些不肯服输的倔强,可他也算是个好人,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但是,一个好皇帝,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逼宫上位的。白洵继承大统指日可待,白璞的事业也蒸蒸日上,可饶是如此,无论是白洵还是白璞,都没有计较过白徽曾经的不友好,和孙家在背后做的那些个龌龊事。
    甚至于静嘉帝,都因为对白徽有着愧疚,而在最近对他迁就至极。
    这样的情况下,他却逼宫篡位?而且还挟持了太后?
    不得不说,白徽一下子就拿捏到了静嘉帝的命门,可是也不能不说,白徽根本没给自己留退路。谁不知道静嘉帝是一个大孝子?谁不知道太后当年是如何一步一步算计,把静嘉帝推上这个位子的?若是白徽用其他方式逼宫,静嘉帝还有可能原谅他,可是利用挟持太后?若是他此举不成,定无再翻身之日。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哥?”白璞的声音将白洵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怎么办?”
    白洵循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紫宸殿被重重包围,外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御林军,显然是经过了一场酣战。紫宸殿大门紧闭,想必里面正在僵持不下,静嘉帝为了太后的安全,也不能冲白徽动手,而白徽也不可能主动攻击静嘉帝。
    再看旁边,孙振鹭和孙骏惠焦灼的站在紫宸殿不远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孙骏惠怎么也没能想到,自己这个精明能干的外孙,也有糊涂的这一天。正是因为相信自己外孙的头脑,自己才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养的私兵死士交给他,可谁能想到,他居然直接逼宫了!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不成,白徽定然再无翻身之日,可若是成了……
    “父亲!”孙振鹭泪眼婆娑,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身形,“我就这一个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白洵和白璞听不到孙振鹭和孙骏惠的谈话,他们隐匿身形,打量了一下局势。白徽不可能不知道白洵的兵力,他不会不做准备,白洵一时间要调大批的兵,也需要时间,可是现在太后的性命掌握在白徽手里,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冲动,做傻事。
    白洵思考了片刻,便将腰间一块令牌塞给白璞:“你拿着这个,去调兵。”
    “那你呢?”
    “我进去。”
    “不行!”白璞一下子不乐意了,“他能做出这样的事,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是疯了也说不定!你灵力不如他,进去干什么?”
    白洵整了整衣服:“本宫是太子,是他的哥哥,这种事,本宫必须进去。”他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凌乱之中却不乏贵气。头一遭的,白璞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威严,这种威严和静嘉帝身上的很像,却比静嘉帝身上的更加柔和,更加亲切。
    白璞愣了愣,点了点头,冲他行了一礼:“臣弟领旨!”说罢,他攥紧令牌,御剑而飞了。
    白洵并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大踏步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白徽的命令,他走到那些私兵面前,并没有人阻拦他,反而还给他让出了一条路。白洵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地向前走着,所过之处,饶是训练有素的私兵们也不由得微微颔首。
    明明是一个灵力平平,武艺一般的男人,却让他们有俯首称臣的冲动。而带给他们这种冲动的,绝不仅仅是压迫感,也绝不仅仅是近乎威胁的威严。
    他们有些人情不自禁的侧首看了看这个男人,从他的衣着,他们认出这就是太子。可饶是如此,他们也坚定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如有必要,主子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杀了这个男人。
    没有人动,因为命令如此。
    白洵推门进去,果然看到静嘉帝和白徽僵持不下的场景。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场景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怎么看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愔妃。
    她在这儿做什么?
    “看来是来齐了。”白徽笑了笑,左手掐着太后的喉管,右手用一柄短剑搭在她的脖子上,“那就开始吧,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