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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我会负责
    愔充媛有喜,又安稳度过了前几个月,她腹中的胎儿算是躲过了人生最初的一劫。由此,愔充媛晋升四妃之一,保留封号愔字。愔妃仍是一张笑面孔,并不因为怀着龙嗣而作威作福,或者处处提防,小心翼翼。她过得很滋润,却能在这种安心的状态中一次次面对别的妃子的伤害化险为夷。
    她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这日,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下了,只不过薄薄一些,却也添了些许的冷意。可沛儿却心情大好,执意要冒着雪去太液池赏景。仆人拗不过她,便只好陪着她去,可到了太液池边,又停了下来。
    一个妃子冷冷清清的看着她,占据了那艘小船,她的仆人趾高气昂,说是可以和沛儿一起乘舟。
    按理来讲,这位妃子是要躬身给沛儿请安的,是要低服做小叫一声姐姐的,可是沛儿不在乎这些,也知道自己的晋升之快实在是打眼,故而便假装没这回事了。她一笑,反倒叫了一声姐姐,谢过她的美意,最后推辞了。
    “难不成你还嫌弃起了我家娘娘?”那位趾高气昂的丫头冷眼道,“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楚馆女子,我家娘娘也入不了你的眼了?”
    “休要胡言。”她身边的妃子和她一唱一和,“人家现在是愔妃,四妃之一,肚子里还怀着龙嗣,金贵得很,哪能和我这样的人同乘泛舟?呵,是我攀不上人家呢。”
    沛儿仍是温和的模样,甚至婉约一笑,福了福身子:“姐姐哪里的话?我这初来乍到,什么规矩都不懂,还得姐姐多多担待。”
    “都来了半年了,还初来乍到呢。”小丫头嘀咕道。
    那妃子也脸黑了,沛儿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让她感觉自己是在欺负人了,无论多大的讥讽,在这样的沛儿面前,就好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并没有出气的感觉,反而还噎住了自己满腹的谩骂。
    可还没等那妃子再说什么,沛儿便掩面啜泣起来:“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姐姐,连姐姐身边的丫鬟也能如此揶揄讽刺我,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到,姐姐直说便是,这样……何苦来得?”
    沛儿身边的丫鬟也插了腰,气得脸色通红:“这位娘娘,按照礼数,您还要向我家娘娘行礼,道一声姐姐。可我家娘娘心好,不与您争这些俗礼,反倒叫您一声姐姐,您却放任您身边的野丫头咄咄逼人?这不合适吧?我家娘娘入宫以来,从不与人争风,不过是承蒙陛下宠爱,怀了龙嗣,难不成就成了您恶语相向的理由?”
    那妃子也是气红了眼,她何曾被一个小丫头这样说过?偏偏沛儿的丫鬟那样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直接碾压了她和她的丫鬟,更让她怒火中烧。妃子气结,口不择言:“谁知道你家主子肚子里怀的是不是龙种!就她那样腤臜货色,不知道被多少人骑过,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不是哪个侍卫的野种!”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了下来,直直将那个妃子扇到了地上,匍匐不起。沛儿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下意识后退几步,却险些坠入湖中。白徽连忙上前,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这才算是扶住了她。
    那妃子被白徽一巴掌打得嘴角溢血,可是当她看到白徽的时候,却几乎要把自己低到尘埃,要让白徽看不见自己才好。她虽然在宫中算是中等妃嫔,可她的本家是在孙骏惠手下做事的,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招惹白徽。她跪在地上捂着脸,连忙想自己是说错什么话惹怒了白徽。
    沛儿脸色微红,站稳后挣扎了一下,想要离开白徽的怀抱,却没能成功。白徽没有看她,他冷着脸色看着地上的妃子,可是他的手却一直温柔的搂着沛儿。可偏偏他这样的动作配上这样的表情,倒也不觉得暧昧。就连地上跪着的妃子,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胆敢在背后质疑龙嗣,你活腻了!”白徽怒喝道。
    妃子连忙磕头,哽咽着求饶,眼泪扑朔朔便掉了下来。这样的美人,如此告饶,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该软一些。可是白徽却没有半点软下来的意思,只是横眉冷对,看着她磕头。
    沛儿看他的脸色严峻,在这样的场面中,也不说话,只是怯怯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摇了摇头。白徽的目光触及到沛儿的那一瞬间,便化作了无限的柔情,一双眉眼带着满溢出来的爱意和怜惜,甚至于看到她,他就忍不住欢欣雀跃。
    所以看到她这样在别人面前委委屈屈,泣泪涟涟,他就觉得自己心尖尖上的一团肉被人生生割下,疼得不得了。
    他很想就此把这个妃子处置了,他知道,如今静嘉帝总觉得亏欠了自己,处置一个并不很受宠的妃子,他还是做得到的。可是沛儿还要在后宫生存,他这样做,只会给她招致麻烦。
    所以他不得不顺从的点点头,然后言语不善地说,看在沛儿的面子上,放她一马,让她滚蛋。那妃嫔很有眼色,立刻谢过三皇子,谢过愔妃娘娘,这一回,她再不敢以高位自居,连声唤了姐姐,感谢沛儿的大恩大德。
    沛儿的眼泪已经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擦干,她微笑着扶起那个妃子,仍然叫她姐姐,给足了她面子,目送她离开。白徽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这样懂事的她让白徽更加心疼。沛儿身边的丫鬟被白徽的仆从叫走,那丫鬟心直口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便跟着人家离开了。
    是故,太液池边,便只剩下沛儿和白徽。
    白徽自打得知沛儿怀孕后,再没见过她,她似乎是在特意躲避自己,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难受。如今遇上,他便再不能放过。
    “你……”白徽不擅长迂回婉转,“嗯……是我的吗?”
    沛儿眼泪又下来了,转身便要走。白徽上前一步,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