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宙嘶地一声,吃痛不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然:“老子是伤员!你瞎吗!你看不到老子娇弱的身躯上布满了伤痕吗?”
“他说什么?”赫连查干问。
安然冲赫连查干一笑:“他说他是宇宙无敌大傻叉。”
南宙虽然没学过北盟话,但是看到赫连查干惊异而同情的眼光,也知道安然没说什么好话。他抬起手想像以前一样敲安然脑壳,可是还没抬起来,就被安然压了下去,反而被她弹了一记脑壳。
“南宙为什么会……”赫连查干皱着眉头,他都不知道怎么问合适,怎么会活着?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和安然一副熟络的样子?
安然也很好奇这一点,她低头看南宙:“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你娘个腿,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南宙身体伤势不轻,可是说话仍是中气十足,不愧是练家子,他狠狠翻了个白眼,当初安然没有能力反抗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狠狠翻个白眼来表示不满,“你跟那小屁孩说,老子带兵打仗十多年,从没有和他们中部对上过,也算是间接性的帮过他。”
安然愣了一下,将这句话翻译给了赫连查干听。
“老子被安国岱钦那狗东西埋伏,被抓到左部虐待,老子做鬼也不能放过他们!”
赫连查干听安然翻译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原来南宙根本没死,而是被左部囚禁了。算起来南宙已经“死”了有几年了,难道这几年他都在左部牢房?
“你这几年……都被囚禁着?”安然问。
南宙拧了拧眉毛,不耐烦道:“差不多吧。”
赫连查干出声问道:“他方才那句话,还没说完吧?”
南宙闻言,冷不防一笑:“嚯,小屁孩还有点脑子。药罐子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暴露老子的行踪,让老子在这儿养伤,老子就大发慈悲帮他对付左部。”
安然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并没有进行翻译,而是道:“不好意思,这儿已经有一个帮他对付左部的人了,你?有点多余。”
“你什么意思?”南宙脸色一变,“你难道想把老子丢回左部去?你跟这小子如是说,他肯定巴不得老子帮他。老子跟左部对抗了十几年,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个刚来几天的?你不会是怕他发现老子更有用后,把你当作弃子了吧?”
他说得快,也说得稳,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安然越听这话,脸色越不好看。等他的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安然已经拔剑对准他的咽喉了。
“你干什么!你疯了!”南宙激动的大吼,可是碍于自己已经被包扎成了木乃伊,确实也动弹不得,“把剑给老子放下!”
“从刚才起我就想说了,跟谁一天天老子老子的?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动动指头你就得死,明白?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实际上不还是在这儿任人宰割?”安然面色很冷,说出来的话也毫不留情,“你他妈倒是给老子说说,你被左部囚禁了几年,是怎么知道老子刚来几天的?”
……
白洵的身体越来越好,连带着之前的毒也被化解,不仅身子硬朗起来,还将丢下多年的剑法灵力又找了回来。自然,他这么多年没有再修炼,早已经跟不上白徽的进度,甚至恢复不到以往的巅峰时期,可是现在,他很满足。
白璞很久没在皇宫中露过面了,自打秦鹰扬病了,他就衣不解带的在秦鹰扬身边伺候,偶尔上一下朝,也是为了打听边关的消息。有蔺星染在,秦鹰扬的毒很快就得到了缓解,并没有扩散,但还是得卧床。
白洵和白璞的关系,自然是要比白徽和白璞好。白徽才不在乎他那个四弟,而秦鹰扬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只会打仗的匹夫。所以纵然秦鹰扬病了这么久,白徽也没有过问半分。反倒是白洵,在身子舒爽的时候,去了秦府。
“大哥。”白璞乐颠颠儿的接待了白洵,秦鹰扬还在睡觉,他们就先在会客厅聊聊。
白洵点头,看着白璞的笑脸,自己也忍不住一笑。白璞就是这样,感觉什么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什么事他都不在乎,什么争啊抢啊的,在他看来,恐怕皇位还不及在长乐和师兄弟们说笑重要。
“唉。”白洵思及此,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我?我怎么了?”
“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白洵喝了口茶,“似是天大的事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
白璞一笑:“混不吝呗。大哥可不能羡慕我,你要是也混不吝,谁坐皇位啊?”
白洵吓了一跳:“慎言!”
白璞摆摆手:“放心,秦府戒备森严着呢,全是自己人,咱俩的话传不出去,没人能听到。”
“那也不能……”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白璞连连点头,却是极度敷衍,“三殿下呢?最近上朝好几次都没看见他,干什么去了?”
“老三……前些日子河东发大水了,他去赈灾了。”
白璞诧异的看了白洵一眼:“这是个肥活啊,你怎么不去?”
“没赶上……那时候我还没清醒呢……”白洵扶额,他不知道这是个肥活吗?别说油水了,就说这活干完的声望,就令人艳羡了。
正是这时,秦鹰扬也醒了,二人便结伴前往秦鹰扬的房中。
……
在白洵和白璞讨论过白徽去向后不久,白徽就回来了。他只是去赈灾,并不是重修河道,所以将难民安置好后,他就返京了。饶是如此,他的速度也是史无前例的快,快得让人质疑他的工作质量,可是谁也没想到,人家的质量也很好。
于是静嘉帝大大嘉奖了白徽,又一次奖赏了他不少金银财宝。
可是谁也不知道,白徽用一斛珍珠在亮宝楼换了一对重工打造的金银缠丝镶宝石双蝠钗子,和一条青罗绣银鸟披肩,悄悄拿回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