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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众矢之的
    安然有些沉不住气,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开口反驳,只会让自己的嫌疑更大,不会有其他好处。于是她闭嘴,一言不发。
    “依你的意思,那马原本是太子宾客的,只是中途被安然公主要了去?”白洵沉稳道,“那这么说来,若非换马,今日这马发狂所害的,不就是太子宾客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吃三鹿奶粉长大的。安然在心中诚恳的对白洵道歉。
    马倌显然是早有准备,回答自如:“是,但是那马出发前是没问题的,奴才就是负责训马养马的,自然不敢怠慢。但是自打这匹马分配给了太子宾客,奴才便再没接触过这匹马,直到安然公主换了马。”
    安然脑袋一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确实,出城分马后,这位马倌就没再接触过这匹马,这匹马的清洗喂养都由安然一手负责。
    可这不是特例,皇家的马都是好马,也是有脾气的,难道说骑就让你骑?清洗喂养也是在培养感情和默契。所有会骑马的都是如此,不止安然。除了诸如丽妃白思柔这些个不会骑马的,只能让马倌牵着被驯化得温顺的马来代步,其他的所有人都是和自己的马有那么几天相处时间的。
    安然公主原本也该是那温顺的马,只是她又想学马,又看中了安然换下的马,就去找安然换了。结果没想到,今日便发了狂。
    “都回营。”静嘉帝发了话,“今日便到这儿吧。”
    于是众人颔首,皆调转马头往回走。这刚出来没多半天,眼见着还有大片的森林没有逛,就又要回去,还摊上这么一件事儿,安然挺不开心的。白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一个抚慰的眼神。安然冲他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儿。
    白舒窈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随行的御医忙成一团,却由于种种原因降不了温。
    “物理降温不行吗?”安然发问,“拿块湿毛巾,给她擦擦身。”
    御医面面相觑:“我们……不方便啊。”一群大老爷们儿,给一个公主擦身?
    “嬷嬷呢?”安然无语,谁让你们上手了?
    “太子宾客快别说了,安然公主金枝玉叶,千金的娇躯,怎能让那些个下人的手沾上?”白舒窈的贴身丫鬟气急败坏,“再说这儿条件简陋,便是想要擦身沐浴,也没有条件啊。”
    安然选择闭嘴,皇帝家屁事儿就是多。
    静嘉帝来看了一眼白舒窈,令御医好好诊治。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穆清,又看了一眼白舒窈手中紧握的衣服碎片,看不清什么表情。
    安然倒是很愉悦,穆清算是个有原则的,白舒窈抓着他的领子不放手,他便用刀子把衣服给割开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安然想笑,有碍于众人面前,便憋回去了。
    “太子宾客随朕过去,其他人自便吧。”静嘉帝说了一声,便背着手走出了白舒窈的营帐,回主帐去了。
    白璞把安然拉了一下:“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安然耸耸肩,“被马带飞的又不是我。”说罢,她便学着静嘉帝的样子,背着手走出了营帐。
    ……
    安然被囚禁了起来,她被单独关进了一个简陋的营帐,外面是一天一换班的守卫,谁也不准靠近。
    白璞听说这个决定,差点从榻上滚下去,他想也不想就跑到主营,却发现穆清和白洵都已经在那儿跪着了。两边站着的都是官员和皇子公主,静嘉帝身边坐着丽妃和伊美人,安欢还没有回来。
    白璞迎着静嘉帝严厉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觉地跪在了他们后面。
    “好啊,好啊!”静嘉帝气恼,“一个小小的太子宾客,竟让朕的两个儿子一个大臣跑来求情!你们都是被蒙了眼么!”
    白洵叩首:“父皇息怒,儿臣相信太子宾客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白璞连忙附和:“对!南笙她不是那样的人!”
    “荒唐!”静嘉帝狠狠瞪了一眼白洵和白璞,他的两个好儿子,一个身体不好,一个常住长乐,两个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现在却齐聚一堂了。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静嘉帝扔出几个纸包,掷到地上,纸包轻盈,在地毯上弹了一下才落地,“这是从你们嘴里那个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南笙那儿找到的!”
    白洵捡起纸包,打开来,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他一下子有些不详的预感,便把纸包递给了身边的穆清。穆清接过来,闻了一下,眉头紧蹙。
    “怎么了?是什么?”白璞在后面问。
    “是什么?对,你得好好问问,是什么!”静嘉帝鲜少这样暴跳如雷。
    这时候,一个御医开口了:“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这是致幻草磨成的药粉。这么小小一包,足够让一匹马迷幻发狂了。”
    “那太子宾客多个时辰没有接触过那匹马,又怎么说?”白洵有些气恼。
    “大哥,那太子宾客是有武功的人。”白徽突然开口,“马倌又不是晚上不睡觉的看着马,总会有机可趁的。”
    白洵回头,盯着白徽,没有说话,眼神却一反常态的狠厉:“本宫与御医说话,三皇子插什么嘴?”
    好一个本宫!这是要拿他东宫的身份来压他了!好啊,太子!白徽忍不住眼里的愤恨和不甘,却不得不咬着牙道一声:“臣弟知错。”
    御医见此剑拔弩张之势,也是赶紧回话:“回太子殿下,这致幻草并非立即生效,其服下后至少要过十个时辰才会发作。”
    十个时辰,安然公主来换马,再到马发疯,十个时辰,绰绰有余了。
    这是人赃俱获啊。
    “你们还有什么要为她辩解的?”静嘉帝站起身来,睥睨众臣。
    还能有什么?他们是相信安然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会自取灭亡引火上身,但是相信是一回事,拿出证据是另一回事。他们现在又见不到安然,连问问情况都不行,还能怎样辩解?
    “明日回京,将南笙移交大理寺。”静嘉帝挥袖,瞪得下面跪着的三人不敢说话,“就这样,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