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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一见钟情
    “安然!”顾濯见安然不理她,干脆上前抓住了她的腕子。
    安然装出吓了一跳的样子,转过身来慌乱的看着顾濯。顾濯愣了,这一张脸虽然和三年前的安然有一些不一样,但还是能看出来这就是一个人。可现在,顾濯却不确定了,因为安然眼中流露出的惊慌和陌生,是那么强烈。
    “您是在叫我吗?”安然理了理衣裳,恢复了镇定,微微一笑,“这位娘子怕是认错人了,我并非您口中的安然。我叫南笙。”
    “南笙?”顾濯皱着眉头,“哪个南笙?”
    “家父是定北王。”安然看到顾濯身后走来的顾书,连忙颔首,行了一礼,“顾尚书。”
    “嗯。”顾书比顾濯沉得住气,他点了点头,仍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流露出别的神情来,“你是定北王的女儿?”
    “正是。”安然应道,“感念陛下,思及北地战乱纷扰,父亲身在战场,又要心系女儿的安危实在是有诸多不便,便将我从北地接了过来。”
    顾书看了一眼顾濯,伸手拦住她的肩膀:“是,陛下早朝时有说过这件事,我是知道的。这位是小女顾濯,你们年纪相仿,大可以一起玩闹。你此次进京,孤身一人,有个伴儿也是好的。”
    “那就多谢顾尚书了。”
    ……
    在语心催促了不下十遍后,安欢终于动身前往麟德殿了。原本像这样的宴会,她是不必去的,可这次是南广志三女儿南笙第一次露面,她作为负责这件事的人,不去实在是不合适。可她又着实不喜欢那种气氛,故而直接拖到了现在。
    还没进麟德殿门,她就感受到了奇异的气氛,再看去,大堂正中跪着的,竟是穆清。
    安欢心道这也算赶了巧了,于是走进去,又是一阵叩拜之礼,这才坐到孙皇后身边的座位上。
    “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安欢装作无意的问,“这人是犯了什么错?”
    “这是好事呢。”孙皇后笑着道,“陛下正想给安然公主赐婚。”
    “赐婚给穆清?”安欢诧异的看了一眼静嘉帝,又看了一眼面色绯红的白舒窈,最后眼神落在了跪在地下的穆清身上。只见穆清镇定非常,低着头等静嘉帝说话。于是她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干脆看起戏来。
    静嘉帝先是说了一系列的铺垫,说自己和孙皇后有多喜欢这位七公主,最后终于扯到了正题:“朕今日不论君臣,单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问问你,觉得安然如何?”
    安然在一旁打了个寒噤,险些以为静嘉帝是在说她,安然公主就安然公主,干什么讲缩写。安然靠在一根柱子上,喝了杯中酒,也是一副好以闲暇的神情,决意将这场戏看到底。
    “回陛下,陛下教子有方,安然公主形貌不俗,谈吐不凡,着实是君子好逑之对象。”穆清抬头回道,“若非臣已经有了心上人,恐怕也会为安然公主的才貌所倾倒。”
    此言一出,堂上一众人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顾濯站在安然身边,差点笑出声来。穆清这一话术还真是让人钦佩,静嘉帝问他觉得安然公主怎么样,他便说觉得怎么样,末了又补了那么一句,将静嘉帝赐婚的话全盘噎住,真是好手笔。
    “哦?朕还不知道你有了心上人。”静嘉帝如此说着,不满地看了孙皇后一眼,显然对她不打探清楚就妄自订婚很不赞同。
    孙皇后自然感受到了这个视线,可她却是做过打探的,知道这位穆清曾和金陵安五小姐有过婚约,又传闻与云歌弟子夏纯熙共话情长,于是她连忙开口:“穆尚书,本宫知道你与云歌弟子夏纯熙有过一段情,也为你的长情而感动,可是据本宫所知,夏纯熙已经死了。你还是节哀顺变,走出哀伤吧。”
    “殿下,此事实乃金陵误传。”穆清不卑不亢,显然早有准备,“夏纯熙是我父亲的爱徒,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也只有兄妹之谊,绝无逾距的情感。”
    “那你所谓的心上人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静嘉帝准备用皇恩浩荡来结束这尴尬的场面,“说出来,朕也好帮你问问亲事。”
    穆清行大礼跪拜再三,这才道:“定北王府三娘子,南笙。”
    “不行!”白璞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行!”
    静嘉帝微眯着眼看了看白璞,又打量了一下穆清,而据他方才看到的,穆清说出南笙二字的时候,连他的皇太子白洵,也有一瞬间的异动。
    哦?这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让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大臣为之倾倒?静嘉帝还没见到安然,却已经陡然生出了嫌恶之情。
    安然回过神,绝望的喟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还不等她悲天悯人,只听静嘉帝一声传唤:“南家三娘子在何处?”
    “民女在此。”安然连忙走上前,行跪拜大礼,“吾皇万岁。”
    “抬起头来。”静嘉帝命令道。
    安然跪直身子,抬起头来,任由静嘉帝和孙皇后打量。安欢看了一眼,不可控的皱了皱眉头,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靠着椅背喝着酒,权当看戏。
    “好一副容颜。”孙皇后不咸不淡道,“舒窈年方十六,容貌稚嫩,果然比不过南三娘子一张媚脸有魅力。”这便是在说安然狐媚子了。
    安然心里有一百种方法怼回去,可是她没有,因为她是南笙,她要假装听不懂这些话,于是她只是叩首,连称不敢。
    “凡琰,你上前来。”静嘉帝将视线投到白璞身上,唤着他的小字,命令他上前来,“你倒说说,人家郎才女貌,你反对什么?”
    “父亲,咳,回陛下,南三娘子乃是儿子的至交知己,常言道知音难觅,您说儿子刚找到个知己容易吗?这么快就要嫁人?我看不行。”白璞挠挠脑袋,“再说了,穆掌门和三娘子今儿才第一次见,哪就非她不行了呢?三娘子现在肯定云里雾里的!”
    “是这么回事吗?”静嘉帝审视的目光落到安然身上,
    安然跪拜道:“确实如四皇子所说。民女今日是第一次见穆尚书,并不知道穆尚书为何说民女是他的心上人。民女不解,也不愿。”
    “回陛下,确实如此。”穆清也承认了,可他又补了一句,“臣对南三娘子一见钟情,此生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