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首都巴黎。
埃菲尔铁塔前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数以十万计的巴黎市民把现场彻底围堵得水泄不通。头发和胡子都花白如雪的总统埃米勒·弗朗索瓦·卢贝这一天亲自出场并发表讲话。总统以忧伤而忏悔的口吻彻底给沸沸扬扬搅得法国动荡不堪的“德雷福斯案件”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亲爱的人民,真理在前进,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尽管政府是带领整个国家和全体人民不断前进的领导机构,但是很遗憾,除了万能的上帝,任何事情都是无法尽善尽美,政府也会出错,同时这种错误还因为各种多方面的复杂原因以及人心的险恶而被发酵及扩大。谎言、权力、野心、误解...各种负面因素一起促发了这场不幸的悲剧。政府和军方内部的卑鄙和专横在这件事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揭露,但我们也同时欣喜地看到,仍然有大批良知犹如黄金般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并最终驱赶了所有的阴霾。同胞们,今天,我以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总统的身份郑重地宣布,前陆军总参谋部上尉军官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完全是无辜和清白的,他虽然是犹太人,但却完全忠诚于这个国家,他从来没有做过背叛法国的事情。在此,我表示深切的歉意,不但向他道歉,也向全体法国人民道歉,为政府的愚蠢和专横而道歉。以后,我们一定更加小心地使用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力,继续造福于人民。德雷福斯上尉现在已经被赦免了一切指控,他被晋升为陆军少校,他的名誉也已经得到了恢复,但是这些,只是政府和国家对他过去这么多年来遭到的巨大伤害所做出的微不足道的补偿而已。我们衷心地希望,这样的悲剧以后不再重演...”
人群响起了一阵阵唏嘘声。德雷福斯案件如今彻底尘埃落定了,当初千方百计掩盖事实并不择手段打击仗义执言人士的法国政府此时自食苦果,不得不为当初的错误而进行道歉。当然了,这也是卢贝总统为了挽回政府的威望和公信力而做出的艰难挽救。
大批的记者蜂拥上去试图采访总统,试图能够挖掘到这场影响力空前的政治冤案的更多内幕。突然,一个看上去神色很诡谲的黄种人男青年大步挤上去,用流利的法语问道:“总统先生,关于印度支那三国的问题,您有什么看法吗?”
卢贝总统蹙紧眉头,他本来很少发表公开演讲,但这场德雷福斯案件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为了让威信扫地的政府能够重新有效地控制国家并赢得国民的信任,他才冲破种种阻力,坚持发表了刚才的演说。这个道歉仪式的主题是德雷福斯案件,怎么扯到印度支那了?卢贝总统感到这个年轻人的问题莫名其妙,因此没有回复。
乱哄哄的现场,男青年突然间放声大笑,并用歇斯底里般的尖利声音高喊道:“法国猪!印度支那是属于大中华帝国的!你们西方人必须要从东方滚出去!东方是我们东方人的东方!大中华帝国万岁!”说完,他像一颗出膛的炮弹般猛地扑向卢贝总统。
“快抓住他!”几个负责总统安全的警卫感觉不妙后一起冲上来。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男青年和卢贝总统以及附近的十多名记者、警卫一起在爆炸里粉身碎骨。现场霎那间血肉横飞,大批的伤者凄惨地倒在血泊里,人群犹如开水般沸腾着,蜂拥争相夺路逃命的人流践踏挤压,凄厉的惨叫声和肝胆俱裂的叫喊声几乎震翻了整个巴黎。
帝国华南,湘江特别行政区。
原先湘江总督府改造成的特区行政长官官邸的会议厅内,中华帝国的铁血飞龙旗和英帝国的米字旗泾渭分明地陈列两边,双方十多名高级外交官也各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两侧。现场十分凝重严肃,隐隐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气氛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帝国第一任外交部长黄遵宪去世后,第二任外交部长陈季同也积劳成疾而去世,此时参加谈判的帝国外交部长为吕海寰,同在的还有副部长伍廷芳以及外交部秘书长陆征祥等人。
长桌的对面,则坐着英国外交大臣安德鲁·博纳·劳、英国殖民大臣约瑟夫·张伯伦、英国驻华全权公使朱尔典,以及一名年约三十五岁的年轻英国高官。这名名叫温斯顿·丘吉尔的英国商务大臣看上去意气风发、飞扬跋扈,充满了强国高官特有的及年轻人独有的傲慢。
“尊敬的吕部长先生和尊敬的伍副部长先生,这次我们和贵国高层接洽,就是为了商讨这一系列针对大英帝国和大英帝国在东南亚利益的可怕罪行。”博纳·劳把一份厚厚的文件递到桌子上,“今年1月18日,我国皇家海军最有能力的第一海务大臣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上将在新加坡的总督府被刺杀了;4月7日,我国驻缅甸自治领地的总督威尔逊爵士也被刺杀在一条他经常散步的林荫小道上;8月19日,也就是前天,我国王储乔治王子在伦敦也遭遇了一场未遂的刺杀。刺客躲在人群里向他投掷了一个小型炸弹,当场炸死了两个人,所幸王子殿下平安无碍。另外,在这七个月内,我们还有3名政府高层和11名海外殖民高级官员遭到了刺杀。甚至,这股邪恶的势力还试图刺杀我们的国王爱德华七世。”
吕海寰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对于这些恐怖袭击事件,我们深表遗憾。对于不幸遇难的贵国高层人士,我们深表哀悼。不过,贵国为何找我国商谈此事?贵国应该竭尽全力地调查和抓捕这股邪恶的阴谋组织,而不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那是因为所有的调查证据都支持这股势力受到贵国的支持或指示!”张伯伦忍无可忍地怒气冲冲道,“费舍尔上将在新加坡被刺杀前,他的副官和家丁报告,他曾多次在案发的地下室会客室里接见一位神秘的东方男子,而且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黄种人!在现场,我们寻找到了凶手事先抽的中国产香烟和事先喝的中国龙井茶。这都说明,这个黄种人男子是一个中国人!另外,费舍尔上将多年来还从英国国库里私自挪用了超过2500万英镑的资金,这笔巨款至今下落不明!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有一个国家政府级的组织在暗中策划和操纵了这一系列谋杀!实行刺杀的组织和凶手都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吕海寰不置可否地问道:“还有呢?”
“还有,刺杀威尔逊爵士和乔治王储等人的行凶者也都是黄种人,他们在被捕前都开枪自杀或者吞下毒药自尽,但是他们死之前或者展开行动之前,都高喊一些‘英国人必须放弃缅甸、马来亚、文莱等东亚殖民地’、‘东方是东方人的东方’、‘西方人必须滚出东方’之类的口号。很显然,这种口号说明这个组织是有着鲜明的政治目的的,而且他们的政治出发点和贵国的国策并不矛盾。”张伯伦的态度几乎是气势汹汹。
“所以你们怀疑我们大中华帝国政府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伍廷芳冷冷道。
“我们非常不愿意因为这一系列的刺杀而影响大英帝国和中华帝国的友好邦交,但我们也必须要揭露这些阴谋并为死难者找回公道和真相。尽管我们也不愿意武断地认为是贵国策划的这一切,可事实的发展方向都指明了这一点。”博纳·劳用标准的外交语言道,“同时,我们也愿意相信贵国政府根本没有参与这些阴谋,但这个组织显然在玷污着中华帝国的名誉。所以,我们希望我们的调查能得到贵国政府的全力配合,因为这不但能让死难的英国人的家属得到慰藉,同时将这个组织绳之以法也能恢复贵国的国际名誉,把他们一网打尽,更加能继续维护世界和平。因此,我们觉得贵国政府没有理由不配合我们的调查。”
“即使不是贵国政府所为,也一定是贵国民间的某个激进组织的所为。”张伯伦断定道。
“证据呢?”吕海寰平静地看着对方,“总不能就凭你们一句话,我们就随便让你们在我国境内随便搜查吧?如果这样的话,我国国格何存?”
“难道还没有证据?我们已经出示了很多证据!”张伯伦几乎气急败坏。
“就这些?也是证据?”年轻气盛的陆征祥冷笑道,“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凭着那些烟头、茶叶末之类的东西,便判定是我们中国人干的?简直是荒唐!那假如凶手杀人后在现场故意遗留下几根狗毛和一根肉骨头,你们是不是就推断出凶手是一条狗了?原来英国朋友的想象力很丰富,实际调查研究能力则令人不敢恭维。难怪,你们那位叫柯南道尔的作家写的《福尔摩斯》探案故事现在一路畅销,但是也只能作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柯南道尔现在不是活着嘛?你们可以让他带着福尔摩斯去调查这一系列的刺杀案件嘛!”
“你...”博纳·劳和张伯伦都为之气结。
“说的有道理。你们英国人写的福尔摩斯在小说界可谓是呼风唤雨,但你们英国人却始终侦破不了二十多年前大名鼎鼎的‘开膛手杰克’凶杀案。”伍廷芳也讽刺道,“由此可见,贵国在想象力上确实很丰富,但是动手能力确实很令人不敢恭维。”(福尔摩斯,此时英国作家柯南道尔写的最畅销的侦探推理长篇小说;开膛手杰克,发生在1888年时的伦敦连环谋杀案,影响力极大,也是世界近代史上第一个引起巨大轰动的连环谋杀案。)
博纳·劳和张伯伦都气吁吁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丘吉尔沉声地发问道:“请诸位注意,每一个在公开场合施行刺杀的行凶者最后都曾高呼一些很不利于我国但是却符合贵国政策主张的口号,这又做何种解释?”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那些行凶者。只有他们本人才清楚他们自己为什么要喊那种口号,帝国政府对此一无所知。”陆征祥不冷不热地回答道。
丘吉尔淡淡一笑:“这么说,贵国难道不希望夺取...或者可以用‘收复’这个词,贵国难道不希望收复缅甸、马来亚、文莱和印度支那三国等东南亚地区吗?就像收复湘江一样。”
会议厅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丘吉尔用平淡的语言却猛地提出了中英两国之间最敏感的话题。事实上,丘吉尔也知道英国方面在这件事上没有过硬的证据,难以在外交谈判中得到有价值的收获,因此,他直接切入主题,拨动中华帝国最敏感的神经,迫使对方在情绪和态度上失常,并说出有价值的线索。
丘吉尔的话起到了很明显的效果。果然,中方谈判的高层们齐齐变色。
中国一贯是东亚地区的传统宗主国,东亚地域内,中国国土最大、实力最强、文明程度最高,因此上千年来,东亚其他国家基本都对中国俯首称臣,尊奉中国为实质上或精神上的宗主国,而东亚文明的源头也基本在中国,其他东亚国家无不深受中华文明的熏陶。自从清朝中后期开始,中国国力日益衰微,西方新崛起的列强们则展开了大航海时代,也把殖民势力无孔不入地渗透向东亚。先有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后有英国、法国、俄国,换句话说,西方列强在这百年间抢夺了大量原属于中国的地盘,甚至连中国本土也遭到了西方列强的入侵和掠夺。如今,中华帝国崛起后,国力日益强盛,自然很难容忍本国的传统附属国被西方异族霸占。除了击败俄国在远东和中国北方的扩张后,朝鲜、日本、中亚、菲律宾、暹罗、印尼等国或地区,陆续被中华帝国收复。此时,在东亚范围内,原本属于中国的附属国但现在仍被西方列强霸占的,还有缅甸、马来亚、文莱、越南、老挝、柬埔寨。前三国被英国霸占,后三国被法国霸占。之所以中华帝国一直忍耐至今,就是因为英法国力强大,远比西班牙、葡萄牙、荷兰、俄国更强大,所以中华帝国暂时才按兵不动。
从民族情绪和国家利益上讲,中华帝国可以容忍印度或阿富汗被英国占领,毕竟印度是南亚国家,和中国没有传统的宗藩关系,但中华帝国确实很难忍受缅甸被英国占领。当初,在割让缅甸给英国的“卖身契”上签字的,还是清朝皇帝。
这个问题,一直是中英两国之间的敏感区域,也是双方在互相交往上都心照不宣所回避的问题。事实上,丘吉尔等英国高层很明白,中国早晚会对缅甸、马来亚、文莱等地动手。
“丘吉尔先生,请问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吕海寰冷冷地反问道。
“吕部长先生,我想我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缅甸曾经是中国的附属国,但它现在是大英帝国的自治领地。身为英国商务大臣的我,非常关心中国方面究竟想不想索回缅甸?就像当初索回湘江一样。”丘吉尔显得不卑不亢,但却绵里藏针。
吕海寰当然不能明确地回答“是”或“不是”,因为任何过于精确的回答都会给帝国在外交上带来被动。如果他代表帝国政府承认帝国一直想要“索回”缅甸,那不但等同于承认这一系列针对英国在东南亚殖民统治的刺杀事件是帝国策划的,同时还给予了英国方面赤裸裸的口舌把柄,英国高层的强硬派肯定会乘机大肆渲染“中国威胁论”,同时加强扩军以准备对帝国的战争,帝国会陷入很大的尴尬和难堪;相反,如果他代表帝国政府否认帝国一直想要“索回”缅甸,那英国人肯定也会大肆宣扬,这样,帝国以后对缅甸动手,此时的声明就成了英国在道义上抨击帝国的证词,英国人也为他们殖民缅甸的行为更加“合法化”。因此,吕海寰冷冷地回复道:“对不起,这是本国的国家机密,无可奉告。如果丘吉尔先生很想追根刨底,那老夫奉劝你去当面询问我国圣武皇帝陛下。”
“那贵国对这一系列针对我国在东南亚殖民统治利益的刺杀事件有何看法?”丘吉尔神态自若地继续发问。
“这个问题老夫一开始就已经回答了。对于这些恐怖袭击事件,我们深表遗憾。对于不幸遇难的贵国高层人士,我们深表哀悼。如果贵国需要我国的帮助,我国将不遗余力。但是,我国是受邀参与调查和协助贵国,而不是作为‘嫌疑人’的身份接受贵国的调查。至于贵国要求派遣调查组进入我国境内展开拥有外交豁免权的全面调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中华帝国是一个主权国家,不是印度,不是缅甸,更加不是以前的清王朝。他国势力,可不是随便一说便能想来就来的!至于贵方一开始提出的在我国境内设立调查工作站,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就是变相的‘租界’!我们大中华帝国早已经废除了一切他国在我国境内设立的租界,国中之国的情况在大中华帝国是绝对不允许的!外国人在中国拥有特权的时代,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吕海寰义正词严,话语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就在这时,一名外交部的官员急匆匆地走进来,附在吕海寰耳边轻轻低语了一下。
“什么?”吕海寰大吃一惊,然后迅速意识到自己在外交场所失态了,连忙道,“诸位,老夫还有公务在身,暂时失陪了。”他示意伍廷芳继续负责和英国人谈判,便急急忙忙地抽身而去。
“立刻!准备火车票,我要回京面见皇上。”吕海寰火急火燎地往外走,同时又不放心地再次问道,“情况属实?”
“回部长,这是帝国驻法国大使刘式训大人刚刚从法国大使馆用无线电报发来的消息,绝对属实。就在半个小时前,法国总统埃米勒·弗朗索瓦·卢贝在埃菲尔广场被刺杀了!凶手在怀里藏了一枚炸弹,和卢贝总统同归于尽。根据法国方面提供的情报,行凶者也是东方黄种人青年,引爆炸弹前高呼‘法国人从东方滚出去’、‘印度支那三国属于中华帝国’之类的政治口号。”
“这...这怎么和刺杀英国人的案件如出一辙?”吕海寰急如星火,“这些刺杀阴谋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何方组织策划和实施了这一系列暗杀?”他内心一阵惶然,“如此一来,帝国不但和英国交恶,同时还要和法国交恶了。”
帝国首都,中京。
圣武皇帝等帝国军政高层们一起陷入了巨大的悲痛里。在这一天中午,帝国政界耆宿、前任工业部长兼交通部长张之洞因病去世。上午的时候,帝国第一条地铁正式竣工并投入实际运用。原本住院的张之洞不顾医生的反对,让儿子张权用轮椅推着自己参加地铁通车典礼,圣武皇帝亲自迎接张之洞并陪伴他一起赶到现场,并吩咐在现场指挥和主持着仪式的盛宣怀、詹天佑、邝孙谋等人没有等到张之洞到来,不许通车。
赶到现场后,原本暮色残光的张之洞陡然间容光焕发。在他的请求下,皇帝和一干帝国高层要员们一起乘坐上中国的第一辆地铁,同时也把坐在轮椅上的张之洞缓缓地推上车厢。
当地铁平稳地在轨道上缓缓开动起来后,张之洞哈哈笑道:“怎么样?老夫早就说过了,地铁肯定是一种新型的交通工具。现在,你们该信服了吧?老夫敢打赌,未来顶多二十年内,全世界和全国的各大城市都会广泛地兴建地下铁路,而且会越建越多。地下铁路网络,必然会是新的交通方式。以后,老百姓乘坐地铁出门就像现在乘坐电力公交车一样。”
皇帝安慰道:“是啊,是啊。壹公,为了以后建设更多的地铁,您一定要好好康复呀。”
张之洞满面喜色地点点头,同时兴致勃勃地享受着地铁在航行时的便捷和平稳。但是短短十分钟后,皇帝等人便发现,张之洞已经坐在轮椅上面带微笑地溘然长逝了。刚才他表现出的精神只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而已。这位中国的重工业先驱、帝国的元老、两朝老臣,带着最后得偿心愿的满足,没有留下任何遗憾,乘坐在中国的第一辆地铁上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车厢里,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无不潸然泪下。
随后,圣武皇帝下令为张之洞举行盛大的国葬,谥号文正。张之洞也是继李鸿章之后,第二位获得国葬殊荣的帝国官员,也是继李鸿章之后第二位获得文正谥号的帝国官员。同时,圣武皇帝下令举国降半旗三天,停止一切娱乐活动,哀悼和纪念这位帝国元老。同样,去世后被皇帝下令全国降半旗哀悼的,也只有李鸿章和张之洞。
正当圣武皇帝深深沉浸在张之洞去世后带来的悲伤里时,外交部也送来了一个坏消息,法国总统被刺杀了。法国方面和英国人一样,都气势汹汹地要求帝国“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