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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节 绝密阴谋(5)
    宽大而简朴的办公室内,工业部长盛宣怀拧紧眉毛,仔细浏览着第一任地铁局局长邝孙谋重新修改后递交上来的《中京地铁规划设计图》,而邝孙谋则在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反复而详细地看了整整三遍后,盛宣怀用手指敲了敲图纸上的一片地方,神色不悦地道:“为什么突然间要重新改变地铁隧道的路线?”
    邝孙谋满头热汗:“部长,这个...真的很抱歉。我和地质勘测队的同事们反复地勘察了皇宫附近的地下结构,意外地发现这里的地下隐藏着一条地下河,另外这里的地层结构也没有我们当初预料的那么稳定,石灰岩地层里还充斥着地下水和溶洞。如果按照原先的预定陆续挖掘隧道,挖开的隧道安全隐患会很多,不但不利于地铁的修建,还很容易导致地陷事故...”
    “荒唐!”盛宣怀怫然变色道,“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岂是儿戏?挖掘地铁隧道,不但要修建竖井、降水井、压力井、风井、排水孔,还要在接触轨上铺设上千伏的高压电,同时在地面上还要动员一些老百姓拆迁。林林总总,牵扯到的各方面的事情浩如烟海。既然先前设定好的路线有这么多安全隐患,那你们当初怎么没有发现?现在都已经通过皇上和国会的审核了,居然反而冒出这么多问题?真是荒唐!”
    “我知道是我的失职,请部长责罚...”邝孙谋噤若寒蝉。
    “罢了!罢了!”盛宣怀感叹道,“建设中国第一条地铁,事关重大,不仅仅关系到帝国交通事业的发展,这也是壹公最后的心愿哪!我们总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去吧?如今都已经开工了,那么多老百姓都拆迁了,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改掉路线,在图纸上说得容易,但现实中重新施工,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影响!原先的计划基本全盘报废,要重新勘探地质和挖掘隧道,还要再动员新地区的老百姓拆迁。这个计划,工业部和交通部联合出资了两百多万两白银,现在出这个变故,哗啦啦浪费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哪!”
    邝孙谋诚惶诚恐地垂着腰,巨大的内疚和自责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立刻带着专家组进行实地勘探,在最短的时间里选定新的隧道路线。一定要抓紧时间!”盛宣怀吩咐道。
    “我知道了,请部长放心。”邝孙谋感激地连连点头。
    邝孙谋走后,安全部长兼公安部长诸葛明满面春风地走进门。盛宣怀吃了一惊,然后笑道:“哟,是什么风把诸葛部长给吹来了?”
    诸葛明哈哈一笑:“也没什么,过来串串门而已。怎么了?不欢迎?”
    盛宣怀打趣道:“哪敢哪!来来来,坐。”说着他站起身给诸葛明泡茶。
    诸葛明也不客气,直接坐在盛宣怀的椅子上:“老盛啊,我刚刚去皇宫见了皇上。最近皇上比较头疼啊,我们安全部也累得焦头烂额。你知道不?”
    “是不是英国人的事情?”盛宣怀一边往茶杯里放茶叶,一边道,“英国的海军大臣在新加坡被刺杀了,缅甸总督又被刺杀了,另外据说在伦敦,就是昨天,英国王子乔治也遭遇了一场未遂的刺杀。刺客躲在人群里向他扔了一个小炸弹,当场炸死了两个人,乔治王子虽然逃过一劫,但也吓得不轻。并且,这几起刺杀事件都把矛头针对了我们,因为现场留下的凶手证据和凶手自杀前的喊话,都显示是我们的人干的。并且,英军最近镇压爱尔兰独立军的时候也发现我们暗中支持他们的证据。这些事情加起来,搞得帝国和英国的关系极度恶化。”
    诸葛明故作惊讶道:“看不出啊,盛部长的情报也很准确的嘛。要不,咱俩换换职位?”
    盛宣怀笑着端过茶杯:“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也是从报纸上知道的这些消息。更多的内幕,肯定在你和皇上的肚子里。咱们哪,还是各司其职吧!来,尝尝这武进的龙溪茶。”
    诸葛明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其实,我刚刚从皇宫出来,顺路经过你这里,同时传达皇上的一个提议,其实也是为民请命。咱们市中心以南的洛河知道吧?最近一个多月来其中的一段河段污染严重,大量的泥沙和垃圾让水质十分浑浊。沿河的老百姓们联名写信给皇上,希望环卫局和环保局赶紧解决掉。老盛,如果污染是你工业部的事情,那你立刻要解决掉啊。”
    盛宣怀笑道:“肯定不是。中京是首都,为了保护首都的环境,国会根本不允许我们工业部在首都和首都附近建设有污染的工厂企业的。整个中京方圆一百公里内都没有任何重工业,顶多只有几家进行民用生产的轻工业。再说了,洛河就在市中心,我们更加不可能在首都市区建立有污染的工厂的。况且,我们的重工厂都严格安装了污染处理设备,不但有污水处理厂,还大面积种植树木,排放出来的垃圾也统一集中处理。”
    诸葛明抿了一口茶:“这就有点奇怪了。洛河又不是黄河,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的泥沙呢?”他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图纸,“唉,老盛,这是什么?”
    “哦,是中京修建第一条地铁的规划图纸。”
    诸葛明好奇的拿起来:“为什么会有两份?”
    “原先的因为地质问题而报废了,这是地铁局局长邝孙谋刚刚递交上来的新图纸。”
    诸葛明认真看着。
    中京由于是个新建城市,因此城区规划得井井有条、错落有致,皇宫就在城市的正中心位置,皇宫以南是广场,广场以南是五院,两边是十八部,再往南就是洛河,洛河从城市中间由西向东地横穿而过,皇宫和政府区的四周则是居民区。原先的图纸上,地铁线路通过政府区,横穿五院,线路也是由西向东,基本和洛河互相平行;而新的图纸上,地铁线路发生了很大的改动,没有横穿过五院,而且绕过广场和皇宫,从皇宫的北部通过。原先的线路基本就是“一”字形,现在却改为了“Π”形,看上去显得很突兀。
    “这个改动也太大了吧?”诸葛明疑惑道。
    “是啊,但是邝孙谋说没有办法,必须要改动。”盛宣怀无奈地道,“虽然这样大大延误了工程的进度,而且白白耗费了大量的资金,但是毕竟安全第一嘛!我们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政绩而对这些安全隐患故意忽略或视而不见吧?”
    诸葛明拧紧眉毛,仔细看着这两份设计图纸,沉默了一会儿后,他问道:“邝孙谋来请示你改动图纸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嗯?”尽管盛宣怀对诸葛明的问题感到很不解,但还是努力回想道,“算是很惶恐吧!毕竟做了错事,肯定是很内疚和自责的。”
    “惶恐?”诸葛明追问道,“那有没有紧张、畏惧、害怕或者有苦难言的表情?”
    “这个...”盛宣怀苦笑道,“诸葛部长,你问的也太莫名其妙了?要不,你自己去问他?”
    诸葛明再次认真看了看那两份图纸,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下后突然笑道:“老盛,工作得很累了吧?今天傍晚我请你吃饭,顺便请你玩。”
    “在哪里吃饭?玩什么?”
    “在船上吃,玩划船。”诸葛明笑道,“泛舟绿波,边吃美食边游览河两岸的风光夜景,正好放松放松嘛!”
    邝孙谋在下班后回家的途中,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他一方面极度担忧自己妻女的安全,他知道,就在此时,自己的妻女和自己家的附近,都有很多双隐藏在黑暗里的眼睛死死盯着,迫使自己不得不就范;同时,邝孙谋也很惶然和迷惑,他不知道这批神秘人强迫自己改变地铁线路的目的是什么。越是这样迷惑,邝孙谋心里就越恐惧,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某组织利用,他害怕自己的“自私”会给帝国带来巨大的危害。万一这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自己岂不是成了帮凶和叛国者?
    这些神秘人肯定在搞什么阴谋,而且是在进行着某个危害帝国的计划,自己则被逼着成为他们的同谋。虽然自己是迫不得已的,但是自己却也在无意间成了国家的罪人。面对威胁,自己没有去举报,反而乖乖就范,即使能救得自己的妻女,但却背叛了国家,这样值得吗?想到这里,邝孙谋内心更加茫然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地走在大街上。直到一辆闪电般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的消防车发出的尖利警报声把他给惊醒。
    紧接着,足足二三十辆消防车以及警车、救护车一起风驰电掣而过,并且去的地方和邝孙谋走的方向一样。邝孙谋心头一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加快了脚步。
    果然,出事的地方就是邝孙谋全家居住的公寓。整栋大楼浓烟滚滚,好几户人家的房间窗户都在冒着火舌,撕心裂肺的警报声和同样惊恐万状的呼救声一起摄人心魄。现场乱作一团,无数的居民把周围围堵得水泄不通,风风火火赶到现场的消防员、警察、医生护士们立刻挥汗如雨地忙碌起来。警察设立隔离带,消防员们架设起高压水龙头,几条白花花的水龙一起呼啸着向着火的楼层喷去,空中水花犹如下雨般纷飞,把下面的人淋得落汤鸡。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不断把刚刚逃出了火场的居民给送上急救车。逃出来的人个个都灰头土脸,嘴巴都捂着湿毛巾,满脸烟熏火燎。邝孙谋大吃一惊,他拼命往里面挤。
    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拦住了他:“先生,里面危险,您不能进去!”
    邝孙谋急得五内俱焚:“我的妻子和女儿都在里面!”
    警察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会把她们救出来的!您现在进去,帮不上任何忙,相反还会自己陷入危险里。”
    邝孙谋只能心急如焚地望着浓烟滚滚的公寓大楼。
    整个公寓一共二十二层,着火的是第八层,同时还弥漫到了第九层和第十层,三层楼火舌腾腾,黑云般的浓烟笼罩住了上面所有的楼层。毋庸置疑,整个公寓里的全部居民都要撤离。女人的惊叫声和小孩的哭啼声响成一片,穿着石棉隔热服的消防员们奋不顾身冲进去,救出一个又一个惊慌失措的居民。人群里,邝孙谋如释重负地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被消防员给救了下来,两人都惊魂未定。在看到邝孙谋后,妻子和女儿都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谢天谢地!你们没事就好!”邝孙谋忍不住喜极而涕。但是同时,他又看到那个“老同学”也在旁边,用毒蛇般的眼神看着他。随即,两三个医生和护士走过来,娴熟地把邝孙谋的妻子和女儿搀扶上救护车,同时往她们身上安置一些仪器。一个医生喊道:“她们的亲人在哪里?”
    邝孙谋连忙道:“这是我的妻子,这是我的女儿。”
    医生拉过他:“赶紧上车,你女儿需要你输血。”
    邝孙谋迷惑道:“输血?”但他已经被那个医生不由分说地拉上了车。
    后面的“老同学”也挤上来,准备上车。医生拦住他:“你是什么人?”
    “老同学”犹豫了一下,尴尬地道:“我是...他们家的朋友...”
    “那你还去凑什么热闹?赶紧来检查一下受伤了没有!”医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着,又把他给拉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救护车上,邝孙谋紧张地搂着自己的妻女,问医生:“怎么样?我妻子和女儿没事吧?”
    医生笑眯眯地看着他:“没事了。”
    另一辆救护车上,车内的医生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取出一副手铐,迅速拷在了“老同学”的手腕上。“老同学”先是一惊,然后嚎叫一声,猛地一口咬向自己衣服领上的纽扣。医生以丝毫不符合他身份的迅猛有力动作一拳把“老同学”打翻,同时右手犹如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咽喉,左手则抠进他的嘴里,掏出了那颗来不及咽下去、做成纽扣形状的氰化钾毒药。
    东京,帝国驻日派遣军总司令部兼帝国北洋军区司令部。
    总司令聂士成元帅不动声色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聆听着齐燮元的报告。聂士成浑身洋溢出的不怒自威的封疆大吏气势,以及威严的元帅军装、胸前的勋章和略表、肩膀上金光闪闪的元帅军衔,都让齐燮元一阵接一阵的惶恐,心里也一阵阵发怵。但他还是勉强把发生在北海道岛的事情都汇报给了元帅。
    聂士成听完后沉吟不语,然后问道:“这么说,北海道岛爆发瘟疫是一个日本复国组织在岛上秘密进行细菌武器的研究,但细菌却因为一个试验品的逃跑而意外泄露。另外,王占元和段芝贵都暗中勾结日本人,同时他们还存在贪污舞弊、收受贿赂、走私毒品、倒卖军火等种种劣迹。安全部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王占元和段芝贵害怕自己的劣迹被发掘,于是杀人灭口,是吧?”
    “是的,总司令。”齐燮元连连点头。
    “真看不出,你年龄不大,心机和野心却不小。”聂士成似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当那个周然在‘渤海-b147’号轮船里监听林宇和王占元、段芝贵对话的时候,其实安全部总部也在密切关注这件事,当时共有两部电台在监听着,一部在监听林宇,一部在监听周然。林宇牺牲自己,是为了引诱段芝贵露出狐狸尾巴,而周然也牺牲自己,则是为了证明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换句话说,你枪杀周然的过程以及之前说的话,安全部总部一直都在监听着。”
    齐燮元陡然间面如土色。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周然可以用无线电台监听林宇“引蛇出洞”的过程,那安全部总部自然也可以用无线电台同时监听林宇和周然。毕竟电磁波的速度是光速的,不管距离多远,都能在瞬间就接收到。确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安全部总部才是真正的黄雀,自己的小算盘早已经曝光了。那个周然,其实也是个牺牲自己的死间,而且目标是自己。自己的小聪明,根本就不堪一击,根本就是个笑话。自己费尽心思,也只是个自作聪明的小丑。想到这里,齐燮元浑身一软,耳朵嗡嗡嗡直响。
    聂士成淡淡笑着:“年轻人,总是太自作聪明,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操控着一切,实际上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棋盘里的一颗棋子。懂了吗?当周然监听着林宇的表演的时候,你在监听着周然,而真正的最后,安全部总部在监听着一切。好了,齐燮元,本司令现在正式宣布,你因为犯下严重的叛国罪和故意谋杀罪而被逮捕了,同时撤除一切职务。”
    随着话音,几名荷枪实弹的宪兵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将浑身软得犹如烂泥般的齐燮元给拖了出去。
    与此同时,大批的帝国军和帝国海军军舰正在乘风破浪地驶向北海道岛,准备对藏匿在当地的某颗毒瘤进行彻底的清洗。
    帝国首都,皇宫,上书房。
    “全部逮住了?”皇帝看着安全部递交上来的报告,一边翻阅一边看着。
    “逮住了。”诸葛明如释重负。
    “这究竟怎么回事?”
    “这也是日本复国组织的一个阴谋,目的就是刺杀皇上你。”诸葛明现在想起来仍然有点心有余悸,“真险,就差一步,差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辛苦了。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也是偶然发现的。今天中午我去工业部长盛宣怀那里,发现地铁局长邝孙谋递交上来的两份地铁隧道路线图。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再加上这两份地铁路线图都经过皇宫附近,位置十分敏感和要害,所以我不敢懈怠。认真对比这两份图后,我发现最主要的改动就是绕过皇宫。原先的路线是直接横穿过皇宫前的广场的,但改动后的路线却是从后面绕过皇宫的。我感觉很奇怪。突然间又联想到今天的一件事。”
    “什么事?”
    “有中京居民反应洛河污染严重,水里的泥沙杂志太多,让河水浑浊不堪。职业的敏感性让我把这两件事给连起来了,再加上我找到邝孙谋时,他明显显得有苦难言、胆怯心虚,而改动路线图纸的就是他。我问他为什么要改动,他吞吞吐吐、语无伦次,解释得十分牵强。所以我断定,他应该是被迫的。如何迫使一个人做某件事呢?最好的办法就是绑架他的亲人。邝孙谋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派出最好的特工进行一番暗查后,我已经断定了,有人在胁迫邝孙谋的妻女。所以,我就制定了一个计划,故意在邝孙谋全家居住的公寓楼房里放了一把火,乘乱解救出了他的妻女,顺便还抓到了几个胁迫邝孙谋的神秘人。当然了,这几个人嘴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继续推理,既然这些人要求邝孙谋改变地铁隧道路线,那他们的阴谋肯定在地底下。”
    “究竟是什么阴谋?”
    “他们一直在挖掘地道。在皇宫以南、洛河北岸的一处民房,已经被这个组织给秘密以开店的名义给买下来了。今天傍晚,我和盛宣怀一起假意乘船在洛河游玩,实际上,我一直观察河面和水况,确定了河水最浑浊、河水里泥沙最多的河段附近,就是他们的巢穴。他们表面上用这个店铺开店,实际上则在地下室里昼夜不息地挖掘地道,由南向北,通向皇宫。”
    “哦?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
    “是啊,皇宫周围是政府区,他们当然没办法在政府区里下手,只能在居民区里下手。所以他们要挖掘的地道,不得不穿过政府区的地下,再穿过皇宫前的广场的地下。而且为了掩人耳目和防止被发现,同时还为了避开政府区建筑的地基,他们的地道不得不挖得很深。”
    “朕明白了。他们原本一直在挖地道,但是帝国政府突然间要修建地铁,那就要挖掘地铁隧道,如果施工队按照邝孙谋一开始设计的图纸动工,那么由西向东横穿广场的地铁隧道就会和他们由南向北挖掘的地道相遇,那他们秘密挖掘的地道就会被发现了,就会被挖掘地铁隧道的施工工人给发现,他们的阴谋也流产了。所以,为了维持这个秘密,他们不得不绑架邝孙谋的妻女,强迫他改变设计图纸,改变地铁隧道的路线。”
    “对。他们的地道深20米,由南向北挖掘了700多米,地道的宽度和高度都有2米多,他们已经挖出了将近3000立方米的泥土,大概已经挖了三多个月。实际上,他们距离皇宫已经不到100米,再挖半个月就大功告成了。但是挖出的这么多泥土怎么办?总不能用扁担挑出城吧?而且中京是首都,每天都运输泥土出门,岂不可疑?于是他们便另外挖了一条小地道,通往附近的下水道,把泥土都通过下水道扔进了洛河里。所以,这几个月来,洛河附近的老百姓都抱怨河水变得十分浑浊。其实,泥土并不是污染物,对人体没有害,但是洛河原先清澈见底,现在变得浑浊肮脏,自然引起了居民们的注意。”
    “原来如此。他们想通过什么办法刺杀朕?用地道偷运一队死士进皇宫?”
    “当然不是。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皇宫内戒备森严,一队死士能撑多久?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策划,必然要寻求一击必杀。地面上,他们进不了皇宫,天空中,他们也飞不进皇宫,挖了地道,即使钻进了皇宫也成功率不高。而且皇宫内昼夜都有御林军在巡逻,地道挖得越来越靠近地面,发出的声响也会暴露。所以,他们准备实施一个很简单、很直接但却非常有效的办法。”
    “什么办法?”
    “把地道直接挖到皇上你的房间地底下,然后埋上几吨炸药,最后,引爆。玉石俱焚。”
    圣武皇帝顿时感到一丝不寒而栗,沉默一下后,他忍不住叹道:“真毒啊。”
    “是啊,日本人就这么狠毒。我们一直以为日本人已经被我们征服了,但实际上,他们却一直不动声色地在暗中秘密地策划着如何死灰复燃。为了东山再起,他们不但妄图刺杀你,还在北海道地区秘密研制细菌武器。日本人的狠毒,以及他们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精神,确实令人感叹。他们一边装孙子对我们点头哈腰、奴颜婢膝,一边却在暗中磨刀霍霍,准备卷土重来,想到这里,我也不禁心头冰凉。如果日本人得逞了,他们会怎么报复我们?”
    皇帝点点头:“对了,朕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皇宫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他们是怎么知道朕的寝室在哪里的?”
    “这个,我一开始也很疑惑。但后来,我在他们盘踞的窝点里抓到了两个女人。虽然答案有点不可思议,但也解释了您刚才的疑惑。他们就是靠这两个女人,日夜‘监视’着你,通过这两个女人,确定了你的寝室在皇宫里的精确位置。”
    “哦?这把朕给搞糊涂了。”皇帝确实很惊讶。
    诸葛明看了看周围没人,露出一个神秘而古怪的微笑:“连长,现在别装了。你知道《午夜凶铃》吗?”
    皇帝翻了个白眼:“废话!谁不知道?”
    “主角是谁?”
    “不就是一个叫贞子的并且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女鬼嘛?”
    “那你知道贞子其实不是虚构的,她在历史上是有真实原型的吗?而且,贞子其实不是女鬼,而是...”
    “这个,还真不知道。你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玄乎?这个词语用得好,老百姓眼里的世界是非常‘合理’的,不存在任何‘玄乎’的东西。但是国家最高政府则比老百姓更清楚这些‘玄乎’事物的真相。毕竟,政府知道很多的秘密,老百姓是不会知道的,而且政府会千方百计向老百姓掩饰那些东西。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比老百姓更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都比老百姓更知道很多很多的秘密和‘玄乎’的事情。现在,请看这份绝密资料吧。”诸葛明说着,递上一份薄薄的文件。
    圣武皇帝拧紧了眉毛,接过文件。封面上是粗黑的“特级高等绝密”、“绝对严禁泄露”等字样。皇帝缓缓打来,看着上面的两幅照片,轻轻地念着照片上人的名字:“御船千鹤子?长尾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