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大火给帝国军造成了空前的重大损失。由于长野全城的日式房屋建筑基本都是用木头制作的，再加上八月份气候炎热，环境干燥，致使日军施放的大火一发不可收拾，火势蔓延极快，将全城一夜之间烧成了一片焦土，同时还在附近山林里引发了森林火灾。帝国军囤积在城内的几个弹药库也被高温和烈火引爆，造成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和惨重的伤亡。整个长野城在当天夜里成了一座燃烧的炼狱，冲天的烈焰映照得夜空一片赤红，火龙乱舞，犹如一千座火山一起爆发。熊熊的大火间，城内的日军俘虏一片群魔乱舞般的疯狂，纷纷疯了般又蹦又笑、放声大喊：
    “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
    “一起葬身在这里吧！中国猪，让我们一起被烧死吧！”
    “哈哈哈...日本就是你们的坟墓！大和民族万岁！”
    混乱中，大批日军俘虏纷纷暴动。看守他们的帝国军士兵怒不可遏，操控重机枪对出口猛烈扫射，弹火如雨、尸骸如麻，冲出来的俘虏前赴后继、四仰八叉地全部被射杀在地。第十师团残余的八千多俘虏要么被大火烧死，要么全部被重机枪射杀。不少日军俘虏乘机逃脱，试图夺取枪支武器发动袭击，但也基本都被帝国军士兵打死。
    城内十多万长野百姓则陷入了天塌地陷般的惊慌中。整个放火计划只有日军的高级军官和长野县的部分官员知道。大火席卷长野城的时候，那些原先毕恭毕敬的日本官员纷纷放声大笑，一个个视死如归地跪在烈火焚城的大街上，朝着东方的东京方向跪拜并大呼口号：“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对他们恨之入骨的帝国军士兵纷纷将其乱枪射杀。普通的日本百姓则炸开了锅，绝望的哭喊声和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响彻全城，家家户户都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地朝城外涌去，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倒毙在街上或家里的日本平民迅速被大火烧成焦炭。全城一片狼藉，人声鼎沸、蜩螗沸羹，狼奔豕突、夺路而逃的人群把大街小巷堵塞得水泄不通，逃难的人群和撤离的帝国军发生了巨大的冲突。军官们向吴俊垒请示：“司令！出城的道路都被日本老百姓给堵死了！部队撤不出去！”
    吴俊垒大怒：“那你们还在等什么？用机枪给我杀出一条路！”
    撤离的帝国军士兵纷纷操着重机枪射杀堵住道路的人群，顿时哀鸿遍野、哭声震天，被射杀倒毙的日本平民尸骸枕藉、堆积如山。踏着遍地的死人，城内的士兵们一窝蜂地撤出城外。逃出城外的帝国军士兵们无不衣衫褴褛、灰头土脸，有的被大火烧得皮焦肉烂，有的被烟熏火燎得满脸黑烟，有的被倒塌的建筑给砸得头破血流。但仍然有大批官兵滞留在城内没有出来，统统葬身火海。场面极其凄惨，由于刚刚结束战斗，士兵们普遍都筋疲力尽，纷纷松懈下来，因此心理上毫无防备。城市建筑最密集的市中心地区首当其冲地成了一片烈火的汪洋大海。一开始只有几十条火龙在城内乱舞，但这些火龙很快越烧越大、越烧越猛，互相连接或联合在了一起，逐渐吞噬了整个城市。冲天的大火直把整个夜空烧得亮如白昼，夜幕犹如火烧云般一片赤红，无数道烈焰犹如巨蟒的蛇信般狂舞着舔舐苍穹。直冲云霄的火光中，无数的憧憧人影在奔跑着、躲避着。民房、工厂、学校、政府机关、商铺、树木、道路…城内的一切都在熊熊燃烧着，大批的建筑因为被烧得酥软而不断地轰然倒塌，火星四溅；倒下的电线杆不停地闪耀着电光火花；马路上的沥青也被融化了，继而也像汽油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黑烟冲天，烟柱犹如一株株拔地而起的参天大树般，在长野城的上空形成了一片黑红色的树林。火海间，时不时还响起阵阵闷雷般的爆炸声，震得地皮不停抖动，那是帝国军的弹药库被烈火和高温给陆续引爆了。
    滔滔火海中的日本平民更加惨不忍睹，逃往城外的道路都被帝国军士兵用机枪进行封锁，因此他们的命运要么被烧死，要么被射杀。凄厉的惨叫哀嚎声和刺鼻的焦臭味中，大批来不及逃跑的日本平民成片成片地被大火吞噬，一群群浑身大火的人在地上拼命滚来滚去，徒劳地想扑灭身上的火焰，垂死挣扎的鬼哭狼嚎声一起被烈火巨大的燃烧声给盖了下去。炙热的火浪烤得没有烧到的地方也成了一片焦土，走投无路的人群呼天抢地、捶胸顿足，城里的几条小河也瞬间便被烈火的高温给烤干煮沸了，河水成了沸腾的开水，滚烫的水蒸气中，争先恐后跳进河里躲避大火的人群立刻像锅里的鱼一样被烫死、煮熟、蒸烂，即使爬上岸的人也浑身被开水烫得像褪毛的猪一样毛发脱落、皮焦肉烂，死在河里和岸边的尸体交相枕藉，全部尸骸分离、白骨森森，因为身上的肉全部被开水给烫掉了。浓烟翻滚、遮天蔽日，全城一片天昏地暗，无数的人在逃跑中因浓烟窒息而昏迷倒地，继而迅速被烈火给吞噬。
    城外，看着这一幕的众人无不被滚滚升腾起的热浪烤得大汗淋漓。粗粗统计，进入城内的第37师、第47师、第48师等部队一共被烧死六千多人，还有一万多士兵被烧伤或受伤。当然了，给那六千多帝国军士兵陪葬的，包括投降的第十师团的八千多战俘和全城十多万长野日本平民。大火结束后的长野城一片残垣断壁，全城建筑都化为乌有，焦土灰烬间，被烧成焦炭的尸体横七竖八、触目惊心。
    战事还没有结束。当大火烧得帝国军一片混乱的时候，集结在长野城附近山林里的日军第七师团、第八师团、第九师团等部队一起发动了浩大的冲锋。根据桂太郎中将制定的这个计划，所有日军部队都以大火为信号，一旦火起，立刻发动全面进攻。烈火焚城的时候，事先隐蔽好的三个师团的日军犹如泥石流般从长野附近的山林里冲杀向乱作一团的帝国军。由于武器装备居于劣势，因此日军攻杀的方式以白刃战为主。刀光剑影和怒吼喊杀声中，帝国军旋即和日军在长野的郊区爆发了大规模的肉搏战。刺刀见红中，双方展开混战，迸溅开无数的腥风血雨。混战到天亮，双方都死伤惨重。帝国军伤亡了差不多一个师的兵力，但由于帝国军的步枪能够连发，因此在对射中日军吃大亏，最终日军也死伤一个师团的兵力。虽然日军的伤亡代价依然比帝国军高，但长野战役无疑使日军战果最辉煌的一场胜仗，帝国军损失了足足三万兵力，不得不转攻为守，暂时休整。
    长野战役极大地震惊了帝国高层，这场出其不意的惨败让帝国高层明白：帝国低估了日本民族的抵抗顽强精神和日本民族在濒临灭亡时的疯狂程度，帝国征服日本的过程仍然任重而道远。帝国军总参谋部立刻着手制定新的作战计划，同时命令征日远征军停止推进，巩固防线，暂时放弃速战速决的思想，转而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第五集团军、第八集团军、第四集团军的高级将领们也连忙都赶到前线，调兵遣将、构筑防线。第八集团军参谋长吴兆有听说突围的时候，部队用重机枪扫射逃难的日本平民，顿时愤怒道：“我们是军人，岂能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们射杀平民来逃命，简直就是懦夫的行为！”
    吴俊垒跳脚大怒：“那我们该怎么办？舍己为人？让那些日本杂种先走，我们替他们被大火活活烧死？这场大火是日本人自己放的，他们为了消灭我们，都根本不在乎他们自己本国同胞的死活，我们还要去在乎？犯贱啊？”
    吴兆有怒不可遏：“为了逃命，射杀平民，踩着平民的尸体仓惶逃窜，那是军人的耻辱！那些被你们打死的日本妇女和日本小孩子，他们何错之有？”
    吴俊垒冷笑道：“亏你以前还在清军里当总兵，依我看，你简直就是迂腐！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那些日本平民没有错吗？攻击我们的日本士兵在参战前不就是日本平民吗？日本军队和日本政府不就是日本平民养活的吗？日本海军的吉野号军舰，当初都是日本全国一起捐款购买的！换句话说，我们的敌人是日本政府和日本军队，而日本政府和日本军队的源头就是日本平民。这么肤浅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吴兆有气得面红耳赤，然后挥袖而去。
    长野郊区的战场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战死的双方士兵尸横遍野，再加上大量日本平民也被殃及，因此举目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残缺不全、狼藉枕藉的尸骸。由于气候炎热，战场上尸臭冲天、恶臭扑鼻。打扫战场的帝国军士兵们用枪托和刺刀驱赶着日本平民挖掘了很多大坑，然后再驱赶他们把日军士兵的尸体扔进大坑里，最后浇上燃油付之一炬。每个大坑内，尸骸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得人头皮发麻。燃烧的时候，这些大坑都成了露天焚尸炉和火葬场，粘稠的黑烟滚滚冲天，尸体烧焦的恶臭味几乎让人窒息。有的日本伤兵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还没有死透，也直接被扔进坑里一起烧掉，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摄人心魄，有些帝国军士兵索性上去补上一刺刀。周围的日本平民无不看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对于己方阵亡的将士，帝国军的士兵们则虔诚地砍伐树木，做成棺材，很认真地将这些阵亡在异地他乡的袍泽手足们给暂时安葬在异国国土，等以后战事稳定下来，再把他们的遗骨运回故土。
    “日本猪！爬起来！干活！”搬运尸体的队伍里，一个年过花甲的日本人大概筋疲力尽了，气喘吁吁地一头瘫倒在地，背上两具在肉搏战中被砍杀得支离破碎的日本兵尸体一下子滑落到地上。监督的一个帝国军士兵立刻走上去，挥舞着枪托并用皮靴猛踢他。
    “放肆！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急匆匆赶来的吴兆有又惊又怒，狠狠地给了那个士兵一记耳光，“混账！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
    第37师师长黎玛走上去，冷冷地看着吴兆有：“吴参谋长，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打我的士兵？”第37师隶属于第五集团军，因此黎玛对吴兆有一点也不客气。
    吴兆有愤怒道：“你没看到吗？这个日本老人和你的父亲一样大！你就这么忍心让你的士兵虐待他吗？还有这些日本平民，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们！”
    黎玛挖挖耳朵，然后弹了弹指甲：“怎么了？我们对他们已经够仁慈的了！这也算是废物利用而已。”
    吴兆有看了看那些凄惨的日本平民，都在士兵们的刺刀威逼下搬运尸体，还有很多小孩子孤立无助地坐在路边放声大哭，有的日本人绝望地伸出手向士兵们乞讨什么，但得到的回复都是一脚踢上去，有的日本人被士兵们拳打脚踢，几乎奄奄一息。吴兆有两眼喷火地看着黎玛：“你们是不是把他们的粮食都给抢走了？”
    黎玛露出一个可笑的表情：“我们可没有抢，是他们的军队放的火烧光了整个城市，当然也把他们老百姓的粮食和家当都给烧掉了。现在这些日本猪挨饿了，也是活该呀。”
    吴兆有大怒：“你们为什么不发粮食给他们？”
    黎玛惊奇地看着吴兆有：“吴参谋长，我没有听错吧？我们的粮食，是我们中国的老百姓用汗水种出来的，是给我们的士兵吃的，为什么要分发给这些日本猪？”
    吴兆有几乎气昏头了：“你们不发粮食，又强迫他们干活，你们难道想活活累死他们或者饿死他们吗？你们没看到那些日本小孩子吗？一个个饿得哇哇大哭，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血！你们的心肠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黎玛哑然失笑地看着吴兆有，然后摇摇头，不屑和他理论。第37师有一半的官兵葬身在大火或者在和日军的肉搏战中阵亡，剩余的士兵无不对日本人恨之入骨。
    吴兆有悲戚地看着一波又一波茫然无助的日本平民被士兵们用刺刀驱赶过来打扫战场或者干其他苦力活。人群跌跌撞撞，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年轻女子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在地上爬不起来，周围几个帝国军士兵走上去，挥舞枪托对其拳打脚踢。吴兆有愤怒地走上去吼道：“统统住手！你们怎么能欺负弱女子？”
    士兵们沉默地望着吴兆有。
    跌倒在地上的女子慢慢地站起身，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周围的中国士兵，又看了看吴兆有，当注视到吴兆有肩膀上的中将军衔时，一道寒光在女子眼中闪过。女子把孩子放在一边，然后猛地扑上去抱住吴兆有的双腿，衣服里面嗤嗤地冒着青烟。
    “卧倒！”一个眼尖的士兵声嘶力竭喊道。
    “轰！”女子藏在怀里的炸药包猛地爆炸，一团火球瞬间吞没了她和吴兆有。
    一阵阵怪叫声从人群里传来，隐藏在人群里的“肉弹”们嚎叫着拉响身上的炸药包，不顾一切地扑向周围的士兵。一团团火球此起彼伏地升腾起，十多个士兵猝不及防，被炸得血肉横飞。
    长野大火和长野夜战得手后，日军士气大振，大本营也顿时信心膨胀。在总参谋长桂太郎的提议下，日军开始进行“全民皆兵、举国抵抗”的手段，号召占领区内的日本平民“像蜂群一样”争先恐后地发动袭击，袭杀小股中国士兵，破坏军事目标，捣乱帝国军的辎重运输线，广泛地采取游击战，同时让士兵化装成老百姓，靠近并进攻中国军队，鼓动老百姓充当“肉弹”，身怀炸药去和中国士兵同归于尽。这种战术立刻让在异国他乡作战的帝国军付出了很大的伤亡。
    第37师、第47师、第48师由于伤亡太大，因此被撤换下来护卫后防，新的部队替换他们填补长野前线。一路上，马蜂般不断袭击部队的日军和日本平民让部队大吃苦头，探路的部队和小股部队频频找到袭击，挨冷枪冷炮成了家常便饭，路上也危机不断，日军和日本平民悄悄埋设了大量地雷，或者挖掘了很多陷阱，里面插上倒刺，桥梁和道路也被破坏。由于从长野到富山、金泽一路上都是山丘林地，因此这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队和散兵游勇对帝国军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探路的侦察部队在山里遇到了大量的陷阱和人为故意放置的特大号捕兽夹，被夹断腿的士兵痛得撕心裂肺地嚎叫。那些遍布山林的陷阱更加歹毒，上面铺满荆棘藤条，让人防不胜防，里面倒插满了一尺多长的竹钉，锋利得像匕首，掉进去的士兵浑身都被戳满了窟窿，即使不活活痛死也很快会死于大量失血。有时候，队伍路过某个村庄，村里的日本老百姓手捧着鲜花和水果来欢迎帝国军，但随后，藏在人群里的日军士兵一起开火，或者投掷手榴弹和炸药包，伪装成老百姓的日军或者被鼓动起来充当肉弹的平民一起拉响身上的炸药包，给部队遭到了很大的伤亡。磕磕碰碰了两天一夜，三个师勉强撤到了富山。
    驻守在这里的第五君军长董彦杰、副军长朱一灵、第38师师长冯国璋、第39师师长段祺瑞等军官们迎接了黎玛、雷万勇、徐祯等人。刚进门，黎玛三人一起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这些该死的日本猪！”
    董彦杰惊讶地问道：“怎么了？”
    黎玛怒不可遏地道：“我们攻下长野后，第十师团的八千多日军全部投降了，城内的日本猪表面上也对我们千依百顺、点头哈腰，结果半夜这帮杂种放起大火，烧光了整个长野城，让我们一万多弟兄被烧死烧伤！妈的！这口恶气憋死老子了！”
    雷万勇也愤怒不已：“董军长，你不知道那些日本猪多么可恶！这些东洋狗在狗屁天皇的煽动下现在是全民皆兵，连七八岁的小孩子和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都会冷不防地冲我们开火！大批的日军散兵游勇也在我们后方到处破坏捣乱！那些日本平民也都拿着竹枪竹刀和弓箭偷袭我们！我们部队经过那些日本人的村庄时可是严格执行军队纪律对他们秋毫无犯，但那些杂种却能放下锄头就能拿出武器攻击我们！这些日本平民还频频向日军传递情报，通告他们我们的方位，还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埋设地雷、挖掘陷阱，那些日军游击队就在我们必经之地伏击我们。我手下探路的那一个营侦察兵在跋山涉水途中被这帮日本狗用陷阱、毒镖、竹签、捕兽夹害死了将近一半！我们的部队走到哪里，冷不丁就会从道路边的树林里冒出冷枪冷箭，有的日本人还偷偷藏在树上，用步枪狙击我们的军官。还有大批游击队像老鼠一样，破坏我们的仓库、交通站、补给基地，你说我们怎么不窝火？”
    徐祯恨恨地道：“日本人真是太狡猾了！他们把老百姓都发动起来攻击我们，而且老百姓的伪装性很好，我们也分不清哪些是真正的老百姓，哪些是居心不轨的袭击分子。这就是老百姓和军队的区别，也是一个很大的优势。那些袭击分子如果不开火，我们根本就不能确定，而且他们开火后立刻混入老百姓人群中，我们抓起来也是投鼠忌器。真是无耻哪！我们要是还手吧，还沾染上屠杀平民的恶名，不还手吧，这一点正好被他们利用。日军、日本平民，这两个概念已经模糊了，很多日本平民被煽动起来做人肉炸弹，怀里藏着炸药包来和我们同归于尽，我们总不能看到日本人就开枪吧？我的手下已经有上百个弟兄死在这种方式的攻击下了！真他妈的窝囊！”
    朱一灵摸摸下巴：“日本山地较多，从金泽登陆场到长野前线，一路上全是崇山峻岭，那些散兵游勇、游击队、袭击分子躲在里面简直是如鱼得水呀！目前帝国军总参谋部已经让我们停止继续推进了，专门扫清一路上的日军和抵抗分子，这可是个艰难的任务呀！但为了进攻东京，我们必须要确保有个绝对干净的后方。”
    “董军长，朱副军长，要是我们就这样慢慢地扫荡下去，这些像苍蝇蚊子一样的游击队和抵抗分子怎么清剿得完啊！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且他们混战平民人群里，抓都抓不到！那些日本平民也个个居心叵测，白天是平民，晚上就开始偷袭我们。怎么才清剿得完？”徐祯一拳砸在桌子上。
    黎玛道：“我们现在已经占领了十多个日本城市，城内的日本猪表面上看上去很老实，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密谋着什么！说不定他们正准备和城外的日军里应外合，说不定又要故技重施，放把大火和我们同归于尽！要是我们和日军展开激战，他们乘机在城内发动暴动，那就要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雷万勇愤愤地道：“那就不管是抵抗分子、游击队、散兵游勇，还是平民，统统都杀光算了！这样才能真正让我们后方干净！也彻底清除了这些后顾之忧和不稳定因素！”
    这句杀气腾腾的话一说出来，房间里顿时一片古怪的气氛。
    冯国璋惊讶地道：“光是富山就有三十多万日本居民，虽然其中有抵抗分子，但绝大多数还是平民哪！我们是堂堂帝国军队，怎么能对平民开枪呢？”
    徐祯反驳道：“那你现在去慢慢甄别，来得及吗？”
    黎玛怒道：“什么平民！他们全都是武装起来的平民！不，严格上说，他们应该是装备低劣的士兵！从他们拿起竹刀竹枪、弓箭武士刀进攻我们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士兵了！难道就因为他们武器低劣，我们就要用自己兄弟们的命去填补进去吗？哦，想打我们的时候就拿起枪对我们开火，不想被我们打的时候就放下武器装回平民，哪有这样的道理！”
    段祺瑞吞吞吐吐道：“我们这样‘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是不是太残忍了？会不会让我们变成臭名昭著的战犯？我们会不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一旦这件事东窗事发，我们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皇上和总参谋长早已经说过，弟兄们的生命和最终的胜利是同样重要的！我们怎么能为了保护那些一会儿是平民一会儿是抵抗分子的日本狗而白白糟蹋我们弟兄们的性命呢？既然这些日本狗不知死活、不知好歹，那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我相信，皇上不会怪罪我们的！”徐祯分析道。
    “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的残忍！”雷万勇杀气腾腾。
    董彦杰沉吟了一下：“你们的意思是，要把我们占领区内的日本人全部清除掉？”
    “没错！今天晚上，就拿富山开刀！把城里的三十万日本猪全部宰了！然后再把我们占领区内的日本猪全部杀了！”黎玛两眼几乎是凶光毕露。
    冯国璋惊讶道：“这事，还是先请示一下司令吧！”
    徐祯不满道：“先斩后奏！怕什么！只要能给死去的弟兄报仇，被撤职我也认了！”
    董彦杰看着杀气逼人的军官们，用一种诡异狡黠的口吻道：“大伙别忘了，我们来日本的目的就是征服日本！既然日本人胆敢不知死活地对我们玩什么全民皆兵，那我们也不需要客气了！顺中华者昌，逆中华者亡！”他眼中杀机一闪，“我决定，干吧！给日本人一点让他们永远忘不了的教训！妈的，这些日本狗！老子也忍够了！灭了他们！”
    军官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董彦杰用阴森森地看着看着仍然犹豫不决的冯国璋和段祺瑞：“老冯、老段，你们究竟干不干？如果你们不想干，弟兄们也不会连累你们，我们现在把你们关起来，就说你们当时反对我们，结果被我们囚禁起来了。如果你们还是中国人，还是血性汉子，那就和我们一起干吧！”
    冯国璋和段祺瑞对视一眼，咬咬牙：“行！我们也调动部队，一起干！”
    董彦杰一拍手：“好！我们就来个斩草除根！用我们的屠刀，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些日本猪！今天夜里，把富山城内的日本猪全部给我——”他冷冷地一抹脖子，加重语气吩咐道，“都给我做干净点！尽量少开枪。记住，对弟兄们要再三地强调，对外要绝对保密！坚决不许拍照！到时候打死也不许承认，就说我们杀掉的都是抵抗分子。”
    “是！”军官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