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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烈血忠魂(6)
    刘曰善的一声喊,梁秉锟紧张,梁秉锟手下的人更紧张,他们有的直接就把枪就对准了徐元沛和他的捕共队,场面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梁秉锟忽然哈哈哈大笑,说:“刘曰善啊刘曰善,你看我的智商真得就是那么低,你说谁是共产党,谁就是共产党,我就枪毙谁么?”
    刘曰善也笑了,刘曰善反问道:“难道不是么?”
    梁秉锟说:“你以为我梁秉锟真就需要你供出得得三个共产党么?我是变着法子要救你,看在朋友的份上,给你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你不珍惜把握,自己非要往死路上走,我也无能为力!”
    刘曰善说:“没有必要!”
    梁秉锟摇着脑袋,牙疼似地吸着凉风,十分不理解地问:“刘曰善,我就不明白了,你死心塌地地跟着共产党走,共产党给了你多少大洋,共产党给你房子给你地?”
    刘曰善如实回答说:“没有,都没有,共产党没有给我一块大洋,相反的我还要按月交纳党费。”
    梁秉锟问:“你是不是中邪了?我们国民政府给你镇长当,每月还有几十上百大洋的工钱开给你,你如果头脑再灵活一点,自己多弄点灰色的收入,吃香喝辣的日子你不过,非得跟着共产党走,你图的是什么?”
    刘曰善说:“图的是国家的独立,民族的解放,所有的老百姓都有好日子过!”
    梁秉锟哈哈一笑,说:“国家,首先是家国,没有家,哪来的国,只有把自己小家搞好了,然后才是国!”
    刘曰善针锋相对,刘曰善说:“你又说错了,国家、国家,没有国,那来得家,一个连国都没有的人,家在什么地方,你问问到处流浪要饭的那些穷苦人,他们的家在哪,在这里?在哪里?什么地方他们都地无一垄,房无一间,请问他们的家在哪里?他们连家都没有却有一个国,这个国可以问他们要捐、要税,各种名义的捐税,还可以拉他们当壮丁,没有一个自己当家做主的国,怎么会有家。你既有学识又是官员,你能跟我好好解释清楚么?”
    梁秉锟当然解释不清,反把球踢回来。问:“你说怎么怎么个关系?”
    刘曰善说:“首先要有一个国,这个国是属于天下所有老百姓的,应该说是一个大家,其实国就是一个大家,这个国是讲究公平正义,不是人吃人,人剥削人的国,有了这样的一个国,人人有田耕,有饭吃,在这样的国里,不受外国人控制,人人当家作主,人人都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人人平等,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战争,没有苦难,在这样一个和平环境里,人人都有一个家,一个幸福安顿的家,这就是我们共产党人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共产党人所追求的国家,也正在为之奋斗的目标!”
    梁秉锟说:“我知道你们共产党信奉的是马克思,也是马克思给你们描绘的蓝图,不过,这样的国家看起来很美,实际做起来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我也用一个记不清名字的西方人的一句话送给你们,你们这是空想社会主义,这样的社会像天堂一样,除了空想,在我们中国根本就实现不了!”
    说话之间,梁秉锟突然发现他的手下还有人把枪对着徐元沛和他的捕共队的,梁秉锟大怒:“他娘的,把枪放下,统统地都给我放下,不能听见风就是雨,不要听真正共产党人的一句话,说谁是共产党了,谁就是共产党,要多动动脑子!”
    梁秉锟说着还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梁秉锟对他这些蠢笨的部下,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徐元沛马上想起了邢麻子,邢麻子这个时候已经被抓了起来,原因是刘曰善说他是共产党,刘曰善眼下又说自己是共产党内应的,他眼下的处境跟邢麻子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徐元沛问梁秉锟:“县长大老爷,这个邢麻子是不是该放了?”
    徐元沛觉得邢麻子不放,下一个抓起来的肯定是他,因为他们都是刘曰善之人出来的共产党。梁秉锟这个时候才想起还绑缚着一个邢麻子,梁秉锟吼:“这还用问么?放了放了,放了就是!”
    徐元章急忙给邢麻子解开绳索,邢麻子被放开手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拿开堵在嘴巴上的臭袜子,臭袜子直接摔在徐元章的脸上,一句话也不说,抬起一条瘸腿就踢在徐元章的裆部,徐元章捂住裆部,什么声音都没有,原地跳了几下,就倒在地上驴打滚去了,邢麻子说话了,说了一句骂人的话:“我叫你断子绝孙!”
    心智不全,身有残疾的家伙下手就是这样很,做事从来就不计后果。邢麻子所做的这些梁秉锟不是没有看到,手下这些鸡啄狗盗之事梁秉锟也懒得去管,梁秉锟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如何对付刘曰善这个顽固不化的共产党,梁秉锟对刘曰善说:“我已经仁尽义至,不是我不讲面子,是你一直不跟我合作,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让你去死!”
    刘曰善说:“死不可怕,如果你还念我们有朋友之情,你就给我来个痛快的!”
    梁秉锟摇摇头说:“这不可能,你痛快了,我会不痛快的。”
    刘曰善问:“你想怎么样?”
    梁秉锟说:“我还想让你交出真正的共产党,要不然的话,我会叫你死得很难看!”
    刘曰善问:“你让我交出了真正的共产党并不难,但结局会怎么样呢?不是胆小鬼,不做叛徒的话,他们会跟我一样坚贞不屈,你们一样就会把他杀掉,我活了他们牺牲了,我的活是建立在他们的白骨之上,你说我那样做了我是人么?”
    梁秉锟问:“那你想怎样?”
    刘曰善说:“唯有牺牲我一个!”
    梁秉锟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就去死吧!”
    邢麻子手挽着衣袖对梁秉锟说:“县长老爷,杀人这事我最有手段了,决不能就这样让他痛痛快快得死,死后也让他后悔不该来这世上做人!”
    梁秉锟点头,邢麻子手一挥,立刻就有几个打手冲上去,他们扭住刘曰善的胳膊,邢麻子就用钳子将刘曰善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拔下来,有的头发都带着白白的头皮,刘曰善的脑袋变成了一个血葫芦;刘曰善最惨烈的一声喊叫,他的一只眼睛被邢麻子给挖了出来,刘曰善这个时候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整个人面目全非。政见不同,也不至于下之黑手,已经有失人伦!
    杀人不过头点地。警察局长董大脑袋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拔出手枪,什么话也没说,走过去对准刘曰善的太阳穴打了一枪,嚎叫谩骂中的刘曰善从此安静了,倒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就是这样令人挖去刘曰善“一只眼睛”的梁秉锟,也编写出了《精神陶铸要义》和《莱阳县民众学校课本》。如今,这两本书已成了莱阳的历史文物,被公开拍卖。
    梁秉锟《精神陶铸要义》的主要思想,来自于1904年清朝最后一次科举考试第二场的“学堂之设,其旨有三,所以陶铸国民、造就人才、振兴实业,三者孰为最急策”的命题,以及山东济南考生、中国历史上最后一名状元刘春霖“今中国因积弱之弊,欲以学战与列强竞存、则必以陶铸国民为第一要义。何者,国民之资格不成,则国不可立。虽有人才,可以为我用,亦可为人用。虽有实业,可以为我有,亦可为人有”的答卷观点。梁秉锟认为“陶铸国民”,首要的是应“陶铸”国民的精神。这在今天,也不失为一种积极的文化思想。梁秉锟编写的《莱阳县民众学校课本》。课本中的《日食和月食》、《春夏秋冬》、《戒除烟酒》、《我们的领袖》、《沈迅》、《左懋第》、《莱阳的名胜》、《莱阳的河流》等48篇文章,均出之梁秉锟的亲笔。
    梁秉锟在其《莱阳名胜之一 望石游春》中,有这样的清新亮丽的文字:“望石山在城东约二十里,孤峰秀拔,登顶低头一看,周围的山都很矮,路上行走的人马,也看着其小于蚂蚁,真叫人兴出飘飘欲仙的感慨。每当农历四月初八日,就近各村的人,都来赶会,红男绿女,很是热闹,所以叫做望石游春。”
    1935年,梁秉锟还召集当时莱阳县的名流,修订了民国时期的《莱阳县志》,并亲笔作序:莱阳县志创于明季,续于清初,其间虽屡经变乱,而国体与政体无殊,士民亦各守食旧服先之遗俗,建设少而人事无多,故两志所载,往往有今所宜略者详,而宜详者略。序的落款是:“中华民国二十四年,署莱阳县长河北大城梁秉锟序。”“河北大城”四个字表明,梁秉锟是地处京津走廊河北大城县人。与梁秉锟任职的莱阳城一样,大城有着悠久的历史,西汉时就设县,始称平舒,五代时改为大城。
    梁秉锟修订的《莱阳县志 桥梁》中,对家乡莱西的桥有这样的记载:“日疃店河桥,在县西四十里。李家疃河桥,在县西五十里。水沟头河桥,在县西五十里。佛院河桥,在县西南六十里。店埠河桥,在县西南八十里。以上五桥俱沽水所经。”
    这个梁秉锟谁能以简单好人坏人来衡量之? 刘曰善的不畏强暴,视死如归的烈血忠魂,却提醒着每一个中国人,我们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是许多烈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我们每个人应该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