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团大队长李保安被人打死了,这太意外了,梁秉锟没允许任何人打死保安团大队长李保安,竟然有人开枪将他打死了,梁秉锟愤怒,梁秉锟吼:“他娘的,谁开的枪?”
徐元沛说:“县长大老爷是我,是我开的枪。”
梁秉锟怒不可竭吼:“是谁让你开的枪?”
徐元沛解释说:“这个家伙在掏枪,我看他想危及县长大老爷的生命安全,为了县长大老爷的安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了枪!”
梁秉锟骂:“你他娘的,好大的胆子,他怎么也是我的保安大队长,你算个什么东西,说打死就打死了,你这个没有大小的东西一点教养都没有,有一天会不会也把我也一枪打死啊!”
梁秉锟愤怒之极,刘曰善很乐意看到这样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如果两条狗互掐,都死掉了,自己反倒好脱身,但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美好愿望,这个结果是不会出现的,因为这里有好多的狗,没一条狗都可以将刘曰善控制起来。狗就是狗,狗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明白自己应如何活命,徐元沛在打出这样一枪的时候,也想到情况会很严重,但他有信心化险为夷,以他对梁秉锟的了解,他有最拿手的武器就是无耻,所以徐元沛说:“县长大老爷,都是小的救人心切,酿成了大错,小的愿意承担所有后果,县长大老爷你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毙了我吧,只要县长大老爷不生气,小的九泉之下也安心!”
徐元沛这样说着,双膝弯曲,一下子就跪在了梁秉锟的面前,并把自己手中刚刚打死李保安的手枪高高地举过头顶,呈到梁秉锟的面前,梁秉锟感动了,也相信了徐元沛的鬼话,真的是为了担心他的安全,一时冲动所为,更现实的一个问题,保安队大队长李保安死了,眼下他再亲手毙了这个徐元沛,这个刚刚升任捕共队队长的家伙,自己手下好像就没有可用的人了,更何况眼下这个家伙正发挥着作用,刚刚牛刀小试就抓了这么多的共产党,特别自己的知己好友;刘曰善都是共产党做梦都想不到。眼下已经死了的李保安再怎么也不能复活,死了就死了吧,所以,梁秉锟经过一阵犹豫之后说:“收起你的枪,我不跟你计较了,起来吧,记住了,以后在打死人这件事上,没有我的允许,是不准妄自开枪的,下不为例,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一定亲手毙了你!”
徐元沛感激涕零立刻磕响头说:“小的记住了,感谢县长大老爷不杀之恩,小的以后做牛做马不忘县长大老爷的大恩大德!”
徐元沛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窃喜,因为这冒险的一关还是被他 轻松搞定,在莱阳城梁秉锟老大,他徐元沛很快就会成为老二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徐元沛欣喜地连磕响头不止,梁秉锟说:“起来吧。”
不知道这个徐元沛是不是在演戏,磕过响头想起来,竟然一下没有起得来,徐元章倒是有眼事,冲过去将哥哥徐元沛扶了起来一起跟徐元沛感激梁秉锟的大恩大德。
梁秉锟是个读书人,身上难免会有读书人爱虚荣的通病,被徐元沛的几个响头可得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保安团大队长李保安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人命关天,一个保安团大队长的命也不过也跟草民没有什么两样。
一段小插曲,刘曰善供出了第一个“共产党”立刻就灰飞烟灭,给莱阳地的共产党除了一大害。
刘曰善当然高兴,除了一害,为那些死难的同志报了仇,第一步锄奸成功。但刘曰善也知道李保安的死有些巧合性,是在他刘曰善的仇恨与徐元沛的私心共同作用下的牺牲品,那么第二个人选结果会怎么样呢?
一切都在不确定当中,只有走着看吧。刘曰善准备再除掉第二害。
李保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结局出人预料,梁秉锟回过神来再看刘曰善,问:“这才是一个共产党,那么第二个共产党又是谁呢?”
刘曰善笑:“还是你身边的人,看看你也可怜,自己都成孤家寡人了,自己还不自知!”
梁秉锟就有些不耐烦了,梁秉锟催促说:“说名字,第二个人是谁?”
刘曰善说:“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他就是邢麻子!”
邢麻子名字叫邢文福,一脸麻子,还一脸黑麻子。邢麻子一脸凶相,小孩子看到他没有不被吓哭的;邢麻子还是个瘸子,从他娘肚子来的时候,就横生倒养,要不是接生婆见多识广,手艺高,拽了他的一条腿,生拽硬拉将他从他娘肚子里拽出来,他还会赖在他娘的肚子里不出来,准备要了他娘的一条命。接生婆虽然把他的腿拽坏了,救了他娘的一条命,也让邢文福这个祸害来到了这个世上食上了人间烟火,可这个畜生的邢文福成年后瘸着一条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入了已经七老八十的接生婆的家,亲手将当年接生他的接生婆给掐死了,为他的腿报了仇。
邢文福眼下是国民政府莱阳县警察局的副局长,抓共党领赏钱一直都是他的最爱,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不是共产党,他一闻气味就知道,没跑!”
这话说得还真是一点不假,不是共产党就往死里打,说承认了是共产党只要按个手印,从此脱离共产党就能马上回家吃饭,殊不知承认了是共产党只有死路一条了,因为邢麻子杀共产党从来就没有手软过。就是这样一个心黑手辣的家伙,刘曰善就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他给除了。
刘曰善说邢麻子是共产党,梁秉锟当然又是不相信,梁秉锟说:“就邢麻子是共产党?我不信。”
刘曰善说:“爱信不信,我反正是人交给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梁秉锟说:“邢麻子就是一人渣,共产党能要那样的人渣,这样的人渣除了国民党恐怕没有谁能接纳这样一个名声极坏的家伙,共产党不是先锋队么?打死我就是不相信邢麻子是共产党。”
梁秉锟忽然眼睛一瞪,说:“刘曰善,你这是在玩我,故意让我亲手杀掉你们共产党最恨的人,对不对?”
刘曰善说:“你错了,我既然要为自己开脱,供出三名共产党员,我玩你不是自己在找死么?”
刘曰善说得也在理,梁秉锟问:“你不是在找死么,你确定?”
刘曰善说:“我确定,我为什么不说董大脑袋,偏偏说这个邢麻子,你是知道的,我跟董大脑袋不和,邢麻子我们有过节么?”
梁秉锟听了刘曰善这样的解释,觉得也是,刘曰善跟警察局长董大脑袋不和,以前也没少说董大脑袋的坏话,真要是为了处死对付共产党人的话,为什么不说董大脑袋是共产党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那么,刘曰善为什么不说董大脑袋是共产党呢?董大脑袋相比较邢麻子还是要好那么一点点,董大脑袋把警察局长当成了养家糊口是一个行当而已,常常能抓到的共产党,在他的磨磨唧唧当中共产党就得到了消息逃走了,在刘曰善还不是共产党的时候,就曾怀疑是董大脑袋给共产党人送的信,董大脑袋是黑白通吃的主。
刘曰善说邢麻子是共产党,邢麻子哭爹喊娘,梁秉锟有了李保安被打死的教训,这一次梁秉锟亲自下令:“给我抓起来,谁再敢私自开枪,我就先毙了他!”
梁秉锟的一声令下,神勇的捕共队扑上去,几下就把邢麻子按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邢麻子大呼:“县长冤枉啊,县长别听这个老共产党的一面之词,我邢麻子是个什么东西县长你也不清楚么,冤枉啊!”
邢麻子的喊叫,让梁秉锟十分心烦,梁秉锟斥责邢麻子,说:“你喊叫个屁啊,把他的嘴给堵上!”
这个徐元章也够缺德的,堵嘴要有东西堵啊,徐元章没找到什么能嘟嘴的东西,就把自己的一致布袜子脱了下来,徐元章出脚汗,一双布袜子穿在脚上不出一天,那袜子的味道绝对比粪坑还臭,还多出了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腐酸味,这东西给邢麻子堵上,邢麻子虽然没有翻白眼立刻窒息死去,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梁秉锟急于知道最后结果,梁秉锟又问:“那么第三个共产党又是谁?”
刘曰善说:“这个就更简单了,他就是徐元沛,徐元沛是来做内应的,徐元沛现在都到了这个份上,徐元沛赶快动手啊,现在不动手待到何时!”
刘曰善的一声喊,梁秉锟紧张,梁秉锟手下的人更紧张,他们有的直接就把枪就对准了徐元沛和他的捕共队,场面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梁秉锟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