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几曲过后,任芮欣便收起了纤纤玉指,悄然走到了聂仲山身旁。
聂仲山听闻乐曲骤停,眼睛也随之睁开,只见任芮欣捧起了一壶酒走到了他的身边,斟了起来。
“这是芮欣让杏儿买来的女儿红,这家店的女儿红,酒味淳香,寨主尝尝。”说着双手捧起一杯酒递了过去。
聂仲山睨了睨她,心知她今天突然的殷勤,肯定是谋划着什么,可他仍然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意味深长地勾唇。
两杯交碰,任芮欣的脸颊隐隐飘上了两朵红晕,双方一饮而尽。
几杯过后,就斟酒与举杯之间,不知何时任芮欣的衣衫已落得东歪西倒,琼脂般的雪肩显露无为。
当聂仲山发现这一景象时,任芮欣已倾向他的怀里,白皙的小手有意无意地拉扯着他的手臂。
“仲山,再来一杯!”嗓音细腻娇娆,轻飘飘地划过他的耳畔。
要是他人,估计早已沦陷,可是偏偏是聂仲山,他早就知道她有所计谋,心中平静无痕,似乎面前杵着的不是香艳美人,而是一亩平地。
“我的心境早已平复了,看来以后都不需要再来了!”
寡淡的一句,从聂仲山的口中逸出,却像利剑一般,戳穿了任芮欣的心,她当即死命抱住了他,苦苦地哀求。
“仲山,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有什么不及木槿的?”
“就单凭你现在的这一句,你已经不如她。”说罢,聂仲山便无情地推开了她,拂袖而去。
到了既定的时间,于风如期而至,他扫视了室内,不见主子,却看到衣衫不整,趴在地上的任芮欣。
“怎么了?”于风冷酷的脸上裂出了一口道,无措地扶起了地上的人儿。
“他不要我了,以后都不来了!”任芮欣偎依在于风的怀里,嘤嘤啜泣。
于风闻言,不禁把扶住她腰间的大手用力地一收,使劲地把她搂进怀里:“难道我就不可以吗?”
任芮欣这时一愣,惊愕地死盯着他,心底有了仿佛地震般的颤动,顿时心绪翻飞。
她回忆了这段日子来,于风有意无意的凝视,的确蕴含了她道不明的情愫,现在想来,原来就是那么简单,他喜欢自己。
她抬眸仔细地看着他每一寸刚毅的轮廓,伸手摩挲着,忽地落下了珍珠般的泪水。
她轻轻地环住了他的颈项,朱唇缓缓地凑近了他,犹如在珍惜着来之不易的珍宝。
烛光下,两人衣衫尽褪,罗帐遮掩,床榻内尽是旖旎绵绵,春光无限。
这晚之后,于风的眸光便只为任芮欣落下,而她也为自己的幸运,奉上了她最真挚的情意。
-
潇环儿虽然是被青儿哄了出去,可是她留下的话,却一直萦绕在辛雨嫣的耳际,让她心神不灵。
木桶里,粉红的花瓣随着她的毫无意识的浇动,盘旋在漩涡之中。
这次的洗沐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花了几近一个时辰,偶尔想想潇环儿粗俗的话语,偶尔想起聂仲山平时小心的呵护,偶尔想起他突然闯进她房间的那一晚,尽是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