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嫣终于站起了身,着上单衣,就在还没穿着完毕时,她乍然想起了,有个方法可以验证是否她一呼,聂仲山便会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滑虫!”她大声地尖叫,旋即拢起了腿上的衣摆,躬身缩了缩。
果然,话音未落,聂仲山已经把她护在了身后:“哪里有滑虫?”
辛雨嫣随手往角落指了指,故作怯怯地道:“刚才在那儿。”
“现在没有。”聂仲山往前头扫视了好几遍,都没有看见滑虫,便把脸转向了她。
谁知,薄香袅绕中,辛雨嫣衣衫未整,性感的锁骨尽显,发丝仍盈着一些露珠,那模样着实让聂仲山的视线无处安放。
他微红了脸,把头生硬地侧了侧,盯着那架墨染屏风,吞吞吐吐地道:“呃……夫人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仓惶逃窜的聂仲山,辛雨嫣的心底没入了一份暖意,方才的烦闷顿时一扫而清。
只是这份呵护,却隐隐中成了她心中的一份要命的毒药,一丁一点地蚕食了她的意志。
每天晚上,她总是幻想着聂仲山会突然闯入,向她展露笨拙的关怀。
可是那通通都只是她不安的幻想,连续好几天,连他的一根汗毛都没看见,连经常出去打点的青儿,也没发现聂仲山的身影。
而这时,门外传来潇环儿与她丫鬟咯咯不断的笑声。
“想不到那任芮欣居然能把男人拐上床。”
“晚上的声音,总是接连不断,就不知道害臊。”
“她那性子,就这样……”
门外的声音逐渐远去,后面的辛雨嫣便没有听清了,任芮欣会与哪个男人在床上欢愉,没有脑袋的也知道。
绣花针一不小心又戳破了指尖,只是这一次,她没吭一声,把指尖的疼痛忽略个彻底。
“噫——”房门被打开,辛雨嫣瞪直了双眼望向门口,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只可惜,那只是聂仲山的侍从于风,他捧着两壶酒走到她的跟前,把酒交给了青儿。
“夫人,这是寨主多年酿制的桃花酿,寨主请您品尝。”于风古板地交待完,便转身离开,连主子的用意如何也没有说明。
辛雨嫣把手中的衣裙放好到柜里,便打发了青儿出去,自己独自在房间里自斟自饮。
小小的一杯滑入唇舌之中,苦涩的酒味里慢慢地渗入了清新的香甜。
哼,把桃花酿赠送,却不亲自送来,那是什么意思?
辛雨嫣双手一扫,把那两瓶桃花酿,连带烛台全数扫落到地上。
“哐啷——”清脆的响声划破夜空,却没等到那人的突然闯进,反而等来了熊熊的烈火。
辛雨嫣蜷缩到床榻末端,苍白的小脸,几近病态一般绽放着诡异的笑容。
她等待着火势燃烧起来,从而引来他的关注,可惜直至她晕眩过去,火光弥漫,他都未曾到来。
当女人再次醒来的时候,眼角中却露出了一抹异样的媚态,艳丽的小脸丝毫没有胆怯的模样,平静地等待着营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