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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屡次遭遇杀手
    东子莙危险的眸子里反射着那个人对师傅的一举一动。
    九纤一向神经大条,潇潇洒洒的坐下,很顺手的从炭火上拿起已经烤制好的鱼串,见那红发脸上带伤的男子一脸的窘迫样,索性笑笑。
    帮对方拿了一串:“给,吃吧。我们都是普通人,你不用害怕。”末了,还安慰道。
    他只是怕对方一醒来,面对两个陌生人有些恐惧,想替对方解决尴尬的气氛罢了。
    “嗯……”男子先是愣了愣,从小生活在暴力和压抑之下,他生平长到二十六岁从未有人如此温柔善意的待过他。
    从一个魔窟更换到另一个魔窟,他的饲主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每一个都是心狠手辣。他的同伴,从一个国家贩卖到另一个国家,如今还能活下来的,所剩无几。
    “子莙,你的剑呢?”九纤好奇的问着,这一路来每次抓鱼的时候,他都看见对方用残伤当鱼叉,今天很新奇的没有看见,鱼倒是也抓了不少。
    “在马车上。”东子莙很淡然地勾唇一笑,知道师傅的想法,却不点破。
    “那你的鱼是怎么抓的?”九纤到是疑惑不解。
    “师傅,你忘了吗?你给我的流云剑谱里面有一套剑法,可是不需要用剑的,而是激发内功,我觉得那招式也可以,刚才捕鱼的时候就用它练了手。”
    九纤听得一愣一愣的,想想他当初进入百暮宗时多亏靠着知道剧情,不然就那试炼考试,刚踏进那幽暗的森林考场,起码就已经中了无数陷阱,尸骨无存了。
    他又看了看自家徒弟,一天可以把一本剑谱练得倒背如流,他就莫名的感叹,果然是他老哥的亲儿子,有主角光环围绕的人,就算你给他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也能自己摸打滚爬成为一代傲世雄鹰。
    干笑一声,九纤很不爽的狠狠咬下了口鱼,随后道:“子莙,天赋如此之好。有没有想过入仙门?”
    东子莙吃鱼的动作一顿,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当视线和师傅的双眸对视时,他甚至能听见胸膛扑通扑通的跳声,筋脉里的血液像倒流一般。
    “师傅……”
    九纤看着东子莙脸上面无表情,以为对方对这个一点也不感兴趣,便欣欣然的开始试探对方。
    “如果子莙能够拜在谷仙山哪个门派之下,如此,不是甚好!”九纤说完后还笑着看了一眼东子莙,只见对方面色沉重,似乎在思考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而坐在一旁显得非常焦躁不安的人,总是时不时的抬起头,偶尔看一眼九纤。
    如此温柔善解人意的人,若他能跟随在他身边,总比再次被抓回到流奴之地,关进笼子里,成为任人挑选的奴隶好。
    九纤托着腮帮想了一下,在整个大陆的宗派,多得数不胜数,但也只有几个在大陆上有着让人闻言都忍不住深深敬畏的门派。
    谷仙山那三个赫赫有名的门派,坐落在大朝国境内,谷仙山绝大部分的弟子国籍都属于大朝国。
    与此相比,大朝国谷仙山的三大宗派在大陆上的名声虽然没有那么让人听了闻言赞叹,但也是不折不扣百年世家的大宗派。
    要说在这大陆,让人听了都言知生畏的门派那便是“九重山”,九重山高入云霄,九座山峰连接在一起让人生畏的坐落在东离国北部,山顶上常年被积雪覆盖,让人敬佩的并不是那九座山峰。
    而是那坐落在九重峰上的三个赫赫有名的门派。
    妖灵党,世间邪术磊磊汇集之宗地,这个门派犹如它的名字那样,门下的弟子全是一些非人的家伙,这个门派收徒的标准很明确,那便是世间所有修仙成灵智的妖物,方可拜入此门下。
    排名第二的“冲霄院”说白了,就是一些贵族子弟寄居的地方,门下都是一些皇亲国戚。各国的贵族不放心自己的儿女并携手建立了一个,虚无仅有的门派,支撑门派的大多都是各个法宝,才免遭邪门歪道之人侵扰,这也是整个大陆所有小偷惯知的地方,世间人人都知道,这冲霄院什么都是虚的,但那整个门派内的宝物可是实打实的货真价实。
    一天两头遭个小贼,碰上一个什么江洋大盗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排名第三的“炼魂谷”这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门派,能力却是实打实的让人生畏,并不是指门派有什么厉害的角色,主要是门派内所修炼的法术,实在是让那些正道修士们不感轻易得罪。
    他们的术法,只要拿到被操控者随身的任何一个物件,便可任由控制对方的灵魂,这也是在修真界极其恐怖的存在,因为此门派的出现,整个大陆上,很多人对自己的物件和头发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对方的傀儡。
    东子莙眉头微微垫着,拜入仙门。这个词语若是放在一个月以前,还在大街上乞讨的他,若是有人对他说这句话,他一定会冷笑撇之。可如今,他有了师傅,会了武功,命运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他可以不用再仰慕那些修仙者,可以去追寻自己的道路,拜入门派。大陆上的门派繁杂纷多,如果真让他拜入哪个门派之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九纤,下定决心一般抿了抿唇回答:“师傅,我能拜入百暮宗吗?”
    闻言,九纤差点被鱼刺卡到喉咙,咳嗽一声,赶紧将鱼肉嚼烂吞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子莙。
    “你确定要拜入百暮宗?”百暮宗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门派,只是那门派里有一位让人生畏的圣婴修士罢了。
    “是!”
    “随你随你啦。”九纤挥了挥手,表示很尊重徒弟的想法。
    九纤刻苦练习,如今的修为不过只是试灵修二段,二段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突破到三段。
    这个大陆把修仙等级划分都很清楚,没有接触修仙也没有灵根的人,被称之为普通人。
    所有修仙者都跟随着五行“金木水火土”而生,拜入门派后,测试灵根若不在五行之类的弟子,便是无灵根修者,只能学一些画图咒术,在门派内干一些简单的事物,同样吃了固颜丹,普通修者寿命也远远可以达到人类的三倍,当生命快要结束之时,门派自然会放他们回到凡间安度晚年。
    而刚刚拜入门派,已经被确定有灵根的修士们,便被称之为“初灵者”初灵者分为三段,每突破一段可以提高一个等级,突破三段后便是“试灵修”就是如今九纤所处的阶段。
    试灵修也只有三个阶段,三个阶段突破后,便是“元灵君”元灵君的三个阶段突破后,则是让整个大陆都为之羡慕,并且还没有几个人能达到的阶段,“圣婴”修士。
    圣婴修士三个阶段修满之后,便会接受七道天雷的渡劫,渡劫失败者,弱者会直接丧命,轻者会丧失七成的功力,直接由一代圣婴修士坠落到试灵修阶段。
    九纤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这半吊子的法术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圣婴修士
    而众所周知,他的师尊青兰子,八岁拜入百暮宗,尽500年过去,成为了一代天尊,阶段自然是圣婴二段,还差一段便可渡劫。
    说实话,他还真希望青兰子早点飞升,这样他的顶头反派boss左护法,就不会变着戏法要挟他,当什么狗屁卧底了。
    “这次历练结束后,我便带你进入百暮宗,参加今年的选拔考试,后面的事情就帮不了你,不过我会尽量把我以前经验向你透露一下。”九纤神秘一笑,他所说的经验,不过是提前知道了剧情的发展罢了。
    阿奴双眼里满是崇拜,一开始他就觉得那白衣之人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平凡的气息,却没想到对方是一个修仙者,这种让他们普通人光是听到名字,都感到羡慕的人,竟然就这样,活脱脱的在他的面前,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东子莙眼神幽暗的又看了一眼阿奴,随后迎上师傅笑意满面的眼神道:“多谢师傅!”
    九纤想着想着到发现自己太过投入,忽略了,身旁还有一位受伤者。
    “你怎么会倒在路上?”
    阿奴正低着头吃东西,被对方这样一问,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些士兵看我不行了,便把我从队伍里给扔了出来。”阿奴原本满脸的落魄,却变得欣慰起来。还多亏了那个士兵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将他抛弃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好运,碰到了面前的人。
    “那些押送你们的士兵是要将你们带往哪里?”九纤琢磨了一下,到底是哪个国家竟然要购买这么多奴隶,总让他感觉非常的匪夷所思。
    “不知……”阿奴感觉自己答不上来对方的问题,总是很愧疚。对方救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却连一个小小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不知道也正常,你不用难过……”九纤安慰着阿奴。
    “如今你有何打算?”
    阿奴显得很纠结,九纤随意的一句话倒是让他显得有些无地自容,他没有任何去处,自从出生开始,他的家甚至连他出生的母亲是谁都不曾记得,离开了奴隶大队,茫茫世道又有何地方能够容纳他的。
    九纤只觉得对方那双黑色的眸子历经了无数沧桑,这种眼神其实在很多奴隶身上都可以看到,他们大多对生活无抱希望,任其命运随波逐流。
    阿奴只事纠结了一小会儿,便爽朗地回答对方:“到时让两位见笑了,说真的,我还真没有去处。因为头发的颜色,有着奴隶的烙印……”
    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九纤心情不爽的打断了对方。
    “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倒觉得红色的头发并不是奴隶的标志,世人本是同根生,又有何分别?”
    “多谢恩人安慰……”阿奴裂着嘴一笑,脸上的伤疤皱在一起,干裂的血迹有着愈合的迹象。
    “没事,既然你无处可去。要不要加入我们,去目睹一次武林大会。”
    对于对方的要求,阿奴显得受宠若惊。
    “恩人!”
    九纤总觉得这句话听在耳朵里特不舒服,嚷嚷着让对方改正:“别什么恩人的,叫我九纤就行。旁边的这位是我的二徒弟东子莙,马车里还有一位是我的大徒弟,双氿,不过数日前,大徒弟受了一些伤如今还处在昏迷状态。”
    阿奴有些亢奋的单膝跪地,将右手放在左胸口,这是奴隶尊敬主人的特殊标志,他恭恭敬敬的压低头宣誓。
    “九兄的救命之恩,奴终身难忘。请九兄收下我做一个打杂的也好,来报答救命之恩!”
    九纤差点又被鱼骨卡到喉咙,他觉得他很悲催,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的心脏是不是承受力太差了,虚虚的望了一眼阿奴。
    对方身材魁梧,即使胸口和后背受了严重的伤,也仍然看得出,因为对方常年劳作逐渐强壮的身躯,到有着保镖的特点。
    东子莙邪魅一笑,抢先夺了九纤的回答:“既然你那么愿意,那就跟着师傅我俩吧。”抹了还补上一句:“会驾车吗?”
    阿奴还欣喜的陶醉在能够加入这两人的队伍中,丝毫不知道,东子莙已经开始了,报复计划。
    “会,九兄,东公子。以后驾车就交给我吧!”
    九纤没办法的摸了摸鼻尖:“你也不用太见外,我们并没有把你当奴隶看待,你可以放松一点。”
    师傅没有把对方当奴隶看待,东子莙可不会和师傅有同样的心态,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奴隶倒贴,只想赖上他们家师傅罢了,对于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他有着千万种方法去虐对方。
    ……
    酉时,太阳早已隐藏在山峦之中,天空的光线也暗淡了许多,马车赶在官道上,只要再翻过一座小山,他们便可以到流奴之城。
    阿奴正坐在前面的木板上,赶着车,卷起的裤管和快要结疤的腿露在下面,垂在马车板上。赤红色的头发用一块黑布包裹着,没有露出一点儿发丝出来,看着格外像一个少数民族的俊男。
    九纤将纸灯笼里的蜡烛点燃,这种用人鱼油制成的蜡烛,只要一点燃,不管是刮风下雨永不熄灭,除非点燃的人吹灭它。
    两个红色的灯笼各挂在马车车棚外围尖端顶上,微弱的红光跟随着马车的行驶往两边摇摆,偶尔照亮了路边的野草,两米之外的景色可以阅览到,至少可以保证他们赶路的时候不撞上其他东西。
    九纤从里面拿出一件厚一点的外套,没有打一声招呼,直接盖在对方肩膀上:“天气有点冷,要是受不了了跟我们说一声。”
    阿奴呆若木鸡的回了声“嗯”正想说声谢谢时,九纤已经回到了车厢内。
    他诧异的摸了摸那件外套,外套身上特有的清香,在衣服上可以闻到。
    暮时,脸就红了一片。
    平时的话,九纤一般都是和自家徒弟轮流着来赶车,如今多了一个人,小小的车厢到显得有些拥挤。
    流奴之城,就宛若它的名字一样。
    残破不堪的城门,没有士兵把守,穿行在街道两旁的行人双眼无神,宛若一具具行尸走肉。
    大多红色头发的人,赤着脚锁着脚铐,长长的脚铐拖着一段不长的铁链,铁链上连接着一个大大的铁球。
    这铁球是为了防止奴隶突然逃跑,一般被放出来活动干杂活的奴隶,他们的双脚后面都会靠着一个这种妨碍行动的铁球。
    马车进入城里,并没有稍作停歇。
    他们沿着这条铺着大理石碎石的路,一直向前行驶,直接穿过流奴之城,房屋的影子变得淅淅沥沥起来,跨过不远处的石桥。
    一块大大的路牌竖立在石桥上“东离境内”四个字豁然耀眼。
    阿奴可以说从城门口进入的那一刻,整个心跳就紧张的不得了,他生怕头上的头布掉下,露出红色的头发被人发现,直到终于出了城门口,进了东离境内,慌张的心情才得以缓和。
    他安抚了一下乱跳的心脏,朝着马车里的人喊了一声:“九兄,我们已经进入东离境内了。现在要走哪一条路?”
    九纤揭开帘子,看了看外面黑压压的天色,大晚上赶路或许有些麻烦,但为了避免阿奴的身份被这里的人发现,他们只能赶紧离开。
    他看了看两条分叉的路,又转头朝着正在研究地图的东子莙问着。
    “子莙,现在我们要走哪一条?”
    东子莙根据地图的方向,再结合着流奴之城的图标做位置,瞬间就找到了去往东离国都城方向的那一条路。
    “师傅,右边那条。”
    阿奴自然也能够听到马车里东子莙的回答,得到指示,手中的赶马鞭挥舞了一下,“哟!”的一声吆。
    马车便朝着右边的那条路跑去。
    九纤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也坐在外面的木板上搭着腿。
    黑压压的树冠,一群一群的笼罩道路两旁,九纤披着一件外褂,里面白色的锦袍在一晚上显得异常耀眼。
    他其实对寒冷并不感到这么畏惧,这主要可能跟修为有关,百暮宗常年积雪覆盖,或许是在那寒冷的冬天呆习惯了,他倒觉得凡间的晚上挺凉快。
    马车有两个红灯笼照路,在夜晚赶路也不是很困难,只要放慢速度就好。
    九纤一边享受着马车,颠簸又不怎么使人感到讨厌的摇晃,迷迷糊糊之间靠着车厢要睡着,突然他听见了一声闷哼。
    警惕的眼神忽然睁开,向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
    倒是旁边还在赶车的阿奴,很小声的提醒:“九兄,那声音是车厢里传出来的。”
    九纤赶紧揭开帘子一看,还没搞清楚里面是什么状况,只知道一个物体猛地向自己扑来,差点没把他撞下马车,双手顺势环抱上撞过来的物体。
    待看清人之后,自己倒被吓到了不少。
    “双氿!”
    双氿双手直勾勾的挂在他的脖子上,眼神依然是无神的,可四肢却可以活动。
    任凭九纤怎么去叫对方的名字,那双异瞳的眼睛都毫无波澜,仿佛对声音并没有什么吸引。
    九纤想将对方从身上给扒下来,那双手揽得更紧,他只好放弃,任由这家伙挂在自己身上。
    外面的天气有点冷,九纤看了一眼阿奴捏着绳子,已经泛了红的手掌,索性开口让对方停下。
    “阿奴,你进去休息吧。接下来的路由我来赶车。”九纤虽然不会赶马车,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细细观察,琢磨了一会,大概的操作方法已经参透了。
    阿奴心里一暖,被人关心的感觉是很容易被依赖上的,他很感激恩人这样体谅他,所以他更加坚决的握紧了马绳,坚决的摇了摇头。
    “不了,九兄。你还是抱着你的大徒弟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做粗活已经习惯了,赶马车,这小事奈何不了我。”爽朗的笑了笑,抹了还拍拍胸膛道:“你就放心吧!”
    九纤知道对方在逞强,可怎么劝也劝不听,挂在身上的双氿,沉重的压着他脖子抬不直,索性也不再坚持,含蓄了几句,便揭开帘子钻进了马车内。
    一进去,突然感觉气温降低了几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还有二徒弟那像寒冰一样的眼眸,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发出这样让人生畏的眼神,在二徒弟面前坐下,翻出一件衣服披在双氿小小的肩膀上。
    “子莙?”九纤叫了叫东子莙,生怕对方看同一个位置发呆发太久。
    “师傅,大师兄……”东子莙正准备说其他的时候,那根插在他脖子上银针,不知因为什么力量又突然深了许多,使他的喉咙活生生发不出了声音。
    “什么?”九纤刚才正低着头检查双氿头顶上的银针为什么不见了,还没来得及听二徒弟说什么。
    一抬头,只看见东子莙一脸沉默淡然的摇了摇头。
    他也不好,追问什么。
    马车哐啷一声急速刹住,九纤与东子莙相互握紧了身后的木板做支撑。
    “九兄,前面有情况!”阿奴声音有些颤抖。
    随着刹车将至,寒兵器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响起。
    九纤与东子莙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将放在隔板上的剑拿了下来。
    “师傅,我且看一看!”东子莙话刚说完,两脚一蹬,便快速的飞出了马车。
    可想而知,他这几日的武功有多么的突飞猛进。
    阿奴警戒的看着道路前面不远处,有一大批黑衣人,正舞刀弄枪追杀着一对男女外带,一个还被妇女抱在怀里的小孩,小孩看起来七八岁左右,似乎被这场景吓坏了,眼神呆呆木木的。
    黑锦华服男子正持剑和黑衣人纠缠在一起,抱着小孩的女人奋力向他们停车的方向奔来,在看见一辆马车之后,双眼一亮。
    立马带着孩子狂奔而来,边跑边求喊着:“救命!”
    东子莙得到师傅同意的眼神,立马提着残伤双脚一点,施展轻功,向那黑衣人周围袭去。
    刀剑的寒光,和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山谷下面格外吵闹。
    九纤跳下马车,看了那妇人一眼,还有他怀中,疲惫不堪的小孩。
    “敢问你们这是?”九纤替小孩把了把脉,幸好这小孩只是劳累奔波,并没有被伤到或中毒的迹象。
    妇女似乎松了一口气,胆颤惊心的望着自己的丈夫,额头上的汗水紧贴着发丝凝固成一坨。
    妇女感激的看了一眼九纤,并拱手作礼。
    “在下玉竹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我与明孝(玉竹丈夫)此次刚从大朝办事回东离,却没想到在这边境,遭了贼人的偷袭,随身携带的家眷都死在深山之中……”玉竹越说表情越悲伤,眼眶红润起来,而还虚弱躺在她怀里的小孩,抬手的擦掉了妇女脸上的眼泪,幼嫩的声音安慰着。
    “娘,不哭。”
    玉竹望着自己儿子如此懂事,欣慰的强扯着脸笑了笑。
    九纤可谓是风中凌乱,外加一道惊雷,大脑里的思路还有些搭不上线,这大名鼎鼎的水月世家竟然被他狗屎运的碰上了,科科!
    九纤脸上的表情笑得有些奇怪,他不知该作何感想,虽然这个在东离可以说光名字都叱咤风云的水月世家,不管背还是钱财人力,都是江湖人为之妒忌的。
    也因为这一点,年纪轻轻的水月夫妇在这本小说里,这个家族是在武林大会当天被邪门歪道趁着乱子,给满门斩杀。
    “原来是二公主殿下!九纤,见过二公主殿下!”九纤赶紧朝着那温柔端庄的女子行了一个宫礼。
    妇人一惊,随后又无所谓的笑了笑。
    毕竟人在江湖走,就算她再怎么隐藏自己公主的身份,总会有一些修为偏高人士,一眼就能看出。
    九纤可不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而是她的名字,玉竹,东离皇族有三位公主三位皇子。
    而这位二公主的出名并不在于她的美貌,而是她的修为,元灵君一段,那可是连皇帝都不能超过她的修为,零零散散的子女中,她从小也深得老皇帝喜爱,并且很如意的嫁给了同样年纪轻轻深得老皇帝喜爱的大将军水月明孝。
    水月家族历代守护边疆,老将军膝下的孩子也只剩水月明孝,二公主嫁给他,自然就免去了家里老长辈压抑的处境,更加没有三妻四妾来烦扰,两夫妻的生活可以说是到了神仙眷侣的地步,并且还育有一子水月望旗,八岁。
    就是此时此刻虚弱的躺在娘怀里,红着眼睛的小孩。
    “此行在外,无需多礼。刚才那帮我丈夫之人是你的朋友吗?”玉竹接过阿奴从马车里递来的水袋,赶紧扭开盖子给小孩喝着,虽然她自己的嘴唇也裂开了,依然笑嘻嘻的望着小孩喝。
    “是我的二徒弟,子莙。”
    九纤看了一眼前面的战况,只剩下一个黑衣人还在垂死挣扎,索性他也松了一口气,不用去帮忙了。
    “娘也喝。”水月望旗似乎发现母亲嘴巴上开裂的迹象,赶紧把含在嘴里的水袋,伸在女子的面前。
    “旗儿真乖。”妇人笑了笑,接过水袋小小抿了一口,剩下的她想留给丈夫。
    就在他们这里耽搁了一会儿,那边刀剑的声音已经停止。
    东子莙搀扶着黑袍男子,一步一步的向马车方向行走。
    黑袍男子的腿上被砍了一刀,浓浓的血液还往外冒,上好的锦缎已经破破烂烂,唯独男子头上高高竖起的金丝发带完好无损的束着头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刀剑刮破了无数个洞,活脱脱一个刚刚落难的乞丐。
    “明孝!”
    “爹!”
    一大一小,朝着那受伤的男子奔去,呼寒问暖。
    九纤又赶紧将医药箱拿出来,那里面的药材都是他从百暮宗里面带出来的,怕的就是在外面闯荡,万一碰上个伤,没有药那就惨了。
    东子莙将那一股恶臭血腥味的剑擦干净,他的双眼很平静,平静的对杀人一点都没有排斥感,相反,在他平静的表面下,一股嗜血的冲动渐渐在心脏里跳动。
    他有些胆怯的看了师傅一眼,在发现师傅关注着那一男一女之后,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被师傅看见最糟糕的一面,万一被讨厌怎么办,师傅是修仙之人,肯定很讨厌乱杀无辜。
    水月明孝脚上的伤口被处理好之后,十分感谢的又拉着九纤特意说了一顿。
    “追杀你们的事何人?”九纤刚才在尸体堆里检查了一番,那些黑衣之人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就像特殊训练出来的,他们的双瞳都是红色的,这让九纤感到有一丝丝的情况。
    水月明孝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又看了看那一堆残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下前几日路过了一个村庄,那村庄里的人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他们像麻木的尸体却能活动,到了晚上还会出来撕咬活着的人,我和竹儿拼尽全力去斩杀那些怪物,始终,还是没办法抵过那些吃人的怪物,后来,赶着马车连夜逃跑,却不想就有一堆黑衣人追杀而来……”
    像尸体,却又能活动。
    九纤靠着马车,马车一边颠簸的慢慢向前行走,他望着那倒退的风景,想着事情。
    难道是尸鬼村里的尸体跑出来了?这不可能,他摇了摇头。
    “师傅……”东子莙眼神有些迫切的小声叫了叫九纤,因为此时此刻,被九纤用大衣服盖着躺在木板上的双氿,已经缓缓的扯掉衣服,睁开异瞳双眸,眼神空洞又锐利的盯着九纤。
    “双氿?”
    九纤赶紧跑过去,将小孩子抱在怀里,或许是因为有陌生人的靠近,对方竟然提前醒来了半个小时。
    夫妇两人都吓了一跳,水月明孝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皮肤有些泛黑的小孩,他们不是普通人,自然知道那皮肤泛黑的人是何物,瞬间他们就联想到了,前几日被偷袭的那个怪村子。
    “九公子,你这是?”
    “希望二公主殿下和驸马不要介意,他是我的大徒弟双氿,绝对和那些吃人的怪物不一样,他不会伤人的!”
    九纤尽量冷静的向两人解释,毕竟带着一个尸体到处走,是个正常人也会惊讶的。
    玉竹则显得镇定许多,温和的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看着九纤笑着点了点头,并不介意的回道:“这世界无奇不有,况且,前几日那村子里的尸体和这小孩的确也不一样,那些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而你怀里的这个小孩看起来和人却相差无几,只是皮肤黑了点。”
    “多谢二公主体谅。”
    有了玉竹在前面开口说话,果然,她的丈夫水月明孝自然而然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并没有一开始排斥的那么明显,和一个尸体坐在同一个马车,还是显得有些不自然。
    九纤抱着双氿,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爱徒东子莙的双眼都要喷火了。
    马车颠簸行了半个钟头,终于驶进了一座人烟密集的村庄,村庄里,此刻正下着绵绵小雨,道路两旁行人稀少,几人先是找了一家比较近的客栈,随后,便挑了房间换洗衣物。
    阿奴自告奋勇提出要去马鹏照顾马,九纤还是给他单独点了一间房间,毕竟一个人睡在马棚里的确不像话。
    回到房间,九纤赶紧将压的他肩膀酸痛的小孩放在床上,正打算去桌子旁边倒一口,便发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东子莙。
    这傻小子,不睡觉站在我门口干嘛?
    九纤意欲不明的问道:“子莙,有事吗?”
    东子莙提着剑的手紧了紧,眼眸总是那么压抑,脸上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黑色的衣服下摆因为在山谷下和黑衣人打斗,划破了衣服,看起来倒没有觉得什么,不过整体的雅观还是不怎么好看。
    见对方不说话,九纤所幸因发现了对方衣服上的洞洞,便无所谓地将徒弟招了进来。
    “快把外套脱掉。”
    东子莙也很听话的把那件破了洞的外套脱掉,九纤无所谓的接过,仔细检查了一下衣服破洞的地方,便从虚鼎里拿出预备好的针和线。
    东子莙诧异的微微张嘴,随后,僵硬的嘴唇慢慢勾起一个幸福的弧度,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旁边看着,看着师傅一针一线替他补衣服。
    恰好的夕阳从窗外打进来,这样一份其乐融融既温馨的场景,让他不仅心脏跳动了许多。
    “好了,试试看看能不能看见那个洞?”
    九纤伸了一个懒腰,不要问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针线活,这都得怪夏明城那个臭小子,整日在百暮宗被师叔打得屁股尿流,而他那一套套白白的修仙衣裳时不时也会被剑划破大大的洞,而每一次跟着倒霉的就是他。
    总得替那小子收拾残局,比如衣服破了,他得缝,藏宝阁被火烧了,他还得一起挨罚,真可以说他那五年的时光,过的就犹如军训一般。
    九纤将思路拉回到现实时,二徒弟已经将她补好的衣服穿好,笔直笔直的站在面前,宛如一根柱子。
    “还行,不如明日我们再去买一件吧。”九纤对东子莙歉意的笑了笑,因为他把二徒弟的衣服分给了阿奴。
    这几日来,东子莙基本上都是穿着这一套衣服,根本没有换的。
    “一切都听师傅的。”
    “天色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东子莙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颊又僵硬了,但还是强行点了点头,退出房门,顺势带上了门关好。
    九纤总觉得爱徒弟似乎有些怪怪的,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索性强行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只要不追杀自己,管他的。
    他先走到床前,将那小孩子的衣裳换掉,细细检查了头顶上原本插着银针的位置,除了一个结扎的伤口,那根原本泛紫的针不见了。
    九纤差异的看着,又把小孩上下其手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他感到异样,在屋里转着圈圈,他明明记得那个针前几天都还在,怎么这会说没就没了。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他趴在客栈的二楼阳台上。
    望着这座小镇,并不怎么繁华的石板街道,想想他一个刚刚读大一的学生,竟然莫名其妙的跑到一本书里面来,最主要的这本书还是他老哥亲自编写的,这种仿佛吃凉水都会塞牙的倒霉日,也只有他会碰见。
    既来之则安之,九纤从来就不是一个庸人自扰的人,他只想快点找到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并且在这之前不要被三个主角杀掉。
    大早上,客栈里的食客稀稀散散。
    九纤一番洗漱过后来到楼下,水月明孝与他的妻儿已经在桌子旁点满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筷子摆放得整整齐齐,并没有动过。
    “早!水月兄。”
    九纤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向他们打招呼,只看见客栈里面还坐着其他人,那些人头戴着黑压压的斗篷,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揭开,无法目睹真实容貌,但他也没有去窥探别人样子的癖好,索性不了了之。
    “九兄,快来快来,你徒弟上街去买酒了,马上就来。”水月明孝赶紧招呼着九纤入座,又抬头往四周望了望,他好奇的问道:“你那大徒弟不用下来吃饭吗?”
    九纤随即一愣,差点忘了向面前的人解释。
    “我大徒弟暂时不用下来吃饭,况且也不是太方便。”随即便尴尬的笑了笑,抱拳,希望得到两位的理解。
    “我们理解,九公子不要见外。”玉竹温和的笑了笑,化解尴尬。
    他们的儿子就坐在两人身旁,身上同样穿着华丽的绸缎,小小的脸颊五官全随了他父亲,唯独眉毛有些像玉竹。
    小孩见那位白衣的漂亮哥哥一直盯着自己,随即露出大白牙笑了笑,甜甜的声音回复着。
    “九哥哥好!”
    小孩子果然是最讨喜的,晚月瞬间被水月望旗那甜甜的样子给逗乐了。
    “望旗也乖,吃完饭后要不要哥哥带你去逛街?”
    两夫妇笑了笑,能结识修仙之人对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并且,百暮宗的弟子,在五个国家的名誉可是极好的,从未出十恶不赦之人。
    小孩子望了望自己的父母,父母两个同意之后,小男孩开心的点了点头。
    “好!”
    几个人三三两两,边吃边聊,很快,东子莙便把桃花酒买来了。
    据说这桃花酒,只有东离国才有,并且这酒洒馆里可没有,这种酒有一个专门的卖店,想喝酒的人只能去卖店里购买,他们是不会批发给商铺的。
    这种营业方式格外的新奇,也是这几天九纤一路听小道消息听来的。
    “这老远就闻到酒香味了,真不愧是十里桃花十里香!”闻了闻酒,忍不住赞叹。九纤还记得他老哥曾经写这里的时候,还特意跑到苏州去品尝了各种美酒,结果回到家里耽搁了写作,白白错过了全勤,整天在家里哭爹喊娘哀嚎半个月。
    东子莙麻利的为水月夫妇二人盛满了酒,很自觉的坐在自家师傅身旁,为九纤与自己添上一杯。
    水月明孝很有大侠风范的端着杯子一口喝掉,坐在他与他妻子中间的儿子,突然感觉到一股锐利的视线盯着自己,小孩伸长脑袋向四周望了望,发现他们身后的那一桌人时不时用锐利的眼力往他们这边探查。
    随即他便伸出小手扯了扯自己娘的衣裳。
    “怎么了,旗儿?”玉竹温柔的拍了拍小孩的头,只看见儿子脸色苍白,瞬间放下酒杯,担心的望了望。
    水月望旗也是聪明,并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心里的疑惑直接说出来,而是在自己娘放下酒杯之后,把手指伸进酒杯里,吸引了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随后,并用着那根沾了酒的手指,在泛着黑漆的桌面上,一笔一画的写道。
    【有杀气。】
    九纤与东子莙坐在水月夫妻两人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身后的那一桌黑衣人,那些人的服装略带异域风情,头上戴着斗篷,长长垂钓在肩下的护额上绣着一朵梅花,身上的衣服也各有千秋,但都是统一的黑色。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那些戴着斗篷的人额头上绑的有东西,这是他老哥在书里面设定的,灵蛇山庄的门下弟子就是这副装扮,至于他们脑袋上绑着的护额刺绣,主要源于他们的庄主是一位女子,并且深爱梅花,才有了他们能够如此源远流长的标准。
    九纤也同样沾了一点点酒,在桌面上写下“灵蛇山庄”四个字,请准许他透露一点点小剧情,他可不想这么一个好的家族,就那样被这些反叛秒秒钟就给灭了,那他岂不是连刚结交朋友都没有了,更别说等到以后强大,带着三个主角和一众人干翻魔界,可能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他自己都已经领盒饭了。
    水月明孝一瞬间右手就按在了放在桌子边缘的那把剑上,眼神锐利的感知着身后的动向。
    玉竹显然知道他们又被坏人给盯上了,可能买凶杀他们的人发现他们没有死,索性又派了另一拨人来追杀,并且还请上了江湖上从未任务失败过的灵蛇山庄来取他们的性命。
    “旗儿,和九哥哥上楼去好不好?娘和爹爹等会上去找你。”玉竹紧紧的抓了抓自己儿子的手,快速将孩子提了起来推向九纤。
    九纤有些差异,但还是把孩子牵了过来。
    水月望旗上楼的时候一路无话,头低着,年纪小小,就知道江湖上的险恶和规矩,不仅让九纤十分同情。
    东子莙也握上了放在桌子边缘上的残伤,残伤因为刚刚前不久才沾染过一次鲜血,整把剑的剑销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光芒,这种剑很奇特,没有杀过人沾过鲜血的佩剑,看着冰冷的毫无生气,一旦你用了它次数越来越多,你就会发现剑会变得越来越锋利,越来越顺手。
    东子莙并未将这一切向师傅告知,他知道,若是师傅知道了这把剑的用处特点,一定不会准许他用的。
    九纤刚关上房门,楼下就传来了刀剑的声音。他相信自己徒弟的实力,至少前几天他俩切磋的时候,九纤差一点就被东子莙划破喉咙,就这样他认同了对方的实力。
    想想别人练剑修仙数十年才有一点点的提高,而对方只要你给他一本书,他就能照葫芦画瓢把原创者给挤下台,九纤是不是得特意感谢一下他老哥,果然是真儿子。
    “九哥哥,爹爹和娘亲他们会没事吗?”
    刚刚才进屋,安安静静的小孩,此刻已经红着眼睛掉着泪水。
    “会的会的!”九纤慌乱到不行,赶紧提起自己的袖子,为小孩子擦了擦。
    那小孩子的眼泪就像打开的闸门,不管他怎么哄都不停下来,越哭越起劲,让他的深深的开始怀疑起人生了,这小孩就跟一个女娃子似的,有事没事就哭。
    “别再哭了呀,我的小祖宗!你爹娘都会没事的,你想想他们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出事!”
    “乖啦!”九纤眨巴眨巴眼睛,用着大灰狼骗小白羊的语气,安慰小孩。
    “真的?”水月望旗深深的吸了吸鼻子。
    “比真金还真!”九纤道。
    得了对方的保证,水月望旗随才不哭了,可那板着严肃表情的脸,让九纤十分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