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公寓的时间早,六点多一刻,还要和那磨人的东西有的一番折腾,不留点精力应付她,脑容量恐不够。
不得不比往常早些。
进门到客厅,屋里倒是清静,秋生见他今天回来的时间早,也没打电话通知,以为他是回来拿东西。
他脱下西装外套,秋生从他手里接过,挂到手腕上,问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往屋里看到屋外,视线想摸个人,一路望过去,半天都没动静。
黯然失了味,和秋生说话,“晚上在家吃,准备着晚饭,等人齐,简单备两个菜,清淡些。”
秋生记下了。
他听客厅声响,这半晌,那人不在后院也是在楼上,听见他回来,按理说早该现身来迎他,此刻许久不见人,看来是没把他的话放心上,估计人还没回来。
要命的东西。
不晓得在哪个地方玩的开,下午闹这一场,她忘性快,转头抛了他,兴许寻了人能在外头飘个一整晚。
也不知道今晚还归不归家。
他在客厅冥想片刻的功夫,秋生为他放好衣物,走近和他说话,“你吃的清淡,小笙胃口好,进门还问今晚有没有鸡汤喝,前天才进过补,哪能天天喝这些东西,跟她说没有,她跑上楼,到现在还没下来。”
三两句话说停沈宜思的脚步。
“她在楼上?”
“在呢,我跟你一道上去,鸡汤今晚喝不成,囡囡稍人送来的鳜鱼刚刚才到,问她鱼汤今晚能不能将就,要是想喝鸡汤,我也只能等到明晚再给她炖。”
囡囡是沈宜思大姐。
沈宜思一旁思索,那人惯不会待在楼上,趴也会趴在客厅,和小二子玩玩,待在楼上不下来,自然不是秋生的缘故。
他对秋生道,“也不用上去,晚上吃什么,不至于是这件事,她多半在屋里睡着了。”
秋生回话说应当是,所以才没上去扰她,这会儿趁着跟他一道上去的功夫,晚上吃不成想吃的东西,她会好说话些。
潜意识里,秋生不免同觉得她亦是类难缠的货色。
就连秋生也谦让着她,按说,他该不该多迁就迁就她呢。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他想通了,便和秋生说话,“她好养活,只对吃食上进过心,既然想喝,你给她炖就是。”
秋生当场笑了,说他,“你惯的她忒厉害,炖汤是细活计,没个两三个小时不行,太晚吃东西伤胃,过了点,她也就不想喝了,明天又要浪费。”
话是这个理。
可他仿佛定了决心,“那就多麻烦两个小时,她在睡觉,我和她还有点话说,实在不行,就晚点吃饭。”
秋生拿他没有办法,最后只能下了楼。
他到卧室来寻人,那人闷着被子,只露出个头,睡得香甜。
屋里开了空调,温度比外头低,小二子卧在她常坐的毛毯上,就着她的鞋,蜷缩着身体,也睡得着乎。
这一大一小。
屋里这片刻的祥和,少不得让他半晌午静不下来的心得到了慰藉。
人年纪越大,追求的不多,望见她,心里忽然就踏实了。
兴许忙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遇着她。
她注定是他命里的一劫。
怎么样都得受着。
若是这样想,他豁然开朗。
坐在床榻边望她,她巴掌大的小脸蛋睡得潮红,不像昨晚,这时没打鼾。
模样是真招人疼,醒着的时候,一双眼勾人也是勾的不得了,太灵动有太灵动的不好,有时娇俏的样子过了头,图让他生气。
真想将她这副小模样锁在心里,最好是将她关在家里,哪都去不了,不出门,就不会和人乱勾搭。
她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勾搭过的人数,左右无不尽是。
可又爱她灵动时分的磨人劲,不然不会把持不住,只缠着她不放,有时下手重了些,也是情非得已。
拨了拨她睡得迷乱的发丝,替她掖了掖被子。
望着她发怔。
可不能再睡了,这时睡狠了,晚上受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