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你到底会不会?不会我们现在就教你。”苗人古还是想着先前的话。
强终于点头,“知道规则,没有觉得像你们说的那么有意思。”
苗人古嘿嘿地一笑,“好办,一会昊和泽来了,你们四个玩一会,你就知道有意思没有意思了。”
正说着,昊和泽真的就过来了。
“什么有意思没有意思?”昊边说边掀起门帘走进来,泽跟在身后。
三个人都站起来,打过招呼又都坐下,强就将之前的话三言两语说过,将麻将送上来。
昊和泽都很是好奇,把玩了一会,苗人古就开始讲解麻将的规则。
“这东南西北就是四个方向,我们习惯后边带个风字,东风,西风,听起来好听也有气势。中就是中间,发就是发财,白就是穷,啥也没有。”
苗人古根本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中发白是什么意思,干脆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瞎说一气,反正也没有人明白,田雨辰也不懂,和其他三人一样听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又说了玩的规则。接着田雨辰让人送过来方桌——玩麻将总不能爬地上玩的。然后还是苗人古讲解,他们四个就凑成了一桌。
前几把大家都明着牌,一边抓一边学,三把之后,再立起来尝试了一把,规则就基本熟练了。
正式的第一把,泽手气好,第一圈就吃了牌,跟着又碰了牌,然后下一圈就自摸了。当下就开心地大笑,这还没有赌注的输赢,就觉得有趣了。
一连摸了四五把,昊、泽、强的兴致都有点上来了,田雨辰却把牌一按道:“如何,有点意思不?”
三人静默了下,互相看看,昊点头道:“是有那么点意思。”
田雨辰接着道:“要是来点赌注呢?咱们四人现在手里都有各自的人、马、牛羊,要是每一把,我们就要输赢点什么,会不会更觉得刺激?”
三人想想,却因为没有试过,不大知道这种感觉,苗人古就笑道:“这样好了,我说说输赢的规矩啊,自己摸到牌胡了,其余每个人都要输给赢家一匹马,要是点炮,那点炮的人给赢家2匹马。”
田雨辰就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三人。
一匹两匹马而已,四人如今虽不算多么财大气粗,可也不会在意几匹马,当下继续。
这一次因为有了赌注,田雨辰就提起了十二分的心思,再加上苗人古在旁边能看到两个人的牌,不为人注意的时候就会有点小动作,很快,泽就给田雨辰点了一个炮。
田雨辰将牌一推,泽有些懊恼,其他两人哈哈大笑,觉得很有意思。
不觉几个就都有输有赢起来,田雨辰和苗人古谁也不提时间,直到帐篷外田雨辰的警卫询问可否摆饭,昊泽强才恍然已经中午,算了下田雨辰竟然赢了二十匹马,泽赢了五匹,昊和强全都输掉。
也是奇怪,这几匹马他们明明都不会放在心里的,可是泽赢了那么几匹,就觉得开心,昊和强输了,心里就觉得不是那个滋味。
“玩过才知道吧,时间是不是过得很快,眨眼就中午了?”苗人古问道。
“可不,”泽点头,“我以为没有多久。”
强也点头,“难怪田说玩物丧志,这才玩就有点不想停下来。”
昊也挑眉赞同。
田雨辰道:“那,是吃午饭还是继续玩?”
泽奇怪道:“为什么不吃完午饭继续玩?”
田雨辰理直气壮道:“下午我还有事情,要是不吃午饭还可以再玩几把,吃了就没有时间玩了。”
这么一说,三人果然犹豫了片刻。
苗人古道:“田雨辰开玩笑的,就是想要体会一下这个东西。”
田雨辰也笑道:“说说而已。所以说,这个东西只能首领们玩着,牧民们就算了,不然,开春放牧之后,就将自己的牛羊都输出去了。”
昊和泽、强都露出沉思的神色。泽忽然问道:“你们都会玩?”
田雨辰挑眉,“大概吧。”
“那,你们为什么不玩?”泽接着问道。
“总要先吃饱肚子吧。”田雨辰道,“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玩不顾一切的,但总是有这样的人,为了玩,什么都不顾的。”
“什么都不顾?”昊问道。
“对,有些人嗜赌成性,为了赌,为了麻将桌上的输赢,可以倾家荡产。我们今天的赌注就是几匹马,看着不大,但如果加大赌注呢,一把不是一匹马而是十匹马呢?或者我们一直玩到天黑呢?或者,我们四人中的三人联合起来,专门想办法让一个人熟,那,会不会让这个人一天就输掉上百匹骏马甚至更多呢?”田雨辰说道。
三人神色都有些肃然起来。好一会,强缓缓点头,“不错,今天输了,明天就要想办法赢回来,今天赢了的,就会想要赢得更多。”
田雨辰道:“对,所以才会有赌徒的说法。所以才有玩物丧志的说法。”
三人看着田雨辰和苗人古,都觉得不可思议和可怕,视线再落在麻将上,那种喜欢和厌烦的心理几乎同时生起。
田雨辰和苗人古都安静下来,等着昊三人静静地消化了一会,田雨辰才和苗人古一起动手,将麻将麻溜地收进了盒子里,然后喊外边传饭。
中午吃了饭喝起酒来,昊三人才渐渐地从麻将的玩乐中脱离出来,回忆起上午“搓麻”的过程,不由心有余悸。
酒过三巡,田雨辰又喊了一声,这次门帘一条,进来的是三个女孩子。这三个女孩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穿着雪白的羊皮棉袄,一进来就站了个三角形位置。
外边忽然传来了一点鼓声,三个女孩子腰肢一扭,随着鼓点就欢快地跳 起来,边跳舞,就边脱下羊毛棉袄。
苗人古的鼻血都要出来了,这是啥,脱衣舞吗?
鼓点越来越欢快起来,女孩子们的舞蹈也奔放起来,扭动的腰肢,挑逗的眼神,大胆的动作,每一个回头凝视,都让人心砰砰直跳,每一个动作,都引发人无数联想。
田雨辰和苗人古看着另外三人,只见三人看着这无脑脸色发涨,半张着嘴,端着酒碗都忘记了喝。
一曲终了,女孩子们鞠躬拾起自己棉袄向后退去,昊、泽、强三人都是欲言又止,看着门帘最后落下,拦住了视线,半天还在回味着。
田雨辰就笑道:“这舞蹈如何?”却不说太多。
泽啧啧嘴道:“真是够味,田,你教的?”说着上下打量着田雨辰。昊和强的视线也瞄过来,打量的目光,回味的表情,仿佛在脑海中已经勾勒出田雨辰跳舞时候的模样。
“我怎么会?我们这里有人会,教的。”田雨辰轻描淡写道,好像没有看到三人露骨的眼神。“你们喜欢,也挑点女孩子,我找人给你们培训了。”
昊好像收到了什么警示似的,几乎立刻就摇头道:“我们不用。”
泽和强也都笑着摇头,不过这个摇头不是那么坚决。
田雨辰也不戳穿他们的心思——真如苗人古说的那样,这般舞蹈别说男人了,就是她看着都有点血脉偾张的感觉,都想多看几遍。
昊、泽、强三人毕竟也是首领,如今虽然没有内忧,外患却不少,当下脑袋里有没有沉迷女色不知道,无法自拔却也不会立刻。尤其是昊,也知道以后要是坐稳了草原江山,这般舞蹈想要看多久就会多久。
甚至都不用坐稳草原江山,只要先剿灭了石。
当下几人继续饮酒吃饭,说起其它要送给隼的,准备的也都差不多了。便商议了行程。
下午田雨辰当然没有别的事情。小年么,就是要休息的,要有假期的。除了排到任务的哨兵,士兵们也都获准休息了一天,并且田雨辰也将过年休息的安排通知了出去。
知道三十、初一、初二都可以不用训练,大家都兴奋极了。
这不用训练是不用训练,站岗执勤喂马喂牛羊却是一件都不能少,甚至除夕那天打鱼的也还要正常劳作。
过年,向来都是极少部分人才什么也不用做的享乐,但要的就是大家在一起忙碌开心的快乐喜庆。
还是不知道庆祝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但该做的准备却已经做好了。
蒙在鼓里的人们持续欢乐,田雨辰和苗人古的心里却一天天地越来越紧张。
如果有奸细,如果有,一定会选择除夕那个夜里,不,是凌晨。
凌晨,天亮之前,正是欢庆了一夜的人最疲劳的时候,也是田雨辰说过的要大家互相拜年说吉祥话 最热闹的时候,也是防备最弱的时候。
真有偷袭,斥候们也必须放过了石的人马,在他们的身后燃起火光。
而黑夜,也让偷袭的人最容易得手。
小年过去,很快,年就要到了,除夕就要到了。
几乎是一眨眼,除夕这天就到了。
一大早,驻地内就喜气洋洋的,人们庆贺的不仅仅是所谓的除夕,还有胜利,迟来的为胜利的庆贺,哪怕是原本石部落的人也都带着喜气。这个冬季在昊的部落里,他们没有受到虐待,强壮的男人们成了士兵,能吃饱饭,女人和孩子们也有了容身之所,也能吃个半饱。
草原人对生活的要求就是生存,只要吃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