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笑意,看着有些骇人。
原来,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看不出来,皇帝竟还喜欢心甘情愿送上门的!
堂堂贵妃娘娘身子不好,不能侍寝。
即便是要找个人发泄谷欠望,也要找一个身心合一,心甘情愿愿意被皇帝临幸的人。
原来如此。
染长歌良久的没说完。
视线有些涣散,根本没有聚焦,也不知道是看向哪里。
君珩没由来的有一阵心慌意乱。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染长歌的眼神,有些异样……
下一刻,一个不过脑子的决定,已经被他和盘托出,“染长歌,朕可以封你为妃。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染长歌的声音陡然大了两分,十分尖锐的冲着君珩。
眸中已经多了两分决绝,“皇上,当初你让我入宫,许给我的是画师身份。我不愿意为妃,我是罪臣之女,会引起朝臣的非议。”
封她为妃是想做什么呢。
不过就是想传召她起来更加方便罢了。
染长歌自暴自弃的如是想,“皇上,你若是担心昨晚那种情况还会发生,可以随时传召我。长歌一定,随传随到!”
君珩刚刚压下去的那几分怒火。
再一次被染长歌给轻而易举的挑起来!
她不愿意嫁给自己!
是因为担心有了名分以后,就会被束缚住么?
昨夜那样的事情,是不是换个人,她一样会愿意?
君珩良好的教养在此刻统统化为乌有,一把捏住染长歌的下颌,句句刺人心脏,“染长歌!朕给你位份你不要,宁愿无名无份?”
“是!”
“染长歌,你可真下贱!”
是她,是她犯贱,是她犯贱的要爱上这个面热心冷的男人!
染长歌闭上双眼,直接拒绝和面前的人有什么交流。
君珩盘桓在心口的怒火,此时此刻根本克制不住。
她这是什么意思?
默认了么?
君珩一松手,直接松开对染长歌的钳制。
染长歌浑身无力,躺倒在床榻之上。
君珩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嘲讽般的言论一句接着一句,不停的冒出来,“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朕的人,除了朕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她既然不想要位份。
那更好。
从现在开始,她不要想着继续离开,更加不要想着那个隐藏的如此深,连他都不知道的男人!
君珩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担心这么下去会出手伤了染长歌。
直接起身,套上衣物便离开。
染长歌依旧躺在床榻之上,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君珩在吩咐门口的侍卫,“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出去。”
“是,属下遵命。”
“只要不出这道门,她想要什么,都给她送进去,好好照顾。”
“奴婢遵旨。”
君珩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到她已经开始逐渐听不见。
染长歌终于睁开了双眼,呆愣愣的朝着上面瞧。
除了房梁,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染长歌看着看着,眼角两行泪水直接便流了下来。
心里的那道口子,好像在今天,被人彻底的撕开,再也合不上。
屋外,天气已经彻底转凉。
连带着身上这薄薄的被子都抵抗不住外界的寒冷。
叫人生寒。
染长歌忍不住蜷缩成一小团。
浑身都疼得厉害。
尤其是某个地方,像是被人撕裂开来一般。
可她却根本没有动弹的力气。
双腿处大约是受了寒气,那种从骨子里传出来的寒意一点一点的透了出来。
侵蚀着她最后的理智和神经。
嘶……
真的疼。
当初她受的伤,果然是在天气寒冷的时候,全数都爆发了出来。
张大夫曾经给过她的药……
染长歌隐约想起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的朝着床榻边摸过去。
只捡到一片自己的衣物。
已经被人给撕毁了。
地上怕是……
染长歌偏过头。
罢了,她出不去,已经被关在这里。
连一身像样的衣物都没了,还如何出去?
这疼,也就只能她自己忍着了。
染长歌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抵抗着那一道一道传来的疼痛感。
慢慢的,侵袭了所有的神经和理智。
大约是疼得太厉害了,一夜都未曾好好休息过的染长歌,竟是顶着一头冷汗,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不多时,屋外的婢女已经将准备好的热水和膳食端在手中。
小心翼翼的扣门,“染姑娘,您可醒了?”
方才皇上特意吩咐,让她们好好照顾染姑娘。
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还不能让人惊扰了染姑娘的休息。
一向少言的皇帝,竟是亲自吩咐了许多。
她们虽才入宫不久,但是就这态度,也让她们知道,里面的这位染姑娘。
搞不好就是将来的妃子。
她们可不能有半点懈怠。
然而,她们在屋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里面的回应。
两个小婢女心里微微一颤抖,互相对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
下一刻,再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让旁边的侍卫一下将屋门给踹开。
宫女直接走进去,转身将屋门关上。
屋内发生了什么,她们可以猜得到。
然后下一瞬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染长歌。
染长歌睡得迷迷糊糊,被新一轮的疼痛刺激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
所以她们两个人刚刚一进来,染长歌便睁开了双眼。
眼瞧着染长歌没事,两个人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跪在染长歌面前行礼。
“奴婢茯苓,见过姑娘。”
“奴婢玲珑,见过姑娘。”
这两个小宫女有些眼生。
染长歌没见过。
蹙着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茯苓略微机灵一些,主动回话,“启禀姑娘,奴婢们是刚入宫的,您过去应当未曾见过。今日,是皇上吩咐奴婢们过来伺候您。”
“热水和膳食都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这屋内的腥膻味道还没去除。
茯苓略微通晓人事,所以知道发生了什么,建议先沐浴。
染长歌亦是觉得身上十分粘腻,所以也没有拒绝,轻轻的嗯了一声。
若是放在平日里,她根本不喜欢君珩派来的人伺候自己。
可是现在,若是没有旁人帮忙,她的确是没有半分力气。
茯苓和玲珑将热水都备好了,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染长歌到了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