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根本不敢看君珩的眼睛。
她在担心和害怕。
可是下颌上传来的痛楚,却让她没有半点躲避的机会。
没有?
如此简陋的谎言,君珩基本上听都不想听。
手底下的力道越发加重。
“染长歌,有胆子你就再看着朕的眼睛,说一遍。”
从未见过温和从容的君珩,会有这般暴戾的时候。
染长歌心底有些微微的犯怵。
她突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是因为她没过来,还是因为,其他……
染长歌突然不敢接着往下面去想。
可是刚才的话,此刻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完全的憋在自己的心里。
染长歌看着面前的人,心底泛起一丝酸涩。
“说不出来?你在曲惊鸿面前,不是话挺多?朕倒是不清楚,你何时与他这般熟络。”大概真的是醉了。
君珩已经没有了理智,开始口不择言。
说出来的话也是越来越让染长歌莫名其妙。
为何好好的,又会提到了曲惊鸿?
她分明……
然而,还容不得染长歌多想。
下一刻,一个温热的唇瓣已经紧紧的贴了上来。
染长歌瞬间瞪大了双眼。
连呼吸都忘了。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面前这个男人。
和他的……
她喜欢的人,喜欢的拥抱。
这些年来的爱慕,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靠近。
如今,此时此刻这个时候,染长歌多少开始迷茫,整个人都失去了反抗的理智。
直到她被抱着,缓缓的躺在了床榻上的时候,染长歌的理智才稍微的有了两分回笼。
伸手推搡着面前的男人。
“君珩,你喝醉了!”
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恼意。
这样的声音,落在君珩的耳中,无疑于是一种邀请。
紧接着,染长歌便彻底的忘记了今夕是何夕,所有的理智都在某个人的攻击之下,化为乌有……
一夜昏昏沉沉,从天黑一直到天明。
原本清醒的人,逐渐开始变得不再清醒。
另一个微微酒醉的人,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清醒过来。
在进入的那一刹那,君珩的眸中,投射出一股冷意。
似是要将人给刺伤。
染长歌受不住那股疼痛,差点晕厥过去。
——
翌日。
君珩早早的便醒了。
刚刚一动,便将旁边本来就睡得不是特别安稳的染长歌给闹醒了。
染长歌微微蹙眉,喉间似是有一点很小的声音。
只是在她还没有来得及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被旁边的君珩下手,直接抬手点了下她的睡穴。
下一刻,染长歌再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君珩已然起身。
昨夜那微微的酒醉,此刻已经全部消失,丝毫不剩。
他的确是醉了。
可是根本没有醉到那个地步。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情绪和挣扎,他亦是看的清楚。
他明白,在有了秋洛的情况下,在彻底的知道了染长歌的心思以后,他也开始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既然控制不住,那想要得到的就只能得到。
酒醉,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只是,他从未想到的是。
染长歌,竟也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君珩只要一想到这里,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暴戾的情绪。
染长歌的这条命是他救回来的,她的来去自由,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只有他有资格评判决定。
外人,没有这个资格!
他亦是知道,这皇宫不是染长歌一直想要留下的地方。
但是心底的另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只要让小长歌成了自己的人,那么这皇宫,无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只能留下。
可是现在……
君珩明知道结果,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直接抬手,将面前的锦被给掀开。
床榻上还铺着白色的帕子。
帕子上什么都没有。
还有昨夜的感觉,一切,都没有错……
到底,是哪个男人,在他之前拥有过染长歌?
不行,这个人是他的!
命是他救回来的,人也只能是他的!
过去不是,那现在就必须是,以后也必须是!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所有物,落到别人的手上,绝对不可以!
君珩沉寂了这么多年的暴戾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似是铺天盖地,叫人招架不住。
虽然染长歌的身上被点了睡穴。
可是她睡得迷迷糊糊,还是醒了过来。
还未等她彻底的清醒过来,就明显感觉到一股窒息。
仿佛被某个人抱着,一直将她给抱在怀中。
怎么都不撒手。
只是这个怀抱,这个人都让她很熟悉。
他们昨夜!
染长歌的思绪逐渐回笼,自是不可避免的回忆到了昨晚的事。
昨夜……
她是清醒的,君珩其实也是清醒的吧。
可是他们还是……
染长歌的心底略微的升起了一丝微微的绝望。
她终究,还是没有抵得过自己的心意。
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本心……
愿意将自己给交给他,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还是这样。
只是这个人,到底将她当做什么呢?
染长歌心里有些疑惑。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皇上,你昨夜……”
君珩那股嫉妒之火,将他烧得失去了理智。
此刻听到染长歌醒了。
满脑子的思绪全部都是他想象中,一夜温存以后。
她是不是也曾躺在别人的怀中,这般温和的说过话?
那个人却不是他!
分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失去理智的君珩,已经开始口不择言,“昨夜秋洛不舒服。”
染长歌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浑身的暖意,好像在这一刻,被人彻底的夺去了一般。
冰凉刺骨的感觉,就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因为秋洛不舒服,所以才找了她过来?
染长歌的嘴角很想扯出一丝苦笑,可是她却根本笑不出来。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受,“可……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要找她!
他是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为什么一定是她!
君珩略微将染长歌给放开了两分。
低头看着她的脸色。
脸色清白。
看的君珩心里一揪。
那些难听的话,在此刻竟是说不出口。
语气也微微的放低了几许,“因为你喜欢朕。”
已经伤透了的心,还可以感觉到一种绝望。
染长歌眼睛里突然弥漫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