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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私生子
    秦笙和厉行之两个人,对这句话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
    厉行之神色淡然,只是一双眸子讳莫如深。
    秦笙却表现出轻微的诧异,眉宇间多的是不可置信。
    “那你查到了什么?”厉行之掐灭第二支烟头,双腿优雅地交叠着,目光随意地落在吴世成的脸上。
    这让吴世成察觉到一种隐形的压迫感。
    “查……查到了,是……是秦暮江原来的司……司机。”一边抵挡着厉行之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吴世成一边开口,语气慌乱。
    秦笙低垂的眉眼,几乎在同时,染上了不可言说的颜色。
    秦暮江原来的司机……
    他还有点印象,叫厉德清吧……那时候他上学,都是那个男人接送。
    厉德清。
    厉行之……
    想起第一次见面,以至于后来每一次相处,厉行之对自己的排斥。
    想起他问厉行之叫什么的时候,厉行之说,他的姓是个忌讳。
    想起厉行之对金毓书过份的在意。
    秦笙没有任何怀疑,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秦暮江就把金毓书藏起来了,是么?”厉行之问。
    “是这样。”
    “哐当”一声,厉行之掀了桌子上的烟灰缸,有一部分烟灰飘在秦笙的腿上。
    吴世成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又是哪里招惹到了这个疯子。
    一阵短促的铃声响起,是秦笙的手机,看了眼备注,他紧绷的神经和阴沉的脸色才略有好转。
    挂掉电话,给沐苡卿回了一条信息。
    ——醒了?我在外面有事,还得等会儿回去。
    金毓书的下落,目前知道的,一个秦暮江,一个安先生,一个秦笙,这三个人,又明显不是会告诉他厉行之的人。
    那么,或许可以从帮秦暮江办这件事的人那里下手。
    “送金毓书离开这件事,秦暮江让谁办的?”厉行之走近,两只手撑在小沙发上,危险地困住了吴世成,“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秦笙不悦,不过并没有阻止。沐苡卿的信息回过来,一个“好”字。
    “这……这……我也不知道……”吴世成缩了缩,对于金毓书的事情,他确实没有参与太多,尤其是把人送走。
    厉行之盯着吴世成看了几秒,从他的神色里没有看出异常,才轻声叹了口气。
    起身,高大的身子投出一片阴影,有些孤寂。黑色皮鞋踏了几步,再到吴世成的面前时,厉行之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杯水。
    “我会送你离开,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请你闭口不提,等到法院开庭的那天,你出来做个人证就可以,秦笙答应你的,他就会做到。反之,如果你没有做到,就不是断半截手指头的问题了,嗯?”
    明明是商量加诱哄的语气,吴世成却听出了致命的危险。
    厉行之将玻璃杯递到吴世成面前,示意他喝下去,吴世成许久没有动作。
    “喝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还等着你做证人,怎么会害你?只是你醒着,不方便我做事。”厉行之难得好性子地解释了一句。
    吴世成接过,表面上看,确确实实是一杯水。
    他很渴,加上他相信厉行之刚刚说的那句话,所以不再犹豫,接过来就喝。
    “休息一会儿吧,会有人带你离开。”厉行之笑了一声,拿好自己的袖珍手枪,抬脚离开房间,秦笙跟上。
    两人离开的瞬间,立马有四个黑衣人进来守着。
    隔壁房间。
    “来凤鸣酒店接人,顺便清理一下房间。”厉行之打了电话,不同于以往对下属的的命令式语气,相反,反而是多了几分温情。
    秦笙发现,他对厉行之了解的极少。
    两个人依旧坐在阳台上。
    厉行之这才对上秦笙的眼睛。
    “怎么,不急着回去陪你的心上人?”
    语毕,又是一支烟从烟盒里被抽了出来。
    “不着急。”秦笙沉了沉声,相比较厉行之的邪魅圆滑,他身上更多的是高冷孤僻,“我们谈谈,母亲的事。”
    不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就是母亲。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金毓书吗?”厉行之装傻充愣,打火机的火苗闪闪烁烁,像极了他们现在敌友不分的关系。
    “你说呢?”
    “好啊,谈谈呗。”厉行之笑了笑,但显然没有足够的兴致。
    “你是我弟弟,是吗?”
    并且是同母异父的弟弟。
    厉行之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神色渐变,最后是极度的厌恶色彩。
    “我宁愿不是。”
    那就是是了。
    秦笙一颗心突然猛烈地跳了跳,他竟然——有个弟弟。
    说不清是欣喜还是怨恨,但是胸腔明显的被什么东西填满,喉咙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
    “所以……你是厉德清和金毓书的儿子?”
    这句话说的有一种耻辱感,可是秦笙还是要问一下。
    “是——不过我觉得,你的嘴里,不配出现我父亲的名字。”
    “那还真好笑,你是私生子,错的是你们,凭什么我不配?”
    凌厉的拳风瞬间从秦笙面前划过,好在他蹬了脚,人带着椅子往后退了一些。
    “不许说那三个字!”这样暴怒的厉行之,一如他们刚刚相见的时候。
    “不说什么?我说的不对?”秦笙勾唇。
    厉行之其人,危险的时候是跟你笑的,或者是跟你阴森森的,然而他脆弱的时候,却是这种暴怒的时候。
    鉴于弟弟这个身份,秦笙莫名地不想伤害他,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逼迫他面对事实,并愿意跟自己详谈。
    “你给我闭嘴!”
    “坐下!”
    两个人的话同时响起,厉行之微怔。
    “坐下,我们好好谈。”秦笙按了按眉心,一双眼睛依然注视着厉行之的眼睛。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厉行之坐下去,再一次将视线转向窗外。
    他说私生子……
    这个一直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认知,突然被人揪了出来,并且暴露无遗,这种滋味不是很好受。
    “就谈一谈,金毓书是怎么跟厉德清认识并相爱并生下你的,还有,你又是怎么离开他们去安先生身边的,我又是怎么不配说你父亲的名字的。”
    他声音浅淡,并不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