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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祖父的埋伏
    原来希洛绑架他的事进行得越顺利,越有可能中了祖父的埋伏。
    “生活需要伴侣,快乐和痛苦都要有人分享。没有人分享的人生,无论面对的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一种惩罚。所以,我决定放手,让你自己去选择。因为上帝已惩罚我好久了。至从我失去伊丽莎白以后,不管多么美丽富裕的人生还是芝麻小事,都没有人跟我一共去分享,原来孤独也是一种惩罚。”
    公爵大人看着左恩,眸光闪烁着奕奕的水波。
    他拍着左恩的手,又说:“孩子啊,你要记住,不管安希澈是隐藏实力的天王星,还是舒洛是闪耀过人启明星,即使流川炫的力量是代表整个银河系,你都要是宇宙,能容万物的无限空间。你要能容,你所不能容的东西。只要你聚集了所有星辰的光芒,你才能放射永恒的光束。聚集了他们几位,你就能主宰一切!”
    “嗯。”左恩点了下头,坐姿依旧挺直端雅。
    “你要懂得如何去投资人才。真正的老板是特别善于发现人才并运用人才的人。聪明的人往往会雇佣比自己更聪明的人或与他们一道工作,而能够成就大事业的人不仅能雇佣比自己更聪明的人,而且能够信任并控制他们,将自己事业的一方面交给他们。因此,理财高手的最高境界不是投资在物体上,而是投资在人身上。当然,根据风险收益对应原则,这种投资是风险最大的、也是潜在收益最大的。你必须去学习他们的长处和优点,并加以吸收和利用。”
    公爵大人说道,拿出一把古朴的剑,又说“不管他们多么强大,唯有剑出偏锋才能出奇制胜。”
    他顿了顿,抚了一下左恩的头发,金瞳里闪着慈爱的光芒:
    “左恩,你是不是在恨我,在你出生时就抛弃了你。”
    “爷爷,以前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就是现在,也是一样。”
    “你还年轻,受点挫折,对你是有好处的。就是你父亲‘威廉’,在小时候,也是被我扔到了太平洋,独自生活。我们的祖先是海盗,不能在磨练中生存的海盗,是不值得别人去同情的。”
    “如果你能在孤儿院中生存下来,那么十年后,我就会把你接回来。那所孤儿院的图书馆里的藏书都是我刻意安排让你去学习的。只有在困境中成长,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这王室,表面看似风光,背后却总是暗藏凶险。有些人,会因为特别渴望得到什么,便不惜阳奉阴违,不惜口蜜腹剑,甚至于手段阴险毒辣。这种人的人性和灵魂,已经被扭曲被污染异化了,不仅与天真无缘,甚至也与人的一般状态无缘了。
    公爵大人看着左恩,脸上透着笑,陷入深思中:
    世俗世界的一切都是可以通过努力得以实现的,比方说权势、金钱、名位,唯有抗拒世俗中的复杂和丑陋的引诱,从保存住与生俱来的天真,才是最难能可贵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木木的原因。
    但是这种正义的纯真,是非常不适合生长在王室贵族中的,最终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所以,褪去世袭的“爵位”是最明智的选择。想不到威廉以前要做的事,他的儿子会继续上演。一无所有,有时候反而是一种最聪明的解脱,最洒脱的自由,最完满的结局。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细水总能长流,潺潺的溪水能保持一往如初的清澈,是因为无所欲求,不带任何东西上路,才能走得轻便而长远。
    “你不愧是我的孙子,强悍蛮横的骨子特性流着海盗洒脱、自由的血液。左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野生的麋鹿群中,每年夏秋之季都会爆发一场王位之战,战胜者可以拥有王者的统治地位。这是自然界的规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我感兴趣的是获胜者在夺得王位之后,总是会挑起地上的杂草或枯枝等杂物顶到自己强有力的触角上,然后在自己的鹿群中炫耀几圈,享受着群鹿看着自己头顶上的杂草温顺后退的美妙感觉。这些杂草的意义与人类社会中的皇冠倒有几分类似。或者,扩大一点,与我们某些顶着帽子,掌握了一定权力的人物也很近似。拥有了这些杂草或帽子,便有了生杀掠夺的权力,也怪不得这么多人要对它顶礼膜拜了。
    可是我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原来这些皇冠有时只不过是一些杂草罢了。”
    不久之后。
    左恩把木木转到他的私人海岛上照看。
    她一直晕迷不醒,整整两个星期。
    左恩去了一趟丹麦,在美人鱼的铜像旁,找到了舒洛。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没有醒?”
    “如果我说,因为她的心本来就是炫给的。你相信吗?因为心给了她,所以,炫永远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舒洛坐在海边,几只白色鸽子拍打着羽翅,在他手心上欢快地喙食着。
    “我信。因为那位抹去木木所有记忆的女巫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那就是你。”
    左恩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脸上一片落寞伤心。
    舒洛抬起头,表情潸然,花木木,再也没有记忆了,忘记了所有的人。
    “其实,我宁愿自己没有拥有预知能力,像个普通人那样努力去生活,这样子会开心许多。”
    “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左恩眼神透着乞求,他支撑得好累,快崩溃了。再这样等待下去,非把自己弄疯不可。
    “炫醒过来,她就会醒了。她的心是炫给的,但是,炫并没有接受我哥哥的心脏,所以,永世轮回,炫都会因为心脏的不完整,而历尽心噬之痛。”
    私人海岛。
    当木木醒过来的时候,她对周围的一切完全是陌生的。
    左恩坐在她的床边,温柔地说道:“花痴,你醒了?”
    木木瞪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一脸的害怕。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长得好可怕。走开,走开!”
    她缩到床头,指着左恩的鼻子说道。
    为什么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一种压迫感呢。
    他长得如此的高大强健,五官立体,气势压人。
    强势的压迫窒息,以及一丝强烈的悸动?
    心跳般的悸动?
    左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开的。
    他一个人沉默着,拖着沉重的如灌上灰铅一般的步履,走到远远的一个墙角暗隅里,远远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缓缓的蹲下来,蹲下来,极其艰难地蹲下来。阳光在他背后泻了一地的金黄色……
    他摘下墨镜,像失去所有的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死静一般,风呼呼的从耳际呼啸而过。
    他突然抱膝,嗷嗷痛哭起来。
    就像小时候冲进雨帘里,痛哭那般。
    没有理由的只是想哭。
    坚强是装给别人看的,眼泪是留给自己来渲泄的。
    他哭得难得自制,双臂抖动得非常厉害。
    他像小孩子一般失去最心爱的礼物,哭得撕心裂肺。
    他感觉自己要永远失去花木木了,没有记忆,是否预示着自己在她的心里只是一个陌生人?
    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共同面对过那么多的抉择,穿越生死,福祸相倚,好不容易这么艰难地冲突了险阻,终于走到了一起。
    可到了最后,却只能选择遗忘。
    为什么上帝总是要这般的残忍地对待他。
    如果真要惩罚为什么不直接报应在他身上,而要从他身边的亲人下手呢。
    这种感觉更让他痛不欲生,特别是花木木以后再也不认识他了。
    他在她心里只是单纯的陌生人而已。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痛上几千倍!
    大雨初晴,阳光碎金,折射在天边上的一弯彩虹桥上。
    五彩的色泽,在他的满头金发上跳跃着华丽的舞蹈。
    他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面前停驻着一束红黄相间的雏菊。
    “别哭,别哭,你快看啊,这花开得多漂亮啊。”
    左恩别扭地转过头,吸着鼻翼,睁开侵湿的双眸,里面倒映着花木木那张粉嫩的桃儿脸,宽大的雪纱娃娃裙角正随风飘扬,裙摆上绣着大朵绚丽的向着阳光开放的雏菊。
    迷鎏的碎金光芒,逆光穿透衣袂,像天使的双翅,投射下长长的羽翼……
    “他们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我不应该怕你。”
    左恩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哽咽地大声的威胁:“谁说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你才不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我的妻!那个不懂说话的家伙是谁?告诉我,我去揍他。”
    左恩才说完,后面准备跟来的洪伯,小福,福嫂脑门上全冒出黑线泡泡,接着,非常有默契地“啾”一嗖烟的速度,全溜光了。
    “喽,他们说我生了一场病是吗?所以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
    “没关系,我会帮你慢慢回忆起来的。即使有天,你忘记了我,我也会一直欺负你,欺负你,直到你记起我为止……”
    左恩对着她那双黑琉璃般忽闪的大眼睛,铿锵地发誓。
    “呖?”木木瞪大眼,q版的大头像,蹿出一团团的冷气。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可怕啊——撒旦就是撒旦啊,说的话,永远让人听不懂可是又相当有魄力,你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震住了。
    但下一秒,她在对上他的双眼里,呆愕住了。
    她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长的时间,似乎有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左恩有点后怕起来,不会真的就像陌生人那般吧,这以后叫他怎么可以忍耐彼此之间,要保持着一段距离的空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