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枫又被雪儿鄙视了。
“是解救我们的人。那个死海盗是绑架我们的好不好。你的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差啊!跟你有代沟!”
雪儿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用白眼球,鄙视,鄙视,再鄙视!
呃……
小枫呆了一呆,又说:“丹麦的那个王子?”
“是啊!”
看到,雪儿点头,小枫又说:“我以为你选的都是帅哥型的嘛,所以,我才会错了意。以为你们女孩子都会喜欢那个千年祸害的妖孽。还有第四个呢?第四个又会是谁?”
“其实,太帅的人,太漂亮的人,我比较会没有安全感。那只海盗妖精,实在是太漂亮了。我见到他,老要流鼻血,哎,说出去真是丢死人啦。他长得让女人都妒忌啊!”
“我在问你第四个呢。你怎么不说啦?”
推了她一下,小枫暗示着。
“呵呵……第四个不说也罢了。晚安。要休息了。”
说着,雪儿就要躲进房间。这第四个,还是留着自己宝贝吧!
“不行,话不能说一半的啊。”
“反正,我说了你也不认识啊。所以晚安吧。88。”
砰!雪儿干净俐落地关门啦。
嘻嘻,她靠在门背上,偷偷地笑——这第四个,当然是我家的亚瑟啦!
嗯,亚瑟说要带她去爱尔兰呢……那是一个有山有水有风笛的地方……
至少不会像格陵兰这么冰冷,也不会像苏格兰这样的落寞。
爱尔兰,热情而奔放!
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他睡不着,爬起来喝酒。
一杯又一杯地灌入口中,却食不知味。
盯着酒杯发了一会儿呆,始终还是无法释怀。
他拉开门,乘着风,披着夜露,沿着走廊,迷糊地来到左恩的房间。
他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撞了进去。
扑,他跌倒在地毯上翻滚,他的额头磕破了,感到嗓子沙哑,只好断断续续地叫着:“左恩……左……恩……”
透过迷蒙的幔帐,烟雾缭绕,床纱飘渺。
炫把手指张开,手臂伸长,努力地伸长着,向前抓着什么……
幔帐后面,一个如山沉重的人影,走了出来。
在看清了来人后。
他急冲冲地奔了过来,脚下一滑,转过椅子的时候,他也跌倒在地。
“炫?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
左恩抓住他的手,把他掺了起来。
“是挺晚了……呵呵,可是你不是也没睡吗?难道也和我一样睡不着吗?”
左恩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心底下就来气了:“你喝酒了?为什么要喝?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合饮酒的!”
“你不让我饮酒,难道你想让我崩溃而死吗?看吧,本来我好讨厌舒洛的……我实在是太讨厌那个人了!”
“炫……你在说什么糊话?先起来。你先喝杯醒酒茶吧。”
左恩蹲下身,要扶他起来。
他却一把拒绝了:“左恩,我需要一个强大的资金后盾!”
“我把‘真人复活’的系统操作资料全放在这个手机上了。你可以拿去。”
左恩的眸子落满悲伤,他不想看炫这样子折磨自己。
炫这个样子,让他感到难受,不是一般的难受!心被针一点点的刺穿……
“我知道!我需要什么你都准备好了。我也十分清楚,关于宗族的事,能打赢,有一半的功劳,是你给的!”
左恩,拉起他,扶到床上。
月光透过薄雾般的窗纱,笼罩在炫的脸上,双颊微红,眼眸迷离;额头上的淤血肿起。
左恩拿来毛巾给他擦拭。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个样子会让妈妈担心的。最近,妈妈身体不好,上医院检查了几次。”
“左恩……”
“叫我做什么?要喝水吗?你等下。”
他把茶水灌进炫的嘴里,可是动作太猛,全喷在了床上。
接着,炫开始咳嗽呕吐……
酒水吐出来后,他还是咳嗽不止,但人清醒了许多。
“搞什么啊?该死的恶魔,我会被你害死的!”
炫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全身疲软,让他好想睡觉。
可是精神上又活蹦乱跳!
左恩一脸的无奈:“……幸好没死。还会骂人。”
炫瞪了他一眼,继续趴着装死。
“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后备力量;一个能替我工作的外交力量;一个统领全球的能打仗的军队!”
左恩扯着嘴角,又说:“全世界的钱和权势都给你。你开心吧。”
“不,不开心。”
炫喃喃自语地说,又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我以前非常讨厌舒洛。每次看到他,我就想揍他!”
“你讨厌他,我知道。你刚才就说过了。不要老重复。我讨厌听重复的唠叨的话。那样我会觉得你好弱智,很想扁你!因为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左恩站起身,走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水,自己喝。
“我真的好讨厌他!”
左恩用墨镜凛了炫一眼:“不要让我冲动的揍你!”
“我急需资金后备。我急需一个外交力量。我急需一批军队。”
趴在床上装尸体的炫,继续吟唱。
他的声线虽然略有沙哑,但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悦耳动听,清泉涌动的叮咚。
“你永远也不会满足……”
“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上帝创造我们,本身就是用来掠夺的。”
炫用手抵着发烧的额头,真痛。他的眸光,被酒薰得一片的迷乱。
“左恩,你能不能为我放弃她。就当是十二岁那年,你欠我的。你还我。”
左恩愣在当场。他的心猛地一缩,痛得无法呼吸。痛得忘记了时间是怎么流失的。
“好吗?就算是十二岁那年,我替你死。我已经替你死过一次了,就算是你现在还我。”
炫抓紧他的手,眸子里薄光抖动如水:“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对于她,我输不起!”
“炫……”
左恩唇角抿得紧紧的,心渐渐被黑暗的潮水覆盖,悄无声息地湮灭着通向光明的希望。
这种心伤,割的伤口,太深了,深得他都忘记要去怎么表白自己的心声。
顿时,他哑巴了。因为,他知道,如果此时他说出话来,一定会伤害彼此!
没有余地的伤害!这道鸿沟不可跨越。
“你知道的……我什么东西都可以输给你,可是她不行。是真的……真的……不行!”
炫抱着他,喘息着。
喝的酒太多了,完全醉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炫的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
一时的清醒,让他开口请求。
泪水,沿着他苍恻如雪的脸划了下来。
月光下,这泪痕刻着心伤的轨迹,浅浅的却又是深深的轨迹。
“左恩,让我把她带走吧。我请求你,请求你成全我。请你,请你……放开她好吗?”
泪水浸透了左恩单薄的睡衣,胸前有着湿润的温度。
这温度太伤人了,无形的伤人!
左恩低下头,他靠着桌前慢慢地跌坐在地上。
至始至终,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四点……古老的时钟,响彻在四周。
夜深了,最黑暗的时刻,莫过于炫给他的一记钟响!
炫扑倒在地上,睡着了……
夜凉如水……点滴蔓延……
左恩走到窗口,木木房间的灯光已经熄了。
夜色幕布,垂落大地。
星野空旷,万籁虫鸣。
他坐在地上,狠狠地抽烟,烟雾缠绕,分不清是烟还是雾的纠葛……
如果时光如水能倒流,十二岁那年,他想跟炫互换角色。
他抱膝,把头埋进膝盖。
皎洁月华跳跃在他金灿的发丝上,银与金,如霜露的挥洒,是冷的,是痛的,是落寞的……
只是很心伤,很心伤……无法思考的心伤。
隔着一道墙,隔着一个窗台,隔着一帘窗纱。
木木仰卧望着镂空花纹的天花板。
床上,散乱着香水百合,纯色的雪,开绽在没有生气的空间里,一会儿盛开,一会儿凋零。
床头那把粉色的琴弩正闪着孤独而哀伤的光芒……
她无法选择,左手和右手全是心骨肉,撕扯哪一边,她都注定了不被上帝所救赎。
不管她放弃左手还是右手,她都注定了不被上帝所祝福。
泪光映着皎月,清冷的光,冰冷的心。
珠涟如泉,簌簌而落……侵湿着一室的凄凉……
我只是很心伤……很心伤……
绕过无数座山,路过无数搭桥,拐过无数幢城堡。
满地的酒器残骸,月色残缺,有限的光,笼罩在澈的脸上。
他趴在桌上喃喃念叨,不仔细听,是听不清楚的。
亚瑟蹲下身,收拾着零乱的四周。
在经过澈的身边却被他一把抓住,有一刹那,澈是清醒的。
他说:“花木木,你会原谅我吗?”
亚瑟水晶茶色的眸子波光涌动,回答:“会的。”
“不会的……妈妈曾经说过,别人可以夺走我的任何东西,却不能夺走我的自由。可是,为什么我拥有所有的东西,却至始至终都不自由!”
他的眼角淌下泪,是一滴很心伤,很心伤的泪珠……闪着伤人的凄光……
他的泪映着湖泊上静谧游戈的天鹅。眼眸中,浮现出一条王冠项链。
《王冠天鹅》
有种爱,名叫自由,
就像夕阳中的天鹅在湖中游戈。
有种自由,名叫思念,
就像夕阳中的天鹅在一首诗里浅搁。
有种思念,名叫花木木,
就像湖中已无天鹅,那影像却在心中永恒。
跨过海域,海鸥飞翔。
童话的源头,蓝色的奔流。
青瓷画妆,淡色的笔触,划过浓重的情思。
画布上的人儿,有着轻泊薰染的丰姿——精致的眼睫,儒雅的气质。他的眉目静谧淡然,手指轻笼,仿佛握着易碎的青花瓷瓶,。
“嘀哒嘀”唱着单调音符的吊瓶,正把营养输送到他苍白的血管中……
希洛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容色的波澜。
“妹妹,下去休息吧。今天换我来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