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酒庄的地址选定后,便开始修建了,而这一应事物,柳味全部交给了柳易。
在地址选定后的第二天,柳味向秦军发了一封邀请函,邀请他到府衙赴宴庆祝双方的首次合作。
秦军很快明白了柳味的意思,将之告知自己夫人之后,自己夫人高兴的简直有些不知所以。
于是,在这天正午之前,秦军和他的夫人坐着马车进了兴王府府衙。
而就在秦军和他的夫人进入兴王府府衙的时候,温雷这边已是得到了消息,温雷得到消息后,发出了一声冷哼,随即便也命人牵来马车向兴王府府衙赶来。
兴王府府衙。
客厅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满是美酒佳肴,柳味跟秦军一杯复一杯的喝着,一边喝一边商讨着酒庄的事情,酒过三巡刚喝得过瘾,一名小厮便急匆匆来报,说温雷求见。
柳味早料到他会来,因此并未惊讶,只吩咐让他在偏厅等候。
小厮下去之后,柳味随即又端起一杯酒向秦军邀道:“来来,我们再饮一杯。”
秦军一饮而尽,可并没有再倒,只是有些紧张的问道:“大人,这温雷此时来府衙,定是要让我们承认秦云就是在下的女儿,您把他放了进来,怕是不妥吧?”
柳味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不妥,听说几天前秦老板去找温雷了?”
秦军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听说秦老板在温府的客厅等了两柱香的时间?”
“这……”
秦军的脸色更差了,可并没有反驳。
“本官帮你报仇如何?”
秦军一愣,很快便明白了柳味的意思,柳味命人将秦军领到偏厅,那么在没有柳味的召唤之前,他敢出偏厅吗?
除非他气急败坏的离开。
想到这点,秦军心情顿时愉悦,于是连忙将酒杯倒满:“这杯秦某敬你。”
“来!”
两人酒兴很浓,这样喝了一杯又一杯,大概一炷香后,柳味才命人去将温雷叫来。
温雷早在偏厅等的不耐烦,听到柳味要他过来,心中更是气的不行,想着待会他非得拆穿秦家母女的把戏不可。
可当他来到客厅的时候,却见整个客厅只有柳味和秦军两人在喝酒,那里有秦夫人和秦云的影子?而越是看不到秦夫人和秦云两人,他越发觉得她们母女两人相认了。
温雷刚来到客厅还未开口,柳味便连忙笑道:“刚才本官正与秦老板吃饭,怠慢温老板了,不好意思,不要意思啊,我们两人已是酒足饭饱,这还有些饭菜,要不温老板吃点?”
柳味说的淡然随意,可听在温雷耳中,却是那般的难受,什么叫跟秦军吃饭怠慢自己了?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分明是侮辱自己。饭菜你们吃完了要我吃你的剩饭?把我温雷当叫花子吗?
温雷长这么大,还从来不曾受过这般侮辱,可眼前的人是柳味,是兴王府的知府大人,他也不敢发怒,只得强忍怒意:“不必了,在下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柳味哦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客厅门前的一张小椅子:“温老板请坐,只是不知温老板今天来我府衙所为何事?”
温雷不由得愣了一下,本来他是想当着秦夫人和秦云的面拆穿她们的阴谋的,可如今秦云和秦夫人都不在这里,他如何拆穿?
可今天这种机会太难得了,他可不想放过,因此略一思索,冷冷道:“回大人话,在下听闻秦老板的女儿回到了兴王府,且就在兴王府府衙之中,大人可能不知,这秦云与犬子温徒定有婚约,可这秦云回来之后,秦军却一直不来府上提及此事,在下心有疑惑,因此特来看看那秦云是不是我温家儿媳,若是,在下就要择日让他们二人完婚了,若不是,在下只怕还得劳烦秦老板赶紧去找自己的女儿。”
温雷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那秦云名义上是他家儿媳,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了,突然有了她的消息,他这个作为家翁的,来证实一下也不为过吧?
秦军在一旁听着温雷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正要发怒,柳味却突然笑了笑:“温老板关心自己儿媳,情理之中,情理之中,秦云正与秦夫人以及郡主在后院闲谈,本官这便命人将她们叫来让温老板认一认,如何?”
温雷听到柳味同意的这么痛快,不由得一愣,很快又觉得其中必定有问题,张口便要说自己亲自去后院看看,可话未出口已是意识到不妥,于是连忙改口:“不知可否让秦夫人也一同出来,她毕竟是犬子的丈母娘、秦云的母亲嘛,在下有些话还是要向她说一下的。”
秦军微一凝眉,正要反对,柳味却又开口:“可以。”
柳味开口后,已是有小厮去了后院,不多时,秦云和秦夫人以及如意郡主她们三个女人便从后院走了出来,她们三人走来看到温雷坐在门前一个小椅子上,双腿都难伸开,不由得忍不住嗤笑开来,温雷一愣,等明白她们三个女人在笑什么的时候,已是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柳味笑了笑,也从椅子上起身,向秦云微微摆手:“秦姑娘,温老板想来看看你是不是秦老板的女儿,你且来让他看看吧。”
秦云笑着点点头,边上前边说:“奴家自幼命苦,倒真希望是秦老板的女儿呢。”
说着已是到了温雷跟前,温雷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很像,而他也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秦云的身份,于是微微点头:“这不分明就是秦老板的女儿秦云嘛!”
温雷说完,已是将目光投向秦军:“秦老板,你莫不是连女儿都不认得了?”
秦军被温雷逼问,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在这个时候,秦夫人突然笑着走来牵住了秦云的手,那摸样是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真像,真像我女儿啊,可惜不是。”
秦夫人这话像是自言自语,而她这样说完之后,又望向温雷道:“我与女儿分开这么多年,可是思之若狂的,她要真是我女儿我能不认?实不相瞒,今天柳大人请我夫君前来赴宴,并没有请我这个妇人,是我硬要来的,为的什么?还不是想看看这秦姑娘是不是我的女儿?可惜她不是,我女儿的肩头有一红色的蝴蝶胎记,可秦姑娘的肩头并没有。”
秦夫人这样说完,又将目光投向秦云,然后上下打量秦云:“像啊,真是太像了,像的我都忍不住想把你认做女儿。”
秦夫人此话一出,温雷顿时一愣一惊。
这秦夫人要真把秦云认做女儿了,那他这一切可就全白忙活了,跟他儿子有婚约的是秦军的女儿,而不是他们的干女儿啊。
温雷很快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秦家人在他面前演的一出戏,可他却又偏偏拆穿不得。
“秦夫人倒真是能言善辩,只是天底下那有这么巧的事,跟你女儿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竟然连名字也一样?”
说完这句话后,温雷冷哼一声,随即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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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雷离开之后,秦云和秦夫人她们几个很是兴奋,秦夫人则颇有些得意:“今天可算是教训了一下那个温雷,既然女儿我不能承认,不如就认做干女儿好了,只要是女儿,谁还能怎么样?”
秦夫人说完,秦军也连连说好,只要他们知道这个女儿是他们的亲女儿,只是有个干女儿的名又如何?
可柳味却摇了摇头:“不妥。”
一听不妥,秦夫人就有些气了。
“怎么不妥,认了干女儿,我女儿就能常伴我左右了!”
柳味却也不急,只浅浅一笑:“秦夫人刚才那话气气温雷还行,可整个兴王府的百姓会信吗?”
“这……不信又能怎样。”
“不信,自然多闲话,闲话多,你秦家自然就名声差,这个世间,又拿亲生女儿认作干女儿的吗?”
柳味一番话罢,秦夫人顿时无语了,这个世上很多规矩烦人的紧,就算她们不想在意,可生在世间,又怎能不在意?
沉默,秦夫人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不让我跟女儿相认吧?”
秦云见自己母亲急成这个样子,也有些难受,于是连忙安慰:“柳驸马已是想好了办法,母亲且等一等吧。”
“真的?”
这次秦军和秦夫人都有些吃惊,然后他们便直盯着柳味。
柳味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几位只需要有些耐心便是。”
柳味的话像一剂定心丸,秦军和秦夫人她们听完之后都安了心。
可他们不知道是啊,就在她们认为事情能够解决的时候,温雷在回去的途中已是又想出了一条毒计,一条他认为能够让秦云无法遁形的毒计。
而他之所以能够想到这条毒计,还要拜柳味所赐,或者说,是柳味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