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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你相不相信我
    虽然坦诚相对过不知多少次了,但在浴室里一起洗澡,还是第一次,妍媸的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胡乱帮阮无城擦干身体,她逃跑一样离开浴室,跳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阮无城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他的眼睛里像是有火,几乎要将妍媸融化。
    然而他没有直接上传,反身走到沙发前在方才脱下的军装口袋里掏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红丝绒的锦盒往床边走。
    “打开。”他将锦盒递给妍媸。
    妍媸依言照做,随后她看到锦盒躺着一枚钻石戒指,火油钻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幽蓝的光彩,是上次阮无城带她选的戒指。
    “喜欢吗?”阮无城问。
    妍媸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戒指看。
    做好的成品比最初看到的裸钻还要好看,戒指代表的是婚姻,不久之后,她就要嫁给阮无城,成为阮太太了。
    “我想把婚期定在秋天。”阮无城说。
    妍媸一怔,有些不解。她觉得就现在的局势而言,她们越快完婚越好,婚礼上总统夫人和英国领事的到来,对督军夫人和阮无晏会产生一种震慑,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这对阮无城在军中的威信也有助益,舆论和人心,会更加倾向他。
    阮无晏从国外请了人对付他,他把时间定在秋天,夜长梦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这么迟?”妍媸问了一句。
    “我的小媸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了?”阮无城一面笑着打趣,一面拿起戒指,郑重戴在妍媸手上,解释道,“婚礼虽然是个形式,但我仍然想把最好的给你。吴更生对这个比较拿手,我让他来北平为我们准备婚礼,这是他要的时间。而且,秋天天气凉爽,新娘子不会太辛苦。”
    阮无城解释的合情合理,但以妍媸对他的了解,她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她能看得清的局势,阮无城也一定看得清,但他还是坚持把婚期定在秋天,这中间,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听你的。”妍媸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重新放进锦盒里,她准备躺下睡觉了。
    阮无城却阻止了他的动作,“戴着它,别摘下来。”
    “可这不是婚戒吗?”现在就戴上了,婚礼的时候再摘下来吗?
    阮无城拥紧妍媸,“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枚戒指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喜欢看你戴着它,我想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我的小媸。”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吻上了妍媸的唇,跟他温柔的语气截然不同,阮无城的动作却是十分强悍的,他把妍媸压在身下,狠狠的要她,想要把她全身捏碎一般。
    以前阮无城在床上也很霸道,但是今天胜过以往十倍百倍,妍媸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她觉得阮无城不对劲,结束之后她想问,阮无城则说了别的。
    他简单的解释了最近的去向,最近几天有一车铁矿从东北运过来,要在北平进行中转,可以走的线路有两条,一是走货运站,焦家跟林立农合作经营一家小型的货运站,直接把装着铁矿石的火车车厢挂在要去的火车头上就可以。
    另外一条路线是漕运,北平大部分的漕运码头都掌握在洪帮,也就是林立农的手里,但由于铁矿石太重,数量也多,走漕运不太现实。
    最近几天,货运站附近多了一些陌生人,像是盯梢的,林立农觉得,那些人是打的铁矿石的主意。他告诉了阮无城,阮无城让手下秘密的抓了一个人送到城西城监狱审问。
    西城监狱的大型,一般人都是受不了的,重刑还没上,那个人就什么都说了——他是阮无晏从栾城调过来的人,不受督军府的约束,只听一个人的命令。
    “从德国请回来的行动顾问,这些人统一归他调遣,我的军火,药品生意,包括栾城的兵工厂都处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下,为了扳倒我,我大哥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这个行动顾问这么厉害?
    妍媸猛的坐起来,把那天在梦园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阮无城,她把自己想办法接近那个行动顾问的事情一并说了。
    阮无城听了,轻轻摇头,“对付他还用不到你去冒险,这个人并不是德国人,而是在德国留学回来的,德国军事学院的那一套我跟子尧最清楚,他讨不到什么便宜。再说,事情也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阮无城捏捏她的鼻子,“我让火车直接转道去津城,从津城中转道海城,海城是吴更生的地盘,货到了他的地盘上,剩下的就顺风顺水了。”
    “所以,你这些天是去津城了?”妍媸追问。
    阮无城点头,再度欺身压上妍媸,视线牢牢的望着妍媸的眼睛,问了一句,“小媸,你相不相信我?”
    妍媸摸上他修长的锁骨,顺口道,“相信啊。”
    阮无城捉住她不安分的手,高高举过放在头顶,一手捏上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很是郑重其事的说道,“信任不是用嘴说的,我要你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不管将来我做了什么,都不能离开我,好不好?”
    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能离开他?这算什么?强买强卖吗?
    “这不公平!”妍媸道,看着他道,“你让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你,那要是……要是你有了别的女人,我为什么还要留在你身边啊?”
    “不会有别的女人,我只要你,谁都不要。你答不答应?”阮无城灼灼问。
    妍媸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动,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问题吧……我想一想,想一想在回答你。”
    “不行,必须现在说。”阮无城掐妍媸的腰,执拗的要她承诺。
    妍媸的腰很敏感,被阮无城一掐,赶忙笑着躲他的手,阮无城手臂很长,妍媸便往大床一侧滚,滚着滚着,一个没收住,身体骤然悬空,眼看就要从床上掉到地板上,阮无城眼疾手快,连人加被子一起捞了上来。
    随后他大笑,“还躲不躲了?”
    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妍媸觉得太丢人了,阮无城又笑的这么开心,她恼羞成怒,抬腿去踢阮无城,没想到阮无城反应极快,直接抓住她的小腿覆了上去……
    连日来的冷战至此算是结束。
    只是,妍媸始终不知道阮无城真正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她一直认为,他是为了冷霖沛。而阮无城也没有解释,甚至默认了妍媸的想法。
    隔日焦子尧上门吃饭,态度也是十分的奇怪。
    “你跟无城没有吵架吧?”焦子尧问。
    “没有呀。”午饭还在准备,妍媸一面给花圃里的花花草草修建花枝,一面诧异道,“怎么,你希望我们吵架?”
    “不是,当然不是。”焦子尧辩解,随后又神色凛然的说了一句,“最近形势不太好,北平处处都有掣肘,无城有无城的计划。”
    把一株月季的花枝剪下来,妍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她不太明白焦子尧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没事就好了。”焦子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随后又道,“对了,林立农托我带话,说曹家人找过他。”
    “曹家人?”妍媸微讶,“曹家人怎么说?”
    “具体说了什么他没告诉我,你自己问他吧。这儿……这儿剪一下,小心扎到手。”
    妍媸按着他说的剪下一根枝条,脑子却在快速的旋转着。
    曹家人找林立农,如果是为生意上的事情,林立农不会让焦子尧告诉她,既然告诉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跟妍涵诺有关。
    从金陵回来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没来得及找妍涵诺算账。
    不过就算找她,现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怀着孩子,是曹家的骨肉,曹家也不会愿意。与其没有实际行动的吓唬,还不如等到下次,她再有动作的时候。
    妍媸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有去找妍涵诺,妍涵诺就又有动作了。
    她决定给林立农打电话。
    林立农接到妍媸的电话,声音明显滞了滞,微微起伏道,“妍小姐,听说你回北平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妍媸言简意赅,旋即转入正题,“三当家托子尧带话给我,可是曹家给您带来什么麻烦了?”
    妍媸其实还想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告诉她,想了想,没有开口。林立农是个有家室的人,她也是有夫之妇,总是频繁往来总归是不太好。
    电话那端沉吟了下,随后才开口,“曹家的意思……等孩子生下来,便要离婚。”
    “离婚!”妍媸一惊,不由得拔高声调,“为什么要离婚?”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林立农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好一会儿,他才道,“曹家的说法是,妍大小姐不守……妇道。我是外人,这事我不好说,但我找人调查过,她最近确实跟海关总署的王署长走的很近。听说,为了不要这个孩子,在曹家闹了好几次。”
    林立农堂堂洪帮三当家,打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八卦琐事实属不易,妍媸连忙道谢,然后挂断电话。
    “你认不认识海关总署的王署长?”妍媸问端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焦子尧。
    “认识,北平城还有不认识他的吗。去年他的小妾跟唱戏的戏子私奔,闹的沸沸扬扬,警察厅全体出动满城给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