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变向林久生讲了一下自己如何试验乌鸦嘴的事情,林久生听的乐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林叔您说。”
“从前你咒的那些人,都是与你有争执的人,你今天试验的人,却都是和你和善的人,想来这就是乌鸦嘴为什么不管用的原因。”
这跟李袅袅在萝父笔记上看到的“平和友好”的论调是一样的。
但是李袅袅潜意识里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最起码,别人她不知道,薛利肯定是有猫腻的,他不会对自己平和友好。
但为什么咒薛利却没有成功呢。
李袅袅还是想不明白,只好辞别了林久生回家去了。
……
纸笔店。
张风跟长照汇报今日李袅袅在镇上大出风头的事情。
这几天长照恢复的很好,药浴的次数也变少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跟张风站在一起,还要比张风高一头。
张风看着自家恢复了原样的主子,心里十分欣慰,但唯一不欣慰的就是,他们差不多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却因为某些事羁留此地,而这个原因……
“最后李姑娘不光没有被人议论,反而受到了百姓们的一致欢迎。”张风说着,偷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长照脸色不辨喜怒,似乎对此消息并不十分震惊。
张风暗暗咋舌。
要知道,当他看到李姑娘真的用乌鸦嘴把那个恶棍咒的哭爹喊娘的时候,他可惊讶了。
毕竟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神奇的事情。
不得不说,主子就是主子,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厉害。
不多时,结束了一天卖药生涯的胡四哥也回来了,放下东西赶快先向长照禀告自己今天的成果。
那些罗香子终于名正言顺地送到了李袅袅的手里,他可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松了口气。
长照挥挥手叫他们都退下,胡四哥便一边走,一边跟张风打听今天有没有什么事。
张风正愁没人跟自己分享这幢奇事,连忙绘声绘色地把李袅袅的英勇事迹给讲了。
胡四哥听得惊奇不住:“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那这李姑娘岂不是想咒谁就咒谁?谁要是想害她,那可就难咯。”
“谁说不是呢。”
“这可真让人羡慕,这本事,比那些练武数十年的人还要厉害呢。若是我有这本事,与人对敌的时候,我就咒他拉肚子,拉一裤子,看他还怎么打架,哈哈哈……”
胡四哥今天心情好,一个不小心就说高兴了,全然忘记了主子还在不远处。
张风连忙摇头挤眼,胡四哥这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已经完了。
一回头,长照正阴沉着脸望向他们。
“她怎么样,轮不到你们管,倒是你这张嘴,不想要了,可以缝上,连饭都不用吃了。”
胡四哥吓得连忙认了个错,一溜烟地跑走了。
张风跟他一块跑,跑到长照看不见的地方,两个人才停下喘口气。
“真吓人,我算是看出来了,一提到李姑娘,不管好还是不好,总能惹得主子不高兴。”
“你知道人家重要,说话的时候还不注意点儿。”
“我知道重要,也没想到有这么重要啊。也不知道那李姑娘有什么好的,也就长的清秀点儿,说话有趣点儿,脾气讨喜点儿……”
“不管什么点儿,反正咱们主子对她的在意,不是一星半点儿!”
……
长照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暮色渐渐四合。
斜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因为胡四哥的那番话,他忽然想起了刚刚闯进萝村,遇到李袅袅的那些日子。
还记得她第一次给自己做东西吃,因为没放油,把鸡蛋煎糊了。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有乌鸦嘴,便说这东西吃了会出问题,结果他果然腹泻起来。
现在想想,那时真是窘迫,但如今……虽然恢复了身体,不再窘迫了,那个总能给人惊喜的人,却不在身边了。
虽然她现在也离得不远,却总有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
……
第二日,因为药材终于到位了,李袅袅便立刻着手配制药水。
过程很顺利,药水兑好,李袅袅立刻就拉着二丫做实验。
她把香料做成的细粉末轻轻撒了一些在二丫身上,然后让二丫绕着村子随便走,最好不要走比较顺的路线,好到时候方便她跟踪。
一刻钟之后,李袅袅带着显形药水出发。从家门口一路喷洒,香料现形痕迹非常明显,很快就找到了躲在养殖场角落里的二丫。
二丫看到她手中东西,讶然道:“这是个什么?”
李袅袅举起来,笑笑:“喷壶,自制的。”
当然了,这可不是现代的那种压力喷壶,她还没有本事做那种高级货,这只是她拿了一个大水壶改装的而已,不过也算是好用。
二丫稀奇了一会儿,又道:“那姑娘你就装了这慢慢一壶的药水,一路喷过来的?”
“那当然了,不然怎么找到你?”
二丫顿时痛心疾首:“这得费多少药水啊!那可都是银子买来的!”
李袅袅揉揉她脑袋:“傻丫头,我当然是稀释过了,你放心,咱们买下的那些药材已经足够多了,几乎能足够我像这样喷一百次的!”
二丫这才放了心。
两个人一起往家走,路上现形药水药效已经散失的差不多了,二丫一面走,一面寻找着方才的浅显痕迹,走了一会儿,她忽然道:
“太麻烦了!”
李袅袅道:“确实麻烦,不过不是这样,我们也没办法追踪鸽子。”
二丫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弄这鸽子实在太麻烦了。那个薛利,他明明可以自己到镇上去,那他直接就跟背后的接头不就行了,何必还要鸽子来传信呢?他又不是没跟人接头过。再说咱们村离镇上又不远,一天能跑好几趟呢,弄个鸽子,又显眼,又不不能传递多么多的消息,实在多此一举,你说他这是图什么呢?”
李袅袅脸色冷了起来。
“其实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从一开始就想到过。”李袅袅收敛起眉眼,正色道,“我思来想去,觉得这只有两种理由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