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袅袅忍不住试探道:“薛大哥,你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那我就……”
薛利听了一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站了起来:“那,那我就改天再来,改天再来啊……”
说着,转头便往外走。
李袅袅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皱起眉来,想了一下,忽然开口道:“薛大哥小心,我家门槛坏了,别把你给绊倒了!”
按照李袅袅乌鸦嘴的逻辑,越是这样说,那个被说的人,越有可能会应验。
毕竟好的不灵坏的灵嘛,他又是独自一个人。
然而,让李袅袅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薛利答应一声,同时顺顺利利地迈过了门槛,跟李袅袅道了个别,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走了。
完全没有被乌鸦嘴诅咒到。
“这可真是奇怪了……”二丫忍不住脱口而出,“姑娘,你这乌鸦嘴,该不会是时灵时不灵吧?”
李袅袅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明明在镇上的时候对付周林那些人十分得心应手,怎么回到家里,面对薛利,就完全不管用了呢。
难道跟她的情绪有关?
还是说,跟她的精神好不好有关?
“我看,还得好好试验几次,不然没办法推断规律。”
二丫也点头:“既然是萝祖赐下的能力,那肯定不会是时灵时不灵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姑娘你还没有掌握用法。”
二丫这么说着,又强烈要求李袅袅拿自己做试验,李袅袅觉得自己还是得先琢磨琢磨,于是先把试验这事放一放,休息一会儿,奔去了萝祖阁。
她想从其他萝父的笔迹里,那些探索金手指的用法的记录里面,找一些经验方法。
别说,没一会儿,就让她发现了一些东西。
“……跟动物沟通的能力?倒是挺有意思的。”
李袅袅便开始翻看这位萝父记录自己探索金手指的过程,一看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些对自己情况有帮助的记录。
“……倘若动物对自己有敌意,则无法与之沟通……与动物的沟通,需在平和友好的氛围内进行……”
李袅袅:“……”
这位萝父对待动物还挺客气的。
但是李袅袅自己的情况却正好相反。
她乌鸦嘴要咒的人,都是十分没有必要客气的人,双发剑拔弩张,完全不可能平和友好。
这会儿她仔细想想从前几次乌鸦嘴显灵的情况,确实都是在争吵或者有矛盾的情况下发生的,唯一比较平和的情况,就是刚才跟薛利那一回。
难道说,她的乌鸦嘴,是需要情况激烈一些?
李袅袅的目光又落在了那页笔记上,笔记上的“敌意”两个字,撞入了她的眼睛。
……或者,这个敌意,也很重要?
那到底是对方对自己有敌意,还是自己对对方有敌意呢?
李袅袅合上笔记就冲了出去。
出了萝祖阁的门,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刘小壮。
李袅袅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住刘小壮:“你小心点,小心从人家门前过的时候被人泼脏水!”
刘小壮:“……”
仿佛看到怪物似的盯着李袅袅,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袅袅姑娘,你说啥?!”
李袅袅忙摇摇头:“没,没什么,没事了,你走吧!”
刘小壮于是一头雾水地走了。
李袅袅假装离开,实则立刻回头跟在他身后,奈何刘小壮一路回了家,也没有遇到诅咒上说的事。
李袅袅想了想,又直奔刘沉水家。
刘沉水正在摆弄药材,要把这些药材摊开,晾晒在院子里。
李袅袅冲进人家院子,不管不顾就来了一句:“刘叔,你往院子里晒这些药材,就不怕突然下雨或者别人不小心弄湿了,把药材都毁了?”
刘沉水专心弄药材,紧跟着来一句:“瞎说什么呢,这大晴天怎么可能下雨……”
说完,才反应过来:“嘿,你这丫头,好好的你咒我干嘛?发烧啦?”
李袅袅讪讪一笑,没回答。
刘沉水皱眉:“我看就算有人给我不小心弄湿,那个人也是你,你好端端的,咒我是干嘛?”
李袅袅哪敢多说,连忙找借口跑了。
也没跑远,在刘沉水家门口转悠了好久,天空一碧如洗,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至于什么不小心弄湿就更不可能了。
刘沉水的药材是不会有事的,李袅袅想了想,又奔向下一个目标。
林久生正在村长办公室里写文书,李袅袅见状,准备来个狠的。
“林叔,写字小心些,可别把墨滴在纸上。”
林久生见是她,就让她随意坐,等他写完这两个文书,就跟她说话。
被忽略了的李袅袅有点郁闷,见窗子大开着,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吹着林久生笔下的纸。李袅袅便又道:
“林叔,你把纸压好了,要让风给吹走了,那墨迹就花了,还得重写。”
林久生一愣,笔下停顿了一下,然而就在这一愣神的当口,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
便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他手下的那一叠纸便被风吹了起来。
但奇的是,李袅袅瞪大眼睛看去,那叠纸虽然被风吹的哗哗响,但却并没有一张飞起来的,更没有一张花了墨迹的。
李袅袅:“……”
她觉得,似乎印证了一些东西了。
那边,林久生写完的文书,收好纸笔,朝她看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
林久生眼里带着探究:“你这是在对我试验这个乌鸦嘴呢?”
李袅袅一愣,大奇道:“林叔您怎么知道的?”
“你今天在镇上的事情,我听说了。”
李袅袅呼了口气。
原来事情传的这么快,那这么看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于是便把自己乌鸦嘴的事情向林久生和盘托出。
正如那些乡亲们一样,林久生作为昔日的萝仆,对李袅袅拥有神奇能力的事情接受的也非常好,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奇葩的怪事,反而还鼓励李袅袅。
“我原本是想替你保密的,但既然镇上的乡亲们都知道了,那就用吧,好好用。”
李袅袅苦笑道:“我倒是想好好用,可是该怎么用,如今还没摸索出来,这不,正为这事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