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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胡嘉来了
    胡嘉的信递到安然手里没几天,他本人就亲自站在了安然面前。他略显惊讶的看了看安然,便躬身行礼:“台主。”
    安然点点头,示意他起来。
    胡嘉收了神情,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和之前那个安五小姐再不一样,他看得明白,这个女人的眼神,和当年的安五小姐完全不同。这是时间所带来的变化,还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同的人?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胡嘉坐了下来。
    “所以,这件事还请台主定夺,说,还是不说?”胡嘉将一些东西交给安然,然后静候安然的旨意。
    安然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儿,道:“说吧。但是要有选择地说,不要全都说。你是聪明人,懂得怎么做。”
    “是。”胡嘉站起来,行了一礼,准备告辞。可他又停了下来,看着安然,道:“台主可是有何打算?”
    “什么意思?”
    “唔,台主现下的能力虽然已然不凡,但是距离和静嘉帝抗衡,恐怕还有一些。不知道台主是否准备渡灵?”
    安然皱起眉头:“何谓渡灵?”
    胡嘉诧异一瞬,还是解释道:“我原以为前台主或者鬼医将这件事告诉您了,现在看来还没有。台主体内有自身的灵丹,前十多年之所以无灵力,只是因为灵丹被封印了。后来经过献祭,封印解除,您自身的灵丹重新启用,同时也解除了无妄金丹的束缚。”
    “这些我知道,你说些别的。”
    “嗯。后来您所谓的修炼,其实都是在唤醒无妄金丹的力量,您现在四修灵力全部八重,也是无妄金丹的力量。也就是说,您本身的灵丹并未启用。而这本身的灵丹若是启用,在无妄金丹的帮助下,也可以加速您的修炼。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您用无妄金丹修炼,已经能达到灵力修习的最高顶点,若是自己的金丹也修习灵力,恐怕有些浪费。现如今您灵邪双修,不如将邪力渡入灵丹中,将灵丹化为邪丹,方可以使邪力突飞猛进。这便是所谓的渡灵。”
    胡嘉讲的很明白,安然也听得很清楚。一般修习邪力的人,要么没有灵丹,要么灵丹有损,之所以修习邪力,就是因为无法修习灵力。而邪力不需要灵丹,只需要用气在身体里开辟出一块地方来修炼邪气就可以。
    像封离和南广志这样灵邪双休的,则是用灵丹修习灵力之余,再开辟一块地方来修习邪力。而安然自身有一个灵丹,体内又有了无妄金丹,说白了,她有两个灵丹,完全可以一个修习灵力,一个修习邪力。只要将体内的邪气渡到她自己的那颗灵丹中便可以化灵丹为邪丹。而这样的力量和修炼速度,是那些用气开辟修炼地方的人所远远不能及的。换言之,只要她这样做,那她就不仅是灵力,而且是邪力的至高强者。
    安然眯了眯眼,露出了贪婪的表情,她勾起唇角,慢慢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转身从屏风后面的门走了。
    胡嘉目送着她离开,脸色如常,直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埃,转身离去了。
    ……
    “她这么说?”
    杀手点头:“是的,字字不差。”
    穆清便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杀手问:“主子,属下是否还要继续跟着她?”
    “不必了。”穆清摆摆手,“她不再需要保护了。”
    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主子,听小姐的意思,是要将主子也……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穆清笑了一声,端起茶盏来,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她若不对付我,便罢,她若对付我,我也跑不了。如此便好。”
    杀手点了点头,便走,走了一半,突然想起安然说他的话,不由自主地顿了顿脚步,可是只是一瞬,他又往前走着离开了。
    穆清脸色平静下来,假装没有看到藏匿在角落偷窥的白舒窈,只是继续喝着自己的茶。白舒窈看着他,一会儿痴迷,一会儿愤恨,听到他们谈论安然,又听到他面对安然的威胁,连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就觉得怒火中烧。
    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白舒窈脸色冷了,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没过多久,穆清便得到下人通报:“夫人入宫了。”
    穆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不许叫她夫人。”
    “是。”
    ……
    凌恒被紧急调走,寻找赵岩的任务,落在了肖风一个人的肩上。
    不过倒也没什么,两个人找也是找,一个人找也是找,肖风不会放弃。京城那边的事情肖风有所耳闻,不过并不在意,虽说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但总的来说,主子是主子,主子和小姐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真正和他有关系的,只有赵岩。
    风雪太大,封了山路,肖风最后的线索也断在着一片白茫茫之中。他下马,慢慢牵着马往前走,奈何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冬日的凌风吹得太过刺骨,饶是他受得了,他的马也受不了。无奈,他只好牵着马走到一个山洞内躲避风雪,静候雪停。
    冷,外面下着大雪,他一个人靠着冰冷的石壁坐着。肖风闭上眼,他恍惚间回到了第一次见赵岩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这样,他一个人躲在一个黑黢黢的小角落,躲避着外面的寒风。与现在不同的是,他那时候衣衫褴褛,身上都是伤痕,冷得瑟瑟发抖,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不哭出声来。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不去哭泣了。
    那时候他多大?七岁?八岁?已经记不得了。他连自己的出生年月都很模糊,更别说去记忆那个时候自己的年龄。他有记忆开始,就在干活,和他一样干活的,还有十多个孩子。不分昼夜,他们只知道机械地将一袋袋沉重的稻子从船上背下来,背到仓库里去。
    挨打,吃不饱饭,人格侮辱,他都承受了。没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中活着,他必须承受这些。他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