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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绝世美人
    赵铁柱练了一会枪,觉得没什么感觉,便抱着枪杆子坐了下来,两条腿盘起,一颗脑袋低的低低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穆鸿站在他身后,“我跟你师父说要练你,把你吓到了?”
    “啊,不、不是。”赵铁柱慌忙站起来,行了一礼,然后慢慢抬头,看了一眼穆鸿,又转过视线去,“我家也有哥哥,但是兄弟感情不怎么好。刚刚听将军说家事,便不由得想到自己家了。”
    穆鸿轻笑,眺望远方,看着黄沙卷云在远道翻滚:“你以为我们兄弟和睦吗?你想错了。我和那位穆掌门,原先是水火不容的。每天在家里,在门派,除了互相对付,仿佛再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做了。”
    “那?”
    “和好吗?”穆鸿一笑,“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多么幼稚。我们一直以为最大的敌人就是彼此了,结果发现,真正的敌人另有他人。不过说到底,倒是他发现的早一些,是我被自己蒙蔽了。”
    “那你们说的……那个小十一,听起来……”
    穆鸿摇头打断他:“小十一从来不喜欢我。只喜欢跟他玩儿。我也因为这个不喜欢小十一。后来有一次,小十一惹事了,被关进大牢了,我们的父亲命令我去捞他出来。我当时年轻气盛,一心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和官吏动起手来,也被关了进去。”
    “你猜怎么样?”穆鸿笑着看他。
    赵铁柱摇摇头:“不知道。”
    穆鸿微微眯眼,不知道是被狂风吹得,还是想起了往事情难自已:“小十一看见我,跟疯了一样突然跳起来骂那些官吏,说他们无耻,自己惹事自己承担,不许碰他哥哥。”
    赵铁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那是他第一次认我这个大哥。后来父亲来了,把我们二人救出,他也没再搭理过我,只顾着哭自己哪儿哪儿都疼去了。”说着,穆鸿唇角微扬,“他向来不喜欢我,只知道向着他二哥,没少给我气受,又因为他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我从不能把他怎么样,只是怨气是有的。”
    “不过自打那次之后,我对他的怨气一下子就没了。”穆鸿拍了拍赵铁柱的脑袋,“若说兄弟不和,我们穆家是最不和的。你和我那兄弟很像,也是小孩心性,不过你比他强,你还敢上战场呢。”
    赵铁柱低着头,应了一声。
    “所以无妨,等这场仗打完了,你便回家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化呢。”穆鸿收了手,转身往回走,“你闲了便来我这边,我教你枪法。”
    “是!穆将军!”赵铁柱躬身抱拳,行了一礼,久久没能直起身来。
    ……
    顾书给陇右发的信,便是京中最近的近况,多余的话是一句没说,只是交代了一下最近京城中的新鲜事。
    可这些新鲜事在他们看来,无异于一颗炸弹,炸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京中摘星楼新进了一位婵娟此豸的美人,说是有着北盟血统。这位美人生得一双妖冶娇媚的眼睛,真叫一个勾魂摄魄,腰身婀娜多姿,柳叶弯眉,冰肌玉骨。有见过安欢的客人都说,这位娇媚的小娘子比起那位清冷的欢贵妃来说,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男人嘛,在烟花风流地,总是更喜欢一些这种风骚女子。
    可若是没有两把刷子,这女人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古往今来,那青楼楚馆的名妓可多了,凭什么这么一位的名声就能如此响亮?不怪乎其他,直说那些朝堂上的男人们,竟不管平日恩怨如何,全都相约道摘星楼,只为听那美人一段小唱。
    说来也奇,这位北盟血统的美人,唱得却是江南小调,弹得一手好琵琶,一眸一笑一开腔,无不把这些男人勾得七荤八素。可这位美人从未接过客,直言自己卖艺不卖身。
    直到有人将她送进宫中,送到静嘉帝得暖炕上。
    静嘉帝当机立断要将这位美人封为充媛,引起了朝堂热议。充媛,九品第九,正二品,饶是尚书见了她,也是要低头的。这样的一个北盟女子,烟花巷陌出来的妓,怎能做得这样的位子?
    因此朝堂之上一时间充斥了不少反对之声,其中反对尤甚的,当属尉迟桢一派。
    可不料,静嘉帝非但没有听老臣谏言,还擢升了那位献美人的官员为秘书监,接替了姜堰月的从三品之职。正是这时,孙骏惠出言力挺新任秘书监,直言尉迟桢这是在干涉静嘉帝的家务事,为老不尊。
    这样一来,朝堂上畏葸孙骏惠的便都噤了声,只有尉迟桢一派仍然奋力反对。而在这一派中,有一个一直没有战队的人,也在反对,那便是顾书。
    到最后,由于顾书屡屡上谏,惹恼了静嘉帝,静嘉帝竟将他尚书之职停职,命令他全心在内阁研究战事,不可分心。内阁一众看似权威,但实际上远不如外朝官员有权有势。这一举动,无不鼓励了孙骏惠一派,更是全心全意支持静嘉帝将美人收入囊中。
    尉迟桢气得不轻,一气之下告病回家,一连数日没有上朝,在家养病。而和他关系最好的严谨,也除了上朝以外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反观孙骏惠一众,先是庆祝新任秘书监走马上任就花了三日摆宴,后来更是嚣张不已,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孙皇后松了一口气,不禁露出微笑来。一旁的嬷嬷走上前,为她奉茶,屋内没有旁人,她便直言道:“老爷这一招真是厉害,不仅给欢贵妃上了眼药,还将顾尚书拉下马来。连带着尉迟党人也都销声匿迹了几日。”
    孙皇后歪在榻上,慵懒的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难掩喜悦之情。不愧是父亲,自上次她得知南笙成为天下兵马大将军后,就立刻派人去问孙骏惠的计划,果不其然,父亲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欢贵妃几次为南笙说话,若是南笙真的要扶持老大,那安欢还是否顾念自己对她的照顾,还真说不准,那女人,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也精明着呢。而那顾书,孙家几次试探,想要拉拢,可他却权当不知道,看来也是不识时务者。此次一举将二者打压,再加上尉迟桢那老东西告病,白洵还能有什么仰仗?
    ……
    可若仅是如此,断不会让安然心生胆寒。唯独那美人之芳名,让安然寝食难安。
    她暗暗攥紧了衣摆,咬住了下唇。这可是老熟人了啊,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