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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治理
    事不宜迟,蔺星染先行带着京城一众志愿医生和京城的拨款物资前往冀州,安然和白洵在京中谋划,顺便为白洵调理生息,等他不至于出门就染病,再亲自前往冀州。
    安然跑到栖凤阁抱来了《伤寒杂病论》和《千金要方》,摁着白洵的脑袋陪他一起研究。冀州的瘟疫来势汹汹,可奇的是,瘟疫一般发于天灾之后,可冀州这两年既没有水患有没有地震,可以说是老天给面子。那这场瘟疫怎么发起来的,也是一个谜题。
    询问过冀州府尹后,安然得知,这应该是一场核瘟,是由鼠蚤带来的瘟疫,她记得这个瘟疫又名黑死病,整个世界上都有大规模黑死病的案例。冀州的医馆已经开始义诊了,药物的发放也做的很到位,但是架不住整个冀州都笼罩在鼠疫的病痛下,药材已经开始入不敷出了。
    安然让冀州府尹先回去,带着物资和生石灰,大批量的灭鼠灭蚤,先杜绝鼠蚤的传播途径。随后,她又跑到栖凤阁去找书,她记得有一本书就叫《瘟疫论》,可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只好作罢。
    这边厢,白徽稳坐御史大夫之位,开始着手彻查奏章按压不报之事。这事倒是很奇怪了,虽然各方奏章送到京城是有一定过程的,有很多急事也因此耽搁,但这次显然不是因为路途遥远而导致奏章没能及时传到京城来,有人在故意压下。
    瘟疫这样的事,是不敢压着的。哪怕一户人家害了瘟病,就得马上隔离,治不好的尸体也得烧了干净,哪里敢什么也不说在那儿压着?若是没有处理得当,别说一户人家,就是一个村子,一个城也有全感染上的。
    这是有人想让国乱啊!
    白徽不敢怠慢,彻夜不眠,只为核查送奏章的每一步。这案子越查越心累,越查越扑朔迷离,他心惊胆战,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一个巨大的阴谋。
    白徽查案,自然是在御史台查,故而一连几天都没有去见孙皇后。孙皇后可不曾闲着,她天天在哄她的宝贝女儿白舒窈。
    安然没死,沉冤得雪,还得了不少赏赐,听说穆清从中还帮了忙,这一桩桩一件件,搁在白舒窈耳朵里,全都化作针,刺得她头疼。虽然当时她已经昏迷过去了,但是她记着,自己紧紧抓住了穆清的衣服,而穆清居然用刀子把自己衣服割下来了。
    这算什么?她一个公主,还能脏了他不成?白舒窈羞恼不已,天天闷在孙皇后殿内,哪儿也不去,连吃喝也渐渐少下来,急得孙皇后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有本事就饿死。”白思柔翻了个白眼,伸着手让丫鬟给自己染指甲,“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呸!不知羞。”
    “谁说不是呢!”那大丫鬟也是嚣张性子,“穆尚书摆明了对她没意思,她还非要这样强求。公主您说,她会不会借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去求一纸婚书?”
    “她倒是想。”白思柔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吹了口气,“父皇不会同意的。穆清这等人物,父皇是要拉拢的,哪能因为一个女儿,就疏远了大臣的心?”
    大丫鬟显然不太清楚,歪着脑袋问:“但是把公主嫁给大臣,不一向是皇家最能拉拢人心的招数吗?”
    白思柔鄙夷的嗤笑一声,收回手来:“嫁一个才貌双全又品级高的公主过去能拉拢人心,嫁一个什么都不懂,不知羞,还耽误了与心上人相思相守的公主过去,就纯属恶心人了。”
    ……
    后宫朝堂全都忙作一团,可有一个不该忙的人,也很忙。
    这个人就是伊修媛。
    伊修媛自打被擢升为修媛以后,可谓是备受宠爱,加上安欢这几日被罚禁闭,静嘉帝几乎是夜夜宿在伊修媛这里。伊修媛得宠,连带着她的哥哥楚瀚飞也被提携了不少。名不见经传的楚家,硬是因为这两人,而成为了京中的新贵。
    但凡打听京城韵事的人都知道,伊修媛楚思弦是被她哥哥楚瀚飞掏钱塞进宫人之列的。楚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在楚瀚飞以前也没有出过做官的,可以说是官场钱场两不济。直到楚瀚飞买通了选秀女的嬷嬷,将伊修媛送进去,这一切才好转。
    这也多亏了楚思弦的肚子争气,静嘉帝就宠过她一次,她就怀上了九公主白静好,从而母凭女贵,成了美人。如今又因为护驾有功,成了修媛,还能将静嘉帝夜夜留宿在她的殿内,不得不让后宫女子多几分思量。
    楚思弦可还年轻呢,她定然是巴巴地等着上天眷顾,再赐她一子,最好是龙子。传过来传过去,人家楚思弦自己是怎么想的,根本没人知道。
    准确的说,根本没人在乎。
    楚思弦自己心知肚明,她在这后宫女人眼里,就是一个竞争对手,在自己家族眼里,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百宝箱,在自己哥哥眼里,就是一个扶持其往上爬的工具。没人知道她想要什么,也没人在乎她想要什么。
    原本她想着,就在这宫里度过余生,给自己的女儿白静好找个好夫家,此生也就罢了。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伊修媛命人撑了一小舟,在太液池泛舟观景,不偏不倚,正正往那太液池岛上的亭台转去,可又不靠边,只是仿若随波逐流漂至此,巧了。她抬头看了看如洗的天空,摸了摸自己脑袋上带的蓝宝石头面,又理了理身上粉蓝色襦裙,清了清嗓子,竟唱了起来。
    伊修媛有一副好嗓子,虽然比不过丽妃,但她有一个小小的决胜技巧,那就是她来自南方,会南方的吴语。吴语唱出来,那真是令人软了骨头,丽妃这样北方长大的女人,是学不来的。
    谁料……
    “噗……”安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了自己一鼻子一嘴,身边的合欢连忙上前,送上帕子替她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