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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就说为什么大费周章找一颗灵核,明明就算是别的方法,也有成百上千种,偏偏是灵核。安然冷笑一声,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整个后宫之中,只有安欢是修习灵力的,这针对来势汹汹,狠厉异常。
    孙皇后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往后仰了仰身子,颤着声连连道:“休要胡言乱语!欢贵妃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快快将真正的幕后之人道来,还可以饶你全家一命。”
    安然斜着眼看了看孙皇后,不像是装的,最后的话也没有什么威胁的意思,倒像是真打算替安欢说话。这时候若是自己再说话,就不合礼数了。于是安然咬了咬唇,静观其变。
    张公公一口咬定,就是欢贵妃致使他的。不仅如此,他还将欢贵妃如何嚣张跋扈,如何私下里诽谤皇子,如何信誓旦旦保他荣华富贵,全都说了出来,说得绘声绘色,有理有据。再用刑,张公公也没有半点反口的意思,就算是用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也咬死了口供。
    还不等再审,张公公趁人不备,一头撞死在了大殿柱子上,血溅当场。白洵觉出不对,连忙叫人去找张公公的家人,却发现全部失踪,一夜之间举家搬迁,没有一个人留下。
    这场仗,打得没滋没味儿,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安然就输了。
    可是,安然看着庭上镇定自若的静嘉帝。安然输了,静嘉帝呢?
    ……
    七日前,围猎,营帐中。
    静嘉帝睥睨下面跪着的安然,随手一挥,升起屏障来。
    “短短几日,你就两进朕的帷帐,有什么话要说么?”
    “巧了,民女倒以为,是陛下有话对民女说呢。”安然冷静得很,安然公主的马受惊,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嫁祸,针对的并非她这个太子宾客,而是太子。
    静嘉帝一笑,没了方才在外面的严肃:“若你南笙是个聪明人,怎会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安然双目狡黠,微微扇了扇睫毛,勾起唇角,大拜静嘉帝:“既是如此,民女替太子殿下谢过陛下。”
    “朕的儿子,自然有朕护着。你谢什么?”
    “若太子受创,民女这太子宾客,可就不好当了。”安然放下心来,看来之前东宫的事,静嘉帝不是没有关注。那就好,至少说明,静嘉帝还没有放弃白洵。
    静嘉帝站起身点点头:“只是这事……”他顿了顿,反而问安然道,“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放长线钓大鱼。”安然想也不想,“现在拿人,也不过只能拿到一个马倌儿,有什么用?不如放长线,看看背后还有谁,再一网打尽。”
    “嗯。是有几分谋略的。”静嘉帝赞许道,可随即又说,“不过,你到底还是将此事想得过于简单了。”
    安然一怔,颔首:“请陛下不吝赐教。”
    “你会知道的。”静嘉帝遥望远方,换了话题,“既然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民女明白。”安然垂首,放长线钓大鱼,她就是鱼饵,总是要被鱼咬上几口,才好让钓鱼的人拉绳挥杆的。
    静嘉帝将视线挪回她脸上:“来了这么久还是不知礼数。你应该自称臣。”
    安然心中一喜,叩拜道:“臣,谢主隆恩。”
    ……
    安欢被指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与之伴随着的,还有皇帝抚恤太子,和太子宾客的消息。
    “你信么?”安欢看了一眼静嘉帝,手没有停,继续描画着一副风景。
    静嘉帝浅笑,走过来搂住她,安欢手一抖,好好的画上落了墨点。安欢撂下笔,瞥了静嘉帝一眼,转身不理他。
    “是我错。”静嘉帝赔笑道,拿起安欢撂下的笔,在墨点处依着墨迹画了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鹰。
    安欢看了一眼那气宇不凡的鹰,揶揄到:“陛下喜欢鹰,就该自己画,何必画在臣妾画上?原本臣妾便被人议论,皆以谋大位斗心机处之,现在又画一只什么鹰,不更显得臣妾雄心勃勃了?”
    静嘉帝便知道她这是为着这件事心中有不平,若是别的什么女子,这般揶揄讽刺,他早就拉下脸来,可偏偏对着安欢,他只是赔笑。
    没人知道,让安欢揶揄气恼一次,有多不容易。
    “雄心勃勃有何不好?别说你没有这个心,就算是有,又何妨?大家都想争一争,你也大可以争一争。”静嘉帝去握住她的手,却被安欢甩开来。
    安欢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也觉得我想那个位子?我大可以告诉你,我若想,那绝非为我儿白晔想,我若想,我自己便可以坐这个位子!”
    谁说不是呢?安欢文武双全,政史皆通,外能治国平乱,内能整顿朝堂,她要是想,自己去坐一坐那个位子,又何妨?
    这是大逆不道之言,是以下犯上,可静嘉帝满脑子都是,安欢真的生气了。
    千哄万哄,又是赔礼道歉,又是保证再无下次,安欢的脸色才好一些。
    “你觉得……南笙那丫头如何?”静嘉帝得了便宜卖乖,趁机问道。
    安欢抬头看他一眼:“怎么?她这么帮你,你还怀疑她么?”
    静嘉帝谈论起正事,便正色起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用人一定要知道那人有何所求。”
    “她有所求。你很快就知道了。” 安欢轻声道,“我能信她,你也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她这人,这性子,你无论如何利用都没关系,唯独一点,万不可碰她不能碰的地方。”
    “哦?哪里不能碰?”
    “我知道她不可商量之事有三,一则家人,二则朋友,只要不碰这二者,她便会尽心尽力。”
    “第三个呢?”静嘉帝奇怪,不是三个吗?
    安欢沉默一会儿:“第三个已经有人碰过了,所以不做数了。”
    安欢最后一句“我累了,你走吧”打发了静嘉帝。静嘉帝无可奈何,却也只好先离开,临走还又道:“今夜我会宿在这儿。”
    今天宿在这儿,你哪天不是宿在这儿?安欢揉了揉眉心,再抬头,却一改方才的气恼胡闹,换了一幅清明冷静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