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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赤字妖灵
    自打从穆清那儿回来,安然就总是心神不宁的。白洵看出来却没有说,这个女人,总是有自己的思量,他不好插嘴,问也白问。
    恍惚了一阵子,马队却停了下来,东宫的人不少,前面的队伍也不短,故而他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赵岩耳聪目明,已经跑到前面去打探了一番,回来禀报:“殿下,三娘子,姜堰月和花无尘打起来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其实……是姜堰月单方面殴打花无尘。”
    什么?朝廷命官打架?成何体统?而且花无尘还是单方面挨打的?安然一拍大腿,义愤填膺:“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赵岩,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热……我去看看情况!太过分了!”说着,便两腿一紧,双脚夹击马腹,往前去了。
    “看热闹就看热闹……说得那么义正言辞……”赵岩悉悉率率地嘟哝着,“说的我都信了。”
    白洵好笑的看了一眼他:“你和三娘子很熟?”
    “三娘子……待我很好。”赵岩知道,这种事情骗是骗不过去的,关系好这种事,就算口头上否认了,也会从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有这样的主子,是我的荣幸。”
    白洵先是笑了笑,似是为安然有这样忠心的手下而感到高兴,可随即他又正色道:“注意你的言辞,你的主子,只有陛下。”
    赵岩有些不屑一顾,在他心里,穆清就是最大的,现在再填一个安然,就算静嘉帝要排名,也得在第三往后了,不过他还是口上道:“是,是属下失言,多谢殿下提携。”
    饶是如此,白洵也能感觉到赵岩根本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儿。这时候他就更对南三娘子这个人生出兴趣来,到底是怎样的人格魅力,能让手下把她放在静嘉帝之前呢?
    ……
    “让一让谢谢,让让让让,让我过去一下,哎谢谢您。”安然一边扯着缰绳,一边嘴里不住地嘟哝着,这才走到了战场上。
    好家伙,还真打啊!
    她抬头看去,正好见着姜堰月从空中落下,却没有落到地面上,足尖轻点,却是借着马背又重新跃起,挥着剑往花无尘命门上刺去。花无尘自然要躲,他双臂当前,交叉抵挡,只听嘡啷一声,姜堰月的剑和他的双臂交汇,却是响了一声兵刃交接之声。
    安然心道妙哉,这花无尘双臂上必定戴着灵器,才能接下姜堰月这一剑。花无尘的剑就在腰间插着,只要他想,那剑自会出鞘来和姜堰月交战,可是偏偏他连连后撤,狼狈不堪,却也没有半分拔剑出鞘的意思。
    这倒是奇了,花无尘的性格这么好吗?还是说他也是有不打女人这个行为准则的?安然不自觉的揉了揉手指,嘴里啧啧两声,又专注于观看战局。
    姜堰月可是一点儿也没收手,也不知道她是觉得花无尘没这么弱鸡会被自己伤到,还是她确实想要痛下杀手。这二人到底是什么过节?竟然能这样兵戎相见?安然抚掌,只觉得自己看了一出好戏。
    “救命!救命啊!”突然,有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传了过来,“前面!前面出现赤字妖灵了!”
    赤字妖灵!姜堰月和花无尘同时收了手,双双看向来人。那人衣衫褴褛,显然是逃出来的看衣服和打扮,不是宫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小厮。
    “打野猎的。”穆清的声音从安然耳边传来,安然一侧首,这才发现穆清已经不知何时策马到了她身边。
    这时候便不能顾忌许多,安然点点头,心里也是一颤,赤字妖灵,什么概念?妖灵等级按照无白绿蓝赤金紫排序,无字妖灵与寻常动物无异,只是体内会有灵核,这便可以修炼升级,但有些种类的妖灵,生下来便是高阶,也是没什么公平可言。
    而赤字妖灵,无论是修炼所致还是天生就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你不是会伏灵?去啊?”安然用胳膊肘子怼了穆清一下,姜堰月和花无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现在已经御剑往深山去了,“你好歹也是五大掌门之一,不要丢人。”
    穆清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什么话也没说,便御剑而去了。
    赤字妖灵和金字妖灵别看只有一阶之差,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就说赤字妖灵没有金字妖灵那么大的阵势,隔了一些路程,安然就听不见响动了。也不过如此了吧?穆清一个《抚灵》都能安抚金字妖灵,区区一个赤字……
    对不起,安然在心里默念,她眼睁睁地看着远处挺起一个硕大的身影,合着刚才是爬着还是怎么着?安然瞬间怂了一截子,她恨不得给远处这个巨大的身影三鞠躬赔罪。不过一想到三位掌门都已经过去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安然又专心致志研究起这个身影来。这个赤字妖灵看起来像马,却身生虎斑,尾部是如火的红。看起来挺无害的,却生得这么高大,也难怪吓到人。
    “靠!我是无辜的!”安然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声音,“我只是在这儿睡觉啊靠!”
    “谁?”安然迷茫,周围没人说话啊,这人怎么还糙话这么多?
    “老子睡觉招惹那个了?”这个声音略微浑厚,能听出一股子西北壮汉的中气十足,字里行间却有一种崩溃和无奈,“他奶奶的!是那群瓜皮跑过来拿那破玩意儿刺老子,老子打了个喷嚏,他们就飞了,这他奶奶的能怪老子?”
    “谁在说话?”安然更加迷茫,这都哪跟哪?谁刺谁?这人说话是不是还说了几句长安官话?
    “没人说话啊三娘子。”旁边一个侍卫忍不住道,“刚才只有您在说话啊。”
    “啊啊啊啊啊疼!”那个西北壮汉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救命啊!”
    安然面部僵硬,她猛然间知道了这是谁在说话,她吞了口唾沫,思虑再三,踏上了剑:“诸位掌门!剑下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