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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记住你的身份
    “见到他了?”封离端起酒杯,调笑的看着走进屋内的女子,“怎么样?”
    女子坐在他对面,一双杏目闪着光,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她自斟一杯,一饮而尽:“似乎比以前高一些了。容貌没什么变化,倒是没有之前那种温和气了。他很聪明,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表情,现在的他,略显威严。”
    封离嗤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夸奖人?我怎么没见识过?”
    “那是没夸过你罢了。”她露齿笑,熟稔打趣,“怎么?嫉妒了?不是我说,你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安歆吧?”
    封离脸色一冷,狠狠瞪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安然从封离的眸子中看到了倒映着的自己,笑得开心,手肘撑在桌上,将脑袋扶住,又灌了一杯酒:“对对对,是怪我,怪我让她藏得远远地。不过我们封二主如此神通广大,却连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也找不到,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若不是看在你这条命是台主救回来的份儿上,我早因为你这张嘴而撕了你。”封离翻了个白眼,他知道,安然能如此放心大胆地揶揄自己,就是因为台主的庇护。
    安然翘起二郎腿:“台主又不是白救我的。我现在不正为望舒台做事嘛。更何况,三年前难道不是你闯入我房中发现我不在,又去悬崖将我接住带回望舒台?”
    没错。三年前,封离处理完望舒台和祀礼盟的事,便回到了问秋,与安然擦肩而过。可他不像墨决,他想找人,才不会管那个人睡没睡着,于是他当时便闯进了安然的房间。发现安然不见,他意识到不妙,可是他又没有看到安然留给墨决的信,更不知道安然的目的地,于是只好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满扬州乱转。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看到了站在悬崖边的安然,并飞身崖底接住了她。他没有声张,将安然带回了望舒台,交给了台主。三年过去,安然已经不是当初的安然,现在的她,已经拥有了四重灵力,成为了望舒台的杀手。
    封离看她一眼:“你也是命大。谁能想到,你献祭出去的力量是封印你灵根的力量?”
    是的,安歌的身体并非没有灵根,不仅有,而且灵根很强,可是却被一股力量封印着,这才无法修习灵力。安然用宝剑和体内力量作为祭品,得来了短暂活动的能力,可谁料,被献祭的灵力是封印。如此一来,她体内的桎梏全被打破,不但拥有了灵根,还吸收了无妄金丹的力量!
    于是在这三年内,她的身体在自我修复和调养下飞速的愈合,非但能站能跑,还以逆天之势突破了四重灵力。
    望舒台台主将她留在望舒台,给她换了身份,成为了挂牌杀手。
    “不是我说,你现在不应该去见他。”封离严肃起来,“安然也好,安歌也好,都已经死在那个悬崖了,你明白吗?”
    安然的笑容淡了下去,眼里的光也暗了暗,她冷静沉着道:“我自然知道。我现在是望舒台的人,我明白的。这是最后一次,我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如何,现在看来,挺好的。”
    封离沉默了一会儿,道:“咱们这次进京,身有任务,你不能暴露身份。不管是穆清也好,蔺星染也好,甚至是顾书,这些人都对你太了解了,你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们要做得事,恐怕很难不出现吧?”安然挑眉,随即脸色清冷下来,仿佛刚才眉飞色舞的是另一个人,她开口,连声音也变了,不似方才的活跃,反而有着如冰的冷漠,“我学了三年的杀人技巧,用了三年来给自己建立一个新身份,难道你觉得,我会搞砸么?”
    封离看着她,确实,眼前的人一点儿也不像是安然了。眼前的这个人清冷,孤傲,背挺得笔直,一双眸子摄出的冷光能让人打一个寒颤,别说说话的语气腔调,就连呼吸和眨眼的频率,也和安然完全不一样。
    “安然怕死,我却是个杀手;安然重情,我却独来独往;安然是无灵力者,可我身怀四重灵力;安然活跃,那我就冷静;安然讨巧,那我就冷漠;就连安然不喜欢的荔枝,我也能大口大口的吃。”安然看着他,又舒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安然脸”,“你还觉得我不行么?”
    “其实你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见他们,对吧?”封离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当她开始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份时,从来没有这么多话,除非是想说服谁,“好歹跟你共事了三年,别小瞧我。”
    “好吧。”安然叹口气,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招供。我三年没见他们了,确实想看看他们怎么样了。再说,老娘出马,一个顶俩,你就信我一回呗!每次咱俩搭档出任务,我都很出色的完成了呀!”
    封离睨她一眼:“说起这个我还觉得奇怪,你杀起人来还一点儿也不手软。真想不到你三年前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安然的笑僵了一瞬,又舒缓起来,语气轻松地说:“一般能决定是不是做杀手这块料的,不都是看第一次杀人么?我第一次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候她可是一剑削下了夏纯熙的脑袋啊,“万事开头难嘛,我开头都这么顺,之后肯定顺啦。”
    沉默了一会儿,安然突然轻笑,不知道是不是封离听错了,他觉得这笑声中,却带着些无奈地感伤。安然笑了一会儿便道:“所以这是不是说明,我也是有所变化的?”
    封离不愿把话题引到那样哲学的境地,于是便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安然,开口:“嗯,变化是不小,不说别的,你在望舒台吃得那么多,还真没浪费,你看看这个头,窜得多快!”
    安然一下子笑出声来,手敲了敲桌子,然后假咳两声以示正经:“说真的,让我出面,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安歆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