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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元宵会
    正月十三,穆鸿和安然同时收到了京城来的信,两个人虽然一个在云歌,一个在安府,可都是一副愁容。岂止是愁容了,简直想哭。
    穆秉文亲自修书一封,连连斥责穆鸿究竟是怎么管理云歌的,他才走了几日云歌就走水,还烧了藏书阁!这还不算,穆秉文又诘问他为什么不把事情前因后果写清楚再给他汇报,弄得他在京城心神不宁。
    穆鸿很是委屈。烟火是穆秉文买的,烟火会时他在清水苑陪穆夫人,就连穆秉文所谓的汇报,他也毫不知情。他怎么会发一封不清不楚的信去呢?他在穆秉文面前做事,从来都小心。
    安然这边则是接到了不止一封信。其一来自她派去的小厮,那小厮机灵得很,一封短信将几件事罗列得清清楚楚。穆秉文就任从三品秘书监,随时可以就任;安歆已经回金陵了;安欢从宫内传出话来,特意让这位小厮先不要跟安歆回去,修书一封告知安然。
    第二封信是来自安欢的,话不多,直接问安然要人。她说她问过了,那小厮在金陵无亲无故,是卖身进的安家,想让安然给他在京城的铺子里安排活干,不要回金陵了。
    安然立刻修书三封,一封发给安欢,表示没问题,从此那小厮就是京城柜坊的掌柜,第二封发给小厮,命令他在宫外要时时谨慎,照应着宫内的安欢,第三封自然发给了京城柜坊的大掌柜,让他找一个柜坊给小厮。
    虽然谁也没有明说,但是安然陡然生出悲凉之意来。她知道,若是他们安家在京城,那还有可能相见,可他们家在金陵,那静嘉帝十有八九是不会放安欢回来省亲的。这一别,恐怕就是永远。
    安然忍住心中的苦闷,一字一句的叮嘱小厮,几乎是教他如何经营柜坊,如何在京城立足。她知道,安欢在京城唯一的依靠,恐怕就是安家这些铺子了。
    正月十四,静嘉帝送往安家的礼到了。这礼有三份,一份是拜祭安承德的礼,一份是恭贺欢昭仪的礼,还有一份是嘉奖今年贡品的礼。安然指挥着人将所有礼物对着单子核了一遍,挪进仓库。安家的家底,又厚了一些。
    与此同时,安歆在路上发了信,说要先回琼琚山庄给师父拜年,然后再回来。安然派了几个人带了些礼,直接送到了琼琚山庄。安家两位小姐都在琼琚山庄修习,这点礼数不能少。
    到了这个时候,穆鸿才将云歌遭受的损坏列出了详单。三栋楼被烧,一栋已经塌了,一栋烧了一半,木质结构的全都烧没了,只剩下一半石砖底。最惨的是藏书阁,从外面看来,就藏书阁受到的伤害最小,因为藏书阁刷了防火漆,而且大都是石砖结构。
    可是不知是不是火星进了屋,藏书阁内的藏书烧毁了三分之一。
    五大门派内,有两大门派最爱书,一是问秋,二是云歌。问秋爱书是因为顾书重文,自然而然的,他们的藏书室宏伟壮观,也是江湖中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而云歌爱书却是因为穆秉文求异,什么奇珍异宝他都想拥有,书更不例外。
    是故他不是因为爱看书而收集书,而是因为书有价值才收集书。这么一说就清楚了,他那藏书阁里的书,大有难得一见的奇书。
    这样的额外收获,是安然没想到的。她原本不期望给云歌造成多大损失,只是想让他们伤伤元气,来年他们定然要在修葺上花费精力和金钱。可现在看来,事半功倍。
    穆鸿快崩溃了,本来脾气就不小,现在脾气更大了,整个云歌剩下的弟子,除了辈分比他高的外,都被他训斥过。穆清和他打了两次照面,都被挤兑了一番。
    于是穆清干脆打包搬到了安府,很自觉地跑到安然房间的内阁睡去了。
    ……
    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城中有灯会,城外各庄各园也有各种活动。安府一众人一商量,决定出门赏灯。
    穆清大发慈悲的给赵岩肖风和凌恒都放了假,除了安然,整个安府也没谁需要保护,而他今日则亲自负责安然的安全。
    安欤说不上是怎么想的,他又是想要撮合安然和穆清,又是有些怕安然吃亏受欺负,思来想去了半天,这才趁着安然不注意,拉着顾濯走了另一条路。
    燕绥之不爱凑这热闹,可是月痕心心念念了两三天,自从顾濯给他描绘了灯会的景象后,他就天天数着日子盼今天。因此,就算燕绥之再怎么不想出门,也不得不带着月痕凑这个热闹。
    蔺星染这张脸一出门,就得引得无数女子为之倾倒,他再怎么摆谱再怎么装冰山也无济于事,故而刚出门不久,就悻悻而归。一边嘟哝着没什么好玩的,一边回房研究丹炉去了。
    墨决过完年后就有些萎靡不振,跟受了什么打击似的,整日闭门不出,问就是在练功。所以他的元宵佳节是在打坐中度过的。
    "前面似是有打灯谜的,过去瞧瞧!"安然兴奋地拉着穆清东奔西跑,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元宵节,哪儿哪儿都是新鲜事。
    “南望孤星眉月升。”穆清刚念完便又接了一句,“庄。”
    “哎这位爷答对了,来来来这盏灯笼您拿好。”管灯谜的连忙取下写着谜题的灯笼,递给穆清。
    “你看看这个。”安然一转脑袋就看到了一盏荷灯,“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这也太长了吧!”安然念完就泄了气,这么长一段谜题,说来说去也不过一个情字,可世间说情道爱的诗句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一句?
    穆清笑着将她揽入怀中,用身体挡住来往的人流:“情投意合。”他看着安然,“地久天长。”
    “哎哎,这位爷又答对了。”那人熟练地取下荷灯,放到穆清手中。
    穆清笑意更浓,拉住安然的手,将荷灯放到她的手中:“一起去放了?”
    “人家中元节放荷灯,你见过谁元宵节放荷灯的?”安然红着脸不看他,却是接过荷灯,“先放家里,中元节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