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掌门,不知我徒儿所犯何法,要以此种方式处罚?”虚缓真人面露愠色,他不客气道。
穆秉文不急不躁,一点儿也不恼,他知道,虽然同为八重境界的高手,但虚缓真人的虚实是自己探不得的,更何况有虚缓真人这个名头,平白给他的云歌增添了不少的好名气。他当然不会在虚缓真人面前端架子。
“真人有所不知,小儿穆清违抗父命,擅自前往问秋,这既违背了我家家规,也违背了门规,真人难道不觉得该罚吗?”穆秉文特意咬了小儿二字,是啊,这是我儿子,我爱怎么管教怎么管教,你不过是他师父罢了,难不成还要管别人老子教育儿子么?
虚缓真人苍眉一拧:“穆掌门此言差矣,我徒儿前往问秋是因为他们的车队和穆鸿的车队混到一起走错了,这才不得以到了问秋。更何况我徒儿并未耽误云歌与问秋交好一事,他完成了任务。”
呵,穆秉文心中不住地冷笑,是,你的宝贝徒弟是完成了任务,看看他做了什么,他敢说安歌被顾书收做义女他没再其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与问秋洽谈这么大的事,当然要穆鸿去才合适!穆清过去,谁知道他谈了什么!
穆秉文原先的算盘是,既然到最后静嘉帝终是要收编各大门派,那么肯定不是所有门派都乐意。而他作为第一个投诚的,肯定会为江湖人所不齿,而如果他能够劝说顾书和他一起,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静嘉帝知道江南这边两大门派都投诚是因为他穆秉文,那么升官指日可待,说不定直接将江南这片的门派都归他管了呢!
可是现在,穆清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肯定光说了静嘉帝要收编门派这一谁都知道的事情,穆秉文完全没告诉过他要拉拢顾书,故而他猜想穆清肯定没有照他预想的去做。
要是穆鸿去,哪还有这么多事?
穆秉文越想越来气,于是冷哼一声:“我另有任务派给穆清,可是他没能去到琼琚山庄,没能办成,难道不该罚?”
“那穆鸿岂不是也该罚?”虚缓真人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穆鸿是被人陷害的。”穆秉文挑眉,“正在这种时候,两个车队走错?难道不巧?”
“掌门之意,是指摘我徒儿刻意让两个车队换向?”虚缓真人生了气,“掌门这个帽子好大,我徒儿恐怕承受不起!这两个车队都是掌门亲派的人,难道我徒儿有本事让他们听命于自己?我徒儿在云歌的待遇如何掌门心里应该清楚!”
“真人息怒,我可没那么说过。”穆秉文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过事已至此,真人又何必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虚缓真人起身,摔袖而去,留下一句带着怒气的话,“穆秉文啊穆秉文,你不配为人父!”
“三楼?”赵岩诧异道,“我家主子从来都是在二楼商谈事情,这样的话别人就能看到他洁身自好,以免落了小人话柄,这回怎么会去三楼?”
安然也觉得诧异,二楼是半封闭式的,三楼是全封闭式的,如果不开窗不开门,那么就和外界没了联系,穆清怎么会突然说在三楼等她?
凌恒摸摸脑袋:“会不会是主子想和小姐私会啊?”
私会?安热瞥了一眼凌恒,他还是不了解他那个主子啊,他主子要想私会,早就翻墙入户了!
难道有诈?安然开始回忆那小厮的一举一动,越想越觉得不对,那小厮既没穿云歌服饰,也不像是练家子,既不是云歌弟子,也不是络宝阁杀手,那他是谁?以穆清谨慎的性格,不会随便找个人来叫她的。
“哟,这不是安歌嘛。”胡竹盼打扮得花枝招展从安然身旁经过,“怎么?太寂寞了?要进去找个小倌儿?”
有意思,这人居然露出了本来嘴脸,怎么不装白莲花了?
“哟,这不是胡竹盼嘛。”安然学着她的腔调,“怎么?皮痒了?要过来找打?”凌恒闻言立刻上前一步,面露凶光。
胡竹盼吓得往后猛彻一步,又见凌恒似乎并不打算上前来,这才稳了稳身形:“哼,我还当你有什么本事,原来还不是靠男人。”
“你再说一遍?”安然挑眉,“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安然的声音压得很低,保证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见,偏偏她脸上还挂着和善的微笑,让路过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在威胁。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安然笑意更深,“我可告诉你,我这一巴掌下去,你的脸可得肿上好几天!”她说着,将自己的右手在胡竹盼面前挥了挥。那可是她练了这么久的弓箭的手,怎么可能没有力气?
胡竹盼看着安然手上的茧子,一下子明白她根本不是说笑的,连忙正了正色,避开了话题:“咳咳,哼,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听闻穆二公子今日在此,正是我的大好时机。你就等着吃我们的喜酒吧!”
安然彻底无语了,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谁告诉她能见到穆清就能嫁给穆清的?
“哦,原来你之前接近我只是为了我的未婚夫,有趣。”安然恍然大悟状。
“什么你的未婚夫!现在已经不是了!”胡竹盼咬牙切齿道,“只要我进去见他一面,就能让他喜欢上我,到时候你就哭着求我放过你吧!”
说完,胡竹盼昂首挺胸的往进走去。可不料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那妈妈狐疑问道:“你是来做什么的?”她还从未见过找小倌儿的女子敢这样昂首阔步。
“我是来找穆二公子的!”胡竹盼的鼻子翘到了天上。
“哦,原来是穆二公子的贵客,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妈妈连忙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挡住了胡竹盼:“你不是我们公子等的人。”说罢他看向安歌,“这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