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她,恐怕不妥。”胡安氏开口,却是试探,“金陵府衙和云歌对她家的事照顾得紧,若是被人查出来……”
“不会的。”胡竹盼一见胡安氏有意,立马道,“我们并非要伤她性命,只是给她一些教训,让她十天半月出不了门就行。这样一来,众人便可知道,她只是个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的小丫头片子,不能成事。在这期间,只要她没动作,母亲便可将布庄绸缎庄掌控在手。更何况我们这样做其实也是顺了云歌大少爷的意思,他哪能不帮咱们掩饰着些?”
这样一来,安歌也不能到外面去和穆清发生点什么了!胡竹盼满心满眼都被前几日那二人泛舟同游的消息蒙住了,一心想要拆散这俩人。
倒是个好主意。胡安氏原本想拉拢安然,但她错过了,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蔺星染一向最疼爱这个五小姐,若是她受点什么伤,蔺星染自然无暇顾及旁的,那自己就有可乘之机了。
“这事儿母亲便交由我去办好了。”胡竹盼谄媚地笑,“定然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好。”胡安氏终于肯给胡竹盼一个好颜色,又扮演起了慈母,拉着胡竹盼的手道,“知道你是最让我省心的,你看你,这几日又清减了。倘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为娘,若是短了银子缺了吃食,尽管吩咐下人便是,可千万别苦了自己。”说着,她拉着胡竹盼的手,将一个镶玉掐丝银镯套在了胡竹盼的腕上。
“多谢母亲!”胡竹盼自然是喜笑颜开,将腕上的镯子摸了摸,又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告退了。
胡安氏斜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看着胡竹盼远去的方向。一个破镯子就稀罕成这样,真是没见识。她掩去厌恶,没见识也有没见识的好处,比如现在,随随便便就能拿她当刀使,不也美哉?
“夫人,老爷回来了。”一旁的丫鬟轻声道。
“回来便回来了。”胡安氏不耐烦,“反正他一回来,不是钻到翠竹园去就是钻到淑香阁去,干我何事。”这家大业大就是好,宅子大院子多,老爷天天去,变着花样去也能不重样。
反正自己的主庭绝对是见不到他人就是了。
金陵,安氏织厂,会客堂。
“驿站来信,因前些日子的大雨,路面泥泞了些,两位小姐只好在驿站暂住几天。恐要过些时日才能到。”
“知道了,下去吧。”
报信的告退,安然长舒了一口气。那两位姐姐最好在路上耽搁十几天半个月才好,到那时自己也该将一些事处理干净了。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和自己两位姐姐斗智斗勇。
“说说吧。”安然低眉垂眼,喝了口茶,将茶盏重重摔在桌上,又将桌上的账簿拿起来,狠狠甩到地上,“怎么回事儿啊。”
地上跪了几人,两排的椅子上还坐着几人。各个冷汗涔涔,心中无愧倒也罢了,但凡是做过些不讲究的事儿的,此刻都已两股战战。
这……这安家五小姐,和之前听说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