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操心的童童这才回了房间,裴筱筱缓和了好一会自己的情绪,这才将脑袋从拓拔谦修的怀里抬起来。
“我问你。”
裴筱筱的表情十分的严肃,拓拔谦修忍不住跟着认真了起来:“你问。”
“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这张脸?”
裴筱筱幽幽的看着他,拓拔谦修没有立即回答,这是什么送命题?
其实他对容貌也没有特别的在意,只要是她这个人就行了,难不成裴筱筱问这句话,是想将原来的容貌给整回来?那该多受罪啊。
裴筱筱不知道拓拔谦修在思考什么,她一掌就挥了过去:“回答啊,是喜欢这张脸,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送命题,妥妥的送命题。
“夫人。”拓拔谦修十分无奈,“你就是你,我要的只是你,你才是宝贝儿子的母亲,你是我孩子他妈,是我下辈子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哦。”裴筱筱眨了眨眼睛,“我漂亮吗?”
拓拔谦修:“……”
裴筱筱又是一掌挥了过去:“问你话呢,我漂亮吗?”
拓拔谦修讪讪然:“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必须回答,一定要回答。”裴筱筱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一点都不想从他的表情里漏掉一点什么,她原本被迫顶替这个身份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现在她越是想下去,就越是觉得很不甘心,不甘心到她都要爆粗口了。
妈的,自己男人天天面对的却是别的女人的样子,啧,不爽,还是整容回去吧,裴芷珩这个人让她恶心。
“夫人,这个问题你要让我怎么回答?我看过你整个脑袋都包着木乃伊的样子,一定很疼,如果我说不介意,你一定不相信,如果我说介意,难道你又要将脑袋给包成木乃伊的样子?”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裴筱筱不服:“我就是要一个准确的回答。”
行吧,老婆现在在耍赖,只能依着老婆了,拓拔谦修手指摩挲着裴筱筱的手背:“我很讨厌裴芷珩这个人,天天面对着她的样子,其实我心里不爽的,但是老婆啊,你也不用想着再整回原来的样子,我不嫌弃你的。”
裴筱筱眯了眯眼:“你还敢嫌弃我?”
“不敢,老婆,真不敢。”
“哼。”
拓拔谦修吻了吻她的唇,低声询问:“早点休息好不好?”
裴筱筱没有睡意,她感觉自己有点作,就是忽然间很想不管不顾的任性一会,这种感觉在父母和爷爷还在的时候都没有过的,唯独在拓拔谦修的面前。
好像在他的面前,她可以肆意去放肆,不管她怎么撒娇怎么作,他都会包容她的小任性。
“老公。”
这一声软软绵绵,拓拔谦修听得那叫一个心痒痒,他暗哑着声线应了一声:“怎么了?”
裴筱筱笑了笑:“就是喊喊你,真正意义上适应这个身份。”
以前都当成随时可以脱身,扮演他老婆的角色,过了今晚,她知道这些都是定局了,是逃不掉的。
拓拔谦修笑了:“敢情你以前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老公?那帮我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你把我的身份当成谁了?”
裴筱筱轻咳一声:“那你看着我的脸的时候,你又把我想成谁了?”
拓拔谦修语塞,两人互相不给对方台阶下,还互相伤害,拓拔谦修举白旗求饶,裴筱筱这才笑靥如花:“休息吧。”
……
翌日。
裴筱筱早早起床去了一趟厨房,她原本对于老夫人的病情是处于不看,不存在,不知道的态度。
但一夜过去后,有些事情悄悄变了样子,那是她丈夫的奶奶,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看看,免得以后后悔。
厨房里有个药罐,已经洗干净了,柜子里摆放着一些补品,裴筱筱问了一声:“这些补品都是给谁吃的?”
佣人回了一声:“都是给老夫人准备的,少奶奶您的在这边。”
佣人随后打开了另外一闪柜子,裴筱筱知道自己被误会了,她也没有解释。
她看着老夫人的补品,老夫人身子虚弱,其实不适合大补:“老夫人会喝中药吗?”
佣人摇了摇头:“之前喝的,但不久前被三少爷给断了。”
裴筱筱这才想起之前对拓拔谦修说过的话,她说十七很有问题,但不明白拓拔谦修为什么现在都还放任十七继续晃荡,十七随意更改她药方的剂量,让童童流鼻血的事,她还记得十分清楚。
正想着这事呢,十七就信步走了进来,看见裴筱筱那瞬间,很自然地垂眸问了声好:“三少夫人。”
十七进来后,很熟练地掌厨,裴筱筱挥了挥手,让佣人出去,顿时,厨房里只有瓦罐里的蒸汽,将瓦罐顶开的噗噗声。
裴筱筱开口询问:“你想待在谦修身边?”
十七动作没有停下,熟练地炒了一个小菜,菜在油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渐渐四溢,她背对着裴筱筱:“我跟在三少爷身边很多年了,我知道三少奶奶你不喜欢,但我求的不是陪在三少爷身边,而是希望三少爷不要拒绝我的保护。”
“保护?”裴筱筱笑了,“真正打起来的话,你应该打不过我,就这样的你,还怎么保护我的男人?”
十七动作顿了顿,裴筱筱感觉得出来,她一直压着气呢。
“三少夫人,我还没有跟你打过,你确定要跟我打一场?”
裴筱筱危险地眯了眯眼,轻声:“十七,我可以让你在跟我打之前,就先认输。”
十七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可忽然间,她背脊瞬间僵直了,一股寒气渐渐在心底里窜来窜去,片刻后,这股寒气又消失了。
十七关了火,这才认真地看着裴筱筱,认真地将她当成了一个对手:“三少夫人,你知道三少爷原来娶的那些妻子,都去哪里了吗?”
裴筱筱挑眉。
“三少爷一直以为他放走了那些女人,但三少爷不知道,那些女人,全都变成了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