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她去了，他就死定了……他一定会很惨的。
    “放开。”姜念恩眉紧紧拧在一起，对被死命扯住手臂的行为很不满意：“放开!”
    “不放!你能办出院手续!”
    “你烦不烦?”姜念恩鼓着眼。
    “就算烦也要阻止你。”医生很坚持，不肯松手。
    “你确定你不放开?”姜念恩挑了挑眉，盯着扯着自己手臂的双手，眸里闪烁着光。
    “确定!”
    姜念恩弯唇：“确定?”
    姜念恩的笑让医生有些傻眼，背脊也凉飕飕的一片：“确定……”明显的底气不足。
    “那我喊‘xing、、骚、、扰’了?”姜念恩根本没有给医生说话的机会，对着门口大吼：“你是医生你怎么你能这么做?我可是有夫之妇!我要告你xing、、骚、、扰!”
    “喂、喂你你……你……”医生气得口齿不清。
    “医生，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要碰我，走开!”姜念恩朝着门的方向大喊，就算是隔音效果再好，估计也能听到那么几句的。
    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医生慌忙松开手：“我放、放开你……”
    “别碰……”
    “你不要喊!不要再喊了!”医生很着急的打断姜念恩的吼声，不然他名声毁了他还怎么在医院当职，他可是有妇之夫。
    姜念恩勾起得意的弧度：“早知如此，何必浪费时间。”姜念恩抬手拍了拍弄出皱褶的衣服。
    “黑心的医院，黑心的医生。”姜念恩得出结论。
    大力拉开门走了出去，结果迎面的是有些诡异的眼神。有路经的病人，有值班的护士，还有家属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姜念恩嘴角抽了一下，干笑两声：“看恐怖片做心里测试。”
    闻言，所有人了然的点点头，不忘送上礼貌一笑，又做各自的事情。
    直到人影消失，凑在门口的医生全身摊了下来，欲哭无泪。
    再这么折腾下去，寿命都减了……
    医生垮着肩坐回去，屁股一落座，募地又弹跳起来!
    糟糕了!把她放跑去办出院手续了?!
    医生咻地朝门奔出，寿命减了是小，没命了是大!
    ……
    “老头，起来起来，把衣服换了。”
    姜念恩兴冲冲的走进去：“快起来，别成天盯着那沓报纸看了，同一份报纸你都看了几天了，用脚趾头想都记得上面写着什么了。”
    老头没反应，继续神情悠然的躺在chuang、、上看报纸。
    姜念恩习惯了他的无视，他也习惯了无视姜念恩。
    “老头。”姜念恩嘟着嘴：“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我们得走了。”姜念恩上前直接夺走老人手里的报纸，胡乱拧成一团丢到另一张chuang、、上。
    老人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双眼透着锐利，半晌才幽幽出声：“出院手续?”
    “恩。”姜念恩重重的点头：“这家医院太黑了，医生全是黑心鬼。我们走人!”
    姜念恩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劈里啪啦胡乱收拾着，自然是没看见老人脸色阴沉的脸。
    “死丫头!你为了不付医药费连我的病都不顾了?!”
    “你暂时还死不了，不是还有两三年吗?”姜念恩对老人的话不以为然，募地，转过身正对老人：“我是说你活的时间还很长的。”
    差点就露馅了，她还没告诉老头子病情呢，要是知道自己得了晚期胃癌，那……估计这横眉瞪眼的表情要彻底从那张苍老的脸上消失了。
    “死丫头，你……”
    “停停停!”姜念恩伸手制止了：“你还能吼得这么气沉丹田，就说明你现在状态很好。事实上，你除了待在手术室的那八个小时外，你状态都很好。”指挥她做那做这的，精神十足。
    待在手术室那八小时才是最好的，一出手术室就会被这丫头气得半死。
    老人脸色阴闷，身子坐直瞪着姜念恩：“你没和我商量。”
    “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姜念恩反问，眨巴着眼睛。
    老人被姜念恩问得哑然，喉咙一堵不知道该怎么应话。
    在医院这几天，财力人力都是姜念恩出的。他当然没话说。
    “没话说了?那你就做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卫生间把你的病患服换掉，和我一起走人。”姜念恩勾着唇：“当然，你还可以选择一条路，自己付医院自己一个人呆着，我就一个人走人了，然后你接近我的计划就over 了。”姜念恩无辜的耸耸肩。
    老人脸色难看，咬牙道：“滚出去!我不要去卫生间换!”
    姜念恩摆摆手：“欣然同意。”得意的走出病房。
    “赫……”突然蹿出来的人影把姜念恩吓了一跳。
    姜念恩拍了拍胸脯：“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出院手续已经办了，你不要那副苦瓜脸对着我。”
    “办、办了……?”医生惊愕的瞪大眼，身体有些发颤。
    那他岂不是……岂不是……愈想脸上已经布满惊恐。
    看着医生面色惊慌，身体发抖，姜念恩脸色微变，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双眸微眯：“你…为什么这么怕他出院?”姜念恩反手大拇指指朝病房的方向。
    “出院会影、影响患者的治疗，这、这是医生的职责。”医生口齿不清的说着理由。
    姜念恩捕捉到了他眼底的虚心，看他紧张的样子……
    “你在说谎。”姜念恩突然厉声道。
    “没、没没有。”好半天，那医生才死命逼出话：“真的没有。”手朝姜念恩伸去。
    “你再碰我试试。”姜念恩狠戾的瞪一眼。
    手慌忙缩回来，xing、、骚、、扰……他不想安那么一个“罪名”。
    “说，你有什么目的。”姜念恩挑眉问道，笃定了他是有目的的。
    “……”医生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说?”姜念恩眯眼，神情顿时冷了一截。
    “不，不是……我……”医生有苦说不清。
    “说。”姜念恩一双眸冷冽的瞪着面前的医生，望着他几乎要求饶也没有半点迟疑：“不说…我带你去找院长。”
    找院长?医生呆住，可是所有事都是院长让他这么做的，话也是院长教他说的。
    “我告诉院长，你对我xing、、骚、、扰。”接着姜念恩凉凉添了一句。
    医生哑然，欲哭无泪。
    姜念恩无辜的眨着眼：“你必须说出来，你的目的。”敛起身上的寒意，姜念恩“语重心长”说着，这对你好。”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样……”
    “呯。”病chuang门被重重打开了。
    老人站立在门前，身着深色衬衣，外套一件欧式小马甲，配上那副苍老却不减风貌的俊脸，倒是从里到外都……透着那么几分贵气。
    姜念恩眼珠子停留在老人身上骨碌骨碌转不停，似乎在思量什么，但眼底的闪过的一丝精光证明对别人来说那绝对不是好事。
    “走。”老人沉着一张脸。
    “等等，我有事问他。”姜念恩指指那医生，转眸望去的时候发现那医生全身抖得不行：“啧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连我你都怕，你做了不少黑心事吧?”
    姜念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取笑的说：“老头，你看，他好像被人打了，还像得小儿麻痹症。”
    说话间，姜念恩还学着小儿麻痹发癫的样子：“呵呵。”自己“咯咯”笑了几声后发现除了她外的两个人都很严肃，一个面色惊恐，一个脸色阴霾。
    姜念恩敛起笑，咳两声让自己严肃起来，走上前两小步逼近那医生：“哎，你做了什么黑心事?骗钱的?”
    医生使劲摇头，他是一个称职的医生。
    “你要是说出来，我们来个几几分，我就不出卖你。”姜念恩音量降低。
    对于姜念恩来说，三百六十条，条条都是财路……
    闻言，医生更死命的摇头。
    “既然不说，那……”姜念恩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说，你有什么目的!”
    “走不走?”老人突然朝姜念恩吼出声，人已经朝电梯间走去。
    姜念恩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走。”
    扫了一眼发颤不止的医生：“反正我们走了，你就算有目的也是宛然，不过，你最好小心，我哪天没事找上门。”
    接收到一股阴凉的气息，姜念恩投去目光，老头子目光狠狠的瞪朝这边……
    这老头子，脾气暴躁。
    又没得罪他……
    “得胃癌脾气会变暴躁?”姜念恩降低声问医生，顿了顿声又鄙夷的道：“算了，问你你也只会说‘不知道’。”
    ……
    “老头子，现在是你欠我钱，不是我欠你，别臭着一张脸，欠揍一样。”姜念恩走在后，背着手，喋喋不休。
    “别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老头冷嗤。
    麻雀?!
    靠，姜念恩顿时龇牙咧嘴。
    “活该得胃癌，活该只能活两年。”姜念恩小声嘀咕。一切皆是报应。
    过一个小时，老头子还是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走着。虽然无视姜念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正常…平日里好歹会丢来一句“死丫头”。
    “老头，没想到你对自己生病这件事还挺在意的，不就是出个院，至于让你这么计较吗?”那要是知道得的是胃癌，他肯定接受不了。
    “在波涛菲诺还有其他医院，我们可以去别家医院的。”姜念恩就是认为那家是黑心医院，静养……睡觉而已。
    “好啦好啦。”姜念恩追上去，绕到老人前面：“走，我们这就去住院。找医院去。”
    “不去。”清晰的吐出两个字。
    “咱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玩小孩子闹脾气，ok?找医院去。”姜念恩去拉扯他的手臂：“我真不是因为钱才让你出院的。”
    “……”不为钱?说出去鬼信。
    “虽然咱们只是萍水相逢，但我姜念恩向来重情谊，你都写了欠条了我肯定会帮你支付医药费的。”
    听到“欠条”两个字，老人脸都绿了，回想那天被姜念恩死命缠着写欠条，往事不堪回首。
    面前这女人，爱钱爱得紧。光这一点就能给她不及格!
    “我们走。”姜念恩眨巴着眼。
    “不去。”他又没得老年痴呆，去医院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