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约有40米的商船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甲板上有一群大汉围坐在一起玩着时下最为流行的航海杀。
“杀!”
“闪!”
“维京入侵!”
“杀!”
“万炮齐发!”
“闪!”
“呼你巴掌!”
突然,一个彪形大汉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扇了人堆中的白河一巴掌。
白河捂着脸,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含泪无语凝噎。
上船的第一天,白河已经和几个水手打成一片。嗯......赌运还是一如既往地差。
蓦地,一声闷响炸起,整个船体剧烈晃荡了几下。
紧接着,耳边传来了牛头人船长克劳德的集合哨声。
一众水手急急忙忙地集结到甲板的中央,里面还有几个衣衫不整的,衣服上还沾着可疑的乳白色液体。
牛头人船长克劳德冲着众人吼了一嗓子:“壮汉们,我们走大运了,你们猜是什么撞到了我们的船体?一只巨大的抹香鲸!全体准备捕杀!“
“哦!!!!“
“船长,请等一下。”白河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船长克劳德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着,嘴角勾了勾——我白河就是这样的妖艳贱货,就是喜欢靠出风头博得船长的芳心!【哪里不对】
克劳德打量了白河一阵,正欲开口,却见白河已经飞身跃入水中,几声闷响响起,一条大鱼浮出水面。
“船长,”一个精瘦的水手吞了一口吐沫道,“他一个人把抹香鲸干掉了。”
“是啊,”之前扇了白河一巴掌的水手颤颤巍巍道,“好强......“
我滴妈呀我怎么会扇了这种家伙一巴掌!
水花跃溅,白河从水中钻出,攀附着船身,回到了甲板上。
他第一个看到的,是克劳德船长阴沉的脸。
“你!给我赶紧去洗澡!“
“???“白河闻言,不由觉得自己思路有点跟不上。
怎么回事?
“快点去!小兔崽子别给我感冒了!”克劳德背过身子道,“你,对,别看了,就是你,保罗!你去把白河带去洗澡!”
叫保罗的壮汉闻言一惊——我刚刚扇过这家伙一巴掌!我害怕!
他转头望了一眼白河,白河对他眨了眨眼。
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中,二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少时,克劳德船长忽然装过身,红着脸对着一众水手道:“啊,我刚刚有没有太严厉了?他会不会不开心?怎么办我现在好慌乱......”
众水手:“......”不想被罚去擦甲板,就不要多嘴。
半晌,白河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他倚在甲板的栏杆上,一手托着腮,望着天上的白云发呆。
这使得他细细一想,倒是明白了——这个克劳德一开始就说过,自己长得像他一个故人,所以他应该对自己抱有特殊的情感。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不过,到底是失去了记忆,白河现在根本就没有借助这一点来搞点事情的想法,甚至还特别热衷于做些出挑的事情惹人注意——放下了一些束缚之后,男人大抵都是这样长不大的孩子。
海风拂过面颊,把一头碎发吹得稍微动了动。
好困啊......要不去睡一觉好了......
忽地,他看见水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欸?”大脑处于放空状态的白河迷迷糊糊地对着水面上的巨大阴影发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惊叹,“船长,好像有个大家伙朝我们的船过来了,我能朝它开一炮吗,正好我手痒。”
“喂,手痒才是真正的原因吧小兔崽子!”克劳德船长看着瞪着死鱼眼的白河,一脸无奈。
先前捕杀抹香鲸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白河的能力了。
就一个字,强,肯定比自己强得多。至少在这片海域,碰不到什么敌手了。
“随便你吧,反正炮弹足够,你可省着点啊,这些都是我们交易的物资!”绿帽侠船长意外地很好说话,当然,这只是对白河。若是其他水手,纵然克劳德是个老好人,口头上还是会有责骂的。
嗯,还有罚去擦甲板。
“哟~西。”白河有气无力地念叨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准备好炮弹和引线,跃(无)跃(精)欲(打)试(采)地调整好焦距,那半睡半醒般的死鱼眼瞄准住目标,发射!
“轰——”
“哎呀,射偏了。”这次失利让白河稍微提起了点精神,“再来一次!”
“轰——”
“哎呀,又偏了。”真鸡儿丢人,白河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找回场子!
眼神一凝,若有若无的杀气萦绕在周身,忽地一甩手,引线被点招,瞄准角度,发射!
“轰——”炮弹不出意外地击在了水面上打了水漂。
白河沉默了片刻,挥剑在地上划了两道,一个猎户星阵在地面上显现,散发出耀眼的浅蓝色光辉。
白河直接一把掏出了腰间的火枪,对准着远处。
“轰——”一颗子弹裹挟着骇人的威势,在空中划过,正中那道黑影。
“啊——痛死老子了mmp!”
不对啊!这不是什么海兽的惨叫吧!这根本就是个人类的惨叫啊!
等等,这声惨叫是在自己身后啊!
白河转过身去,一个浑身赤果的肥胖地中海中年男人正挠着脑袋一脸幽怨地朝着自己抱怨道:“我说你啊,没事不要往海里面乱丢炮弹啊,砸在身上很痛的啊!大叔我啊,虽然死不了啊,但是我可是超~级怕痛的哦!”
“变态!”一旁甲板上的大汉惊叫一声,把手中用来擦拭甲板的抹布狠狠地摔在了果男的身上。
白河循声望去:我俏丽吗!这不就是之前玩航海杀的时候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家伙嘛!
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扛起一颗炮弹就朝着地中海男人砸去:“变态!”
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白河那打偏到不知道哪里的炮弹,口中牢骚不断:“喂,我说你啊,你这样很容易损坏甲板的啊,你们船长会生气的啊,还是说你们船长看上了你的后庭所以不忍心生你气?”
“变态!”从船长室走出来的船长一把将一本小本子扔到地中华男人的脸上。
小本子刚一出手,克劳德就后悔了——我滴妈呀,这特么是本小黄书!还是耽美向的!还是弟弟x兄长的!
他咳了一声,摆出威严的姿态,对着地中海果男道:“你,跟我过来,对于来路不明的可疑人物要进行审问,希望你可以理解。”
……………
“嗯,所以……”某小黑屋内,克劳德阴着脸,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你是不死者?”
地中海果男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水手服,他挺着肥硕的肚腩,一脸认真道:“准确地说是在有太阳照射的前提下会不断复生或是野外刷新的能力者,没有太阳照射的情况下会延迟……但是我经过多年的观察,发现在阴雨天和晚上的时候,我也能感受到太阳的照射而缓慢地进行复活,所以我猜测,在夜晚和阴雨天,太阳的光芒依旧在,或者说不是太阳,而是千千万万和太阳有着某种共同特性的类似天体……”
“好了你闭嘴!”克劳德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神经质般不知所谓的碎碎念,连声叫停。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就这样吧。对了,你叫什么?”
“布鲁西。咳,别这么看我,我也想叫布鲁斯而不是布鲁西。”尽管如此,布鲁西还是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大对……
毕竟,一般认为,“布鲁西”这样的名字一般是乳名,是一种对“布鲁斯”很亲切的叫法、
屋外的甲板上,白河依旧倚在栏杆上发呆,那位扇了白河一巴掌的大汉——保罗,缓缓走到了地中海果男刚刚站立的地方,捡起了那本小册子。
刚一翻开,他的脸色顿时就精彩了起来,露出复杂的神色。
但很快,他眼中透露出的神情就渐渐变为狂热,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某海岸上,一个浑身染血的男人昏迷在沙滩上。
半晌,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体质,他渐渐恢复了意识。
“我是……莫小风,我是伦敦码头上的劳工,我目睹了一次军火交易,然后疑似因为这件事情被灭口。”他低声自语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在,我是镜像人。”
念及此处,他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着城镇的方向走去。
“奥尔森,你们等着……”他低声放了句狠话,可能是因为仇恨,亦可能是因为胸口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他的面目有些狰狞。
远处,几处人家,炊烟袅袅。
斜阳倚在山脚上,缓缓下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