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你就见着了。”
    他低着头，声音轻飘飘的。
    房间里，顾阳趴在床上生闷气。
    什么猫挠的，明明就是故意的。
    怎么记得小时候蒋非凡不这样，至少高冷，高高在上很靠谱的感觉。
    正想着，手机响了。
    正烦，看到来电人倒是愣了几秒。
    是韩雅。
    “韩妈妈。”顾阳接起电话，声音很温柔。
    “阳阳，你非凡哥哥在你家吗？”
    “在的。”是找蒋非凡的？电话怎么打给她，顿了顿站起来，“韩妈妈，用不用叫他听电话？”
    韩雅的电话打给顾阳之前，打给蒋非凡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才打给顾阳的。
    她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儿子从训练营回来当天连家门都没进，从机场飞回来，行礼直接让司机带回家，人就走了。
    中午才在家里待了一小会儿，脸上还带了伤，虽然不严重，但还是挺令人担心的。
    虽然不担心他吃亏，但总觉得他在做什么秘密的事。
    儿子越养越远，眼看着一眨眼十年过去，她这个当妈妈的都不知道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想想也挺失败的。
    “不用阳阳，跟你说也一样的。”韩雅把电视关了，“明天一早让你非凡哥接你来家里一趟，这段时间我忙，好长时间没见你，你来家里坐坐，住两天。”
    韩雅有点后悔这辈子没生个女儿。
    还是小棉袄来的实在，至少母女连心，指望不上儿子，就只能指望干女儿。
    “干妈。”顾阳惊了一下，她不想去蒋家，以前蒋非凡不在家还好，本能的拒绝，“明天我有课。”
    “傻孩子，是不是过糊涂了？明天周六啊。”
    “……”
    “干妈，我爸妈去马尔代夫度假，我得在家照顾顾思维。”
    “思维多大了？不用你照顾，或者你把思维带来，人多热闹。”韩雅实在想排解一颗老母亲孤单的心。
    “……”
    “干妈，我周六有事。”顾阳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韩雅沉默了两秒，忽觉伤心。
    “阳阳，你是不是不喜欢干妈？是不是也不想干妈？”
    声音委屈，似乎要哭出来。
    顾阳当下有点慌。
    “没，我想干妈，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干妈，我明天去看您。”
    这些话想都没想，几乎脱口而出的。
    这下，韩雅倒是乐了，抽抽鼻涕。
    “好，那我等你，明天一早让非凡去接你俩，我休假，咱们一起逛逛。”
    “……好。”
    挂断电话，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点茫茫然。
    外面起风了，晚上高大的树枝在院子里被吹得乱晃，灯光照着，灯影憧憧。楼下也不知道吃的怎么样。
    她反思自己的行为，或许真的过激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心思这一块向来拿捏的很好，今天开始有点乱套。
    蒋非凡回来，她该高兴才对，毕竟小时候蒋非凡是她最好的朋友，以至于他走后很多年，在学校里也没再交到更好的同学。
    小学那阵，她还嗜睡来着，课上偶尔不小心睡着，打个小盹儿什么的，恍恍惚惚一睁眼还觉得蒋非凡没走。
    好几次，忽然惊醒，叫着蒋非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