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早该准备礼物带给爸爸的。
    现在两手空空去看爸爸，不太好。
    “不用。”南诺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发呆，上班早高峰，有些堵车，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他不需要你准备给他礼物。”
    “哦。”顾阳弱弱的应了一句。
    也是，爸爸想要什么，自己会买的。
    她就算送也不知道送什么。
    “妈妈，怎么还不到啊，阳阳好着急。”顾阳看着半天车子才动了一下。
    南诺才想让这场堵车更长一点，她的心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南诺到时候见到顾郁琛的样子，会怎么反应。
    哭，还是闹？
    就跟她当时一样？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幼小孩子的心灵，尤其她那么喜欢顾郁琛。
    “前面堵车，再等等。”声音有气无力。
    “哦。”顾阳等的心焦。
    堵车结束，车子加快速度开出去。
    顾阳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太好，等一下就要见到爸爸了，爸爸会不会也很想她？
    可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打，算吗？
    哎，大人的心思，就是这么难懂。
    “阳阳。”南诺忽然喊了她一声。
    “啊？——”顾阳转头看着南诺，“怎么了妈妈？你叫我。”
    “爸爸不喜欢阳阳哭，阳阳要勇敢，不要哭哦，爸爸听见会不高兴的。”南诺不知道该怎么嘱咐。
    很多话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顾阳挠挠头，好奇怪。
    为什么今天感觉大家都怪怪的？
    都好奇怪哦。
    见爸爸是高兴的事，为什么要哭？
    她高兴着呢。
    不哭，阳阳才不会哭，高兴还来不及。
    顾阳答应的很好，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见到的爸爸不是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像上次一样，而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她的爸爸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开始她以为爸爸睡着了，走过去在顾郁琛耳边叫了两声。
    “爸爸，爸爸……”
    然后又摇了摇顾郁琛的胳膊。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阳慌了，瞪着大大的眼睛，抬头茫然的看着南诺。
    “爸爸……怎么了？为什么我叫他听不见，也不会睁开眼睛，更不会抱我？”她眼底是茫然的害怕。
    声音哽咽着，这样的爸爸太害怕。
    她没见过这样的爸爸。
    南诺的喉头哽着，心里像被一双手紧紧的抓着，呼吸困难，心尖被狠狠扎了几下，痛的缓不过来。
    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慢慢蹲在顾阳面前。
    抚抚她的小脸，“对不起，妈妈最近骗你说爸爸在忙，没时间回去看你，实际上是出了一场意外，爸爸暂时只能躺在这里，醒不过来。”
    她明显感觉顾阳的小身体晃荡了一下，原本粉雕玉琢的小脸即刻苍白下来。
    一双小手垂在身侧，抖着。
    一双大眼睛里顿时泪水婆娑，“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怎么就醒不过来，爸爸只是睡着了，怎么会醒不过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啊。
    爸爸把她送去老宅陪太爷爷，说会回来接她的。
    妈妈骗人。
    不等南诺回答，她独自爬上顾郁琛的病床，拽着顾郁琛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