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一个激灵，才从失神的状态恢复过来。
    姬如月的情况也不是正常，看着全息画面中的洛神，眼神是在飘的。她显然也没看到过这样的洛神。
    “水神……就这样被杀掉了？”洛凌干巴巴地问道。
    “嗯。”时之镜很是淡定。
    洛凌可淡定不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时之镜，“你们到底有多强？”
    “很强就是了。”时之镜笑了笑。
    洛凌只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水神、光明神上位时间尚短，但能成为十大神灵，实力上受到认可的。洛神居然就这样毫发无伤地在水神的地盘，在那一片汪洋中将水神杀死，这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了。
    要是洛神和荒野客一样，用位面砸死了水神，洛凌多少还能接受。就好像有人用高能武器杀死了超级强者，这是技术上的区别，不是单纯实力上的高低。水神只是因为身为新神，不懂这技术罢了。
    可现在，洛神是暴力杀死了水神，压根没用位面。他用了什么，洛凌也看不懂，只知道他就这样杀死水神了。
    这一结果，让洛凌怎么都想不通。
    说起来，洛凌还曾经杀死过一次洛神呢。洛神那会儿是一头金龙，被洛凌联手他创造的巨龙，加上时之镜从旁协助，给杀死了。
    难道是那会儿洛神没有拿出全部实力？
    洛凌百思不得其解。
    但无论如何，水神被杀是个既定事实了，无可更改。就是碰到二周目，这一结果也不可能被推翻。
    没多久，时之镜再次受到了汇报。
    传过来的实时全息投影再次震撼了洛凌和姬如月的心。
    宇宙中的参天大树，扎根无数星球，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巨无霸正在飞速生长。
    洛凌认了出来，这是编号1位面的代行者星球树。
    星球树上的星球正在被它的根系吞噬，树根虬结，远看好似一个大疙瘩。树冠如盖，茂密无比，还抽出了更多的枝条，长出了不属于乔木的藤蔓，并在不断颤动。树上花开花谢，花瓣和树叶一块儿被抖落、洒出，弥漫在宇宙中。
    树干正中则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轮廓，他的头发就是树冠，他的脚就是树根。当他睁开眼，眼中的流光溢彩，让人炫目。
    “自然神……”洛凌脱口而出，心中的震惊更多了。
    “他是融合了这棵树？”姬如月蹙眉。
    洛凌则是有一种叹服的感觉。
    编号1位面的代行者，没有比这更合适自然神下手的了。以自然神的技能，融合一棵树，哪怕这棵树是顶级位面的代行者，也不过是费一些功夫的事情。
    或许，不止是一些功夫，是很多功夫。
    但他终归是成功了。
    洛凌看向时之镜，“这样很危险吧？”
    “是挺冒险的。”时之镜点头。
    洛凌黑了脸，“我是说，他融合了星球树，我们很危险吧？”
    谁说自然神冒险啊？
    当然，时之镜没说错。
    要是编号1位面的位面意志和星球树成功，那就是它们吞并自然神。这种吞并绝不仅仅是杀死自然神的许愿者肉体，还有可能将自然神的灵魂也给吞了。
    洛凌只能评价自然神艺高人胆大。也可能，自然神是冲动了。
    洛凌到现在也不知道自然神和时之镜是怎么结了仇的，但能这么孜孜不倦地搞追杀，自然神的性格可见一斑。他要做出融合星球树的时之镜，也不能说是完全出乎人意料。
    洛凌眼尖地发现，星球树上不止有自然神。
    这棵树正在发生奇特的变化，它原本是最平平无奇的一种植物，模样甚至有点儿像小孩画出来的树，没有独特的特征。现在，它长出的枝条、树叶、花朵、果实都在发生变化。后三者的区别很明显。圆形的、伞形的、针形的……树叶，还有五颜六色的花朵，以及各色各样的果实，都证明这原本不是同一株植物上该共存的东西。要说嫁接，洛凌可亲眼看着那些枝条自己抽出来。
    这棵树正在集合各位面、各植物的特征，变成一个诡异的大型集合体。
    而那些新生出来的树枝上，都有人的轮廓。洛凌认出了两个经常上神界报刊的熟面孔，是自然神的属神。
    这棵树在持续变大，生长速度惊人。
    “自然神想要做什么……”洛凌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因为她脑海中有了个猜测。
    “想要就这样占领七大位面吧。”时之镜无所谓地说道，“这是他早就有的计划了。”
    洛凌瞪着时之镜，“早就有？吞并星球树？”
    “也不是吞并星球树，应该说是集合所有植物于一体，将星球和位面纳入植物之中。”时之镜解释了一句，“星球树很符合他的构想。”
    “天空、大地和海洋都不需要吗？”姬如月惊讶问道，“我记得自然神的主位面并非如此。”
    所谓自然，不是一个物种独霸天下，而是一个完美的生态环境。
    “因为那里原来的一棵树被我抹杀掉了。”时之镜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洛凌张张嘴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为什么？”姬如月蹙眉，“这种植物有问题？”
    水神能改造完美水世界，光明神能早就光暗敌对的宗教位面，更离谱的是debuff之神，主位面中一堆深井冰。姬如月的主位面其实也不平衡，以月神为称号，她的主位面就有一颗硕大无比的月球，卫星大过行星，甚至大过恒星，还照旧绕着行星、恒星转，根本不符合大多数位面的结构，星球上的情况当然也因此与众不同。
    这些奇怪的位面都合理存在着，创世神都不会去管，其他神灵要不是想着“篡位”，也不会费力地抢夺人家的地盘。
    时之镜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随手就灭了。”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下来。
    “你想要假死换身份，选中了自然神？”洛凌盯着时之镜。
    时之镜大大方方地点头。
    “你假死换身份的原因，和洛神有关吧？”洛凌又问。
    时之镜这下无法坦然地点头了。
    姬如月阴测测地盯着时之镜。
    “作为时空之神，下面一群属神，其实挺麻烦的。”时之镜说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
    嘭！
    姬如月身边的诸多家具都爆了开来，绽放出了月华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