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莎莎,别理他们,这条鱼是婶子亲手做的,你尝尝,起合跟少棠这俩没一时半会儿辨不清楚的。”夏夏笑眯眯地往我碟子里抄了一块鱼肉。
我看她的表情风轻云淡的,一点儿都不惊讶,看样子已经是习惯了,但是就这么放着俩人争吵不管,我怎么也不好意思去装作若无其事的吃饭。
看出了我的犹豫,夏夏又道:“等你叔房子装好了,我们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其实我们现在也没说非要在这儿的,这不是看你们刚回来了,这房子又大又空,怕你不习惯,所以过来跟你做个伴。”
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怎么能说打扰呢!我真的很开心你们也在这儿,真的!”
夏夏笑眯眯的:“那要是真不觉得打扰,就赶紧吃饭!”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轻轻对正在跟林少棠争吵的冯起合说道:“冯叔,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天不早了,先吃饭吧。”
趁着冯起合一走神儿的功夫,我狠狠地在林少棠脚上踩了一下,他一个激灵回过神,纠结着一张脸道:“算了算了,先吃饭,幺儿才刚来,您跟我争什么,这不是让她看笑话!”
冯起合也觉得有些过了,脸色不太好的白他一眼:“呃,小林啊,不好意思,主要少棠这小子实在是太……算了算了,赶紧吃饭吧。”
“这样吧,明天你们看着安排吧,剩下呢,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转转,没时间就算了,我就只能跟你叔两个人去。”
不愧是老明星了,演技杠杠的,夏夏一句话说的期期艾艾的,看上去可怜极了,不过明明他们两口子,怎么能都不会这么可怜吧,可偏偏让人觉得可怜的不行。
可是夏夏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反驳:“没事儿的婶子,明天我一天都陪您,只陪您。”
夏夏顿时就乐了。
“诶,婶子你这是……”林少棠一见夏夏装柔弱顿时就看不过去了,可是我没给他们再次吵起来的机会。
“婶子你别理他,他可能太久回来激动的,以后不会了,”我笑眯眯地坐下说完,转头看向正在碎碎念的林少棠,“以后你不会跟叔叔婶子争了,你说是不是啊,少棠?”
林少棠一歪头,刚想说什么,突然咽了口唾沫:“我什么时候跟我争过了?明明是他们跟我抢……”
“嗯?少棠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又问。
“不争不争!”他有些不开心地道,转头埋头吃饭。
我知道林少棠心里不痛快,可是我不愿意因为自己再让他们之间多生点儿事儿,况且再怎么说夏夏也是因为喜欢我,我更不能辜负了她,至于林少棠,眼下肯定是不能哄,只能等着吃完饭回去单独再说。
之后冯起合便一直再说最近公司的事务,完了又说自己不想干了,要提前退休之类的。
“行了,快零点了。”
林少棠那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闷闷不乐的肚子吃饭,一直忍到十一五十,再忍一秒都忍不下去了,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冯起合。
冯起合被他提醒道,忙往墙上的钟表上看了看:“哎呀,差点儿给忘了!”
我一头雾水的:“怎么了吗?”
林少棠不说话,牵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忙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冯叔和夏夏,夏夏对我指了指外面,紧跟着也走了出去 。
出门时他给我披了一件外套。
一直走到屋子外面,庭院里静悄悄的,昏黄的院灯下有无数微生物在飞扬,还有植物柔软的温香。
夏夏抓着外套走到管家身边说了两句话,管家拿着对讲机说了句什么,门口就跑过来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十八九岁的男孩子。
我这才看到原来主院的喷泉池前面摆放了很多烟花,一眼看去得有上百个。
“少棠,这……”
我怔怔的。
“第一天回来也不知道要怎么迎接你们,少棠说你喜欢烟花,你叔叔就找人定制了点儿。”
夏夏转头微笑着,很慈爱。
我很感动:“谢谢冯叔和婶子,”我转过头又看向林少棠:“谢谢你。”
林少棠的手揉我肉肉的耳垂,心想耳根子真软,真好摸。
那个年轻的男孩子站在远处冲我们招招手,林少棠看了眼手表,已经五十八分了,就点了点头。
接着男孩子点燃一根长长的火线头,接着走远,站到了大门处的保安室屋檐下。
过了大约半分钟,第一道烟火升上天空,倏地绽放开,是很普通的烟火,颜色很惊艳,转瞬即逝。
但是没有什么新鲜花样,没有什么我爱你或者新年快乐的字样。
我牢牢抓住林少棠的手心,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次数,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被染成白天的城堡上空。
我眼睛都看累了,这烟火还没有放完,一下又一下绽开的烟火,仿佛永远不会停止开放,火星坠落,硝烟味弥漫开来,猝不及防冲进夏夏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夏夏受不了了,冯起合知道她是过敏体质,于是跟我们说他们先回去房间看,嘱咐我们待会儿直接上楼休息就可以了,不用管他们,他们可能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那些数不清的烟火在半空中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因为两个人都站着没动。
我们的后背被那些烟火烧得热热得,我也数完了,有520发,我内心涌起一股奇特的情感,觉得很痒很痒。
“还没看够啊?”
看着我还恋恋不舍地仰着头望着星空的,林少棠不免失笑。
“没看够,还想看。”
我眼睛里还残余着那些火花四溅的温度,望向林少棠时,在发光发热。
林少棠的心都被我的眼神灼烫了,揉了把我的头顶:“没看够那就明天再买点,给你放个够。”
林少棠的卧室在三楼的主卧,一打开门,我就踩到了粉色的毛茸茸的地毯上。
我脱掉鞋踩上去,看着屋内的装潢温暖舒适,不像个男孩子的房间,我刚要问,就听林少棠说:“时间紧,只够改改这屋子了,但是没想到婶子弄的这么可爱。”
我笑了笑:“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