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儿？会怕你这种鬼故事？”
    “……”
    林少棠眼角抽搐，一阵无言。
    我也半天没说话，正在林少棠想看看我是不是觉得这故事太无聊睡着的时候，我突然抱着枕头一跃而起，坐在床上，举着枕头就朝他的脑袋砸了下去：“你好烦！你好烦！你竟然吓唬我！！！我昨晚真的梦到了啊！！你床下才有尸体呢！你……唔……”
    林少棠先是被我砸蒙了，后来听着我的抱怨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被我戳到了萌点，还以为我真的觉得这故事弱智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被吓到。
    他笑着抵抗了一阵，一把就把我扑倒用吻堵住了我的嘴。
    “幺儿幺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可爱你个大头鬼！”
    我涨红了脸，想去扯他的嘴，可是两只手被他合在一起按在头顶，根本抽不回来。
    “哈哈哈，幺儿的脑袋可不大！”林少棠骑在我身上，一手按着我的手，一手急不可耐地往下扯我的胖次，我顿时也急了：“林少棠！你没听说过男人的子弹一辈子只有五千次吗！你小心年纪轻轻精尽人亡！”
    林少棠心不在焉的，挤开我的腿就准备发车：“这什么鬼数据，不适合我，我为了你当了几辈子的光棍，起码几万发子弹都攒到一起了，你不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我听着他这些歪理哭笑不得，但是完全反抗不了，清晰地感觉到两个人的身体合二为一，几乎同时呻，吟出声。
    只不过一个是带着些隐痛的刺激感，一个是占/有的舒畅感。
    林少棠眉眼间的情动感染到了我，我发现只有每次翻云覆雨的时候，林少棠的脸上才会出现这种表情，这种绝对安全的幸福感。
    这种幸福感让我觉得动心不已，但是我不想只在这种时候看到他能有这种表情。
    虽然林芝已经过了雨季，但是前一天晚上还是下起了瓢泼大雨，天上的乌云似乎要沉下来，树叶被打的摇摆不停，路边的植被无精打采地弯下了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湿冷味道。
    然而到了中午，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不比昨晚的大雨，可天空却依旧是乌沉沉的，重甸甸地压在人心上，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季少一准点到了楼下等待，这时候还没有多少车辆停在此处，他打开了车窗，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烟雾顺着车窗飘散出去，又被淅沥沥地雨水打散开来。
    “昨天晚上过来的？不是下大雨吗？这么不安全他过来干什么？”
    林少棠一边给我拉裙子背后的拉链，一边听我的问题。
    他撇着嘴摇摇头：“谁知道呢？可能还寻思着让我替他解决姜国忠吧。”
    “……那你有办法吗？”
    我可不想以后一路上都被他跟着。
    林少棠摇摇头：“不知道。”
    “嗯？”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我想它干什么？天天想你还想不过来呢，浪费那时间干什么？”
    他说肉麻的话的时候往往都是一脸正直，理直气壮的，我都不好意思接话。
    一连一夜一上午的大雨让林芝的气温下降的厉害，但还是总体比然乌那边气温高很多。
    我穿了件暗红色的修身过膝呢大衣，里面是一条带着古风元素的呢子裙，脖子上围着一条格子羊绒围巾，头发高高地扎成一个闲散的丸子头，蹬着一双短靴，看上去很少女又很温暖。
    至于林少棠一向体热，只穿了皮夹克，毛衣都没穿，套了件薄薄的t恤，就这袖口还向上挽了一下，露着一截小臂。
    背影看像个混混拐带了良家少女似的。
    见他们出来，季少一下车打伞在雨里给我打开车门，并弯腰笑眯眯地对我问了好：“林小姐中午好啊。”
    “谢谢，中午好，不过我就不跟过去了。”
    季少一一愣，看向林少棠，林少棠用下巴指了指一处，顺着看过去，季少一才看到他车后面竟然还停了辆车，车上下来一个人，吊儿郎当的，也打着一把伞走了过来。
    那人大半个身子倾在伞里，季少一看不见这人的脸，但隐约有种熟悉感。
    “走吧。”
    这声音说话没感情的时候要比天气还冷。
    闻言，我踮脚吻了一下林少棠的脸颊：“那我先过去了。”
    “认真学习，幺儿，等会儿见。”
    林少棠捏了下我的脸颊，他最喜欢有事没事揉我的脸了，拧一下，会揉出一个不明显的酒窝出来，平时我笑起来都不怎么见得到的酒窝。
    然后看着我走进那人的大伞中，直到上车离去。
    车上，季少一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听我去哪儿了。
    提到我，林少棠的表情就恨放松开心：“幺儿报名参加国际青年海报设计大赛，去上几节软件课。”
    “呦，林小姐这是又准备复出了？不过这是平面吧，怎么还改行了？”
    季少一很惊讶。
    “也不是，就是多找些不同的让她试试玩儿呗，她有天赋，干什么还不行。”林少棠的语气里有种洋洋得意地炫耀感，说完还打开手机找到几张我画的作品给他看，“你看，这是前两天在然乌画的，厉害吧，还有这个、这个，这两幅之前在慈善基金的拍卖会上卖掉了，是不是画的特别好！”
    “还有这个，是以前我们在满洲里的时候，幺儿随手给我喜欢的餐厅设计的菜单，可以说特别有艺术天赋了。”
    听着他喋喋不休地一个劲儿地炫耀，活脱脱一个中年老父亲显摆自己刚考上重点大学的闺女的神情。
    季少一失笑：“你这是找了个女朋友还是养闺女呢？”
    “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讨论一下我这是找了个女朋友还是闺女？”林少棠透过后视镜打量季少一的表情，季少一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只是笑了：“你知道我找你干嘛。”
    “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少棠答非所问地问了一句。
    季少一愣了愣，随后很快答道：“昨天晚上八点喽，半夜下雨就走的慢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