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棠看着眼前人的这幅样子恶心的直翻呕。
“你等着!你小子有种等着别走!看老子不弄死你!”
中年人挂断电话后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鼻子威胁,林少棠看着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就一阵不爽,差点儿没忍住过去给他掰折,碍于我在场,他只能很虚伪地暂时忍了下来。
“我就在这儿等着那孕妇的消息,要是有人跟我说我出了一点儿问题,到时候还希望你慢点儿跑。”
他笑着说完,就转身对金屹清抬头用眼神指了指我的方向。
那中年人见他们这边两个大男人一时也无可奈何,只能气得在原地跳脚。
金屹清沉默了会儿,说了声:“谢谢你,我就不过去了,还得回去背剧本。”
林少棠说没事:“要是季少一再找你的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他看着林少棠:“别告诉她。”
他脸上透露出一股病态来,嘴唇很白,缺水。
林少棠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心想这金屹清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
我冲他们招了招手,金屹清却突然背过身便走,脚步很快。
林少棠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无言地叹了口气。
他慢慢踱回我的桌子旁边,时间把握的很好,就在他刚坐下的时候,餐厅门口就传来一阵嘈杂。
我看着冲进来的一堆黑西装的男人,可能有一二十号子人,气势冲的就像拍电影似的,
随着他们冲进来,餐厅里顿时掀起了一阵惊呼,那些原本坐着吃饭看着好戏的人纷纷惊慌失措的从另外一个侧门跑了出去。
我没什么反应,林少棠倒是突然十分浮夸地“哇哦”了一声:“好多人啊!”
那中年男人把仍旧啜泣不止的儿子塞进保姆的怀里,得意的冷笑着,起身向林少棠走来:“现在知道害怕了吧?你要是给老子跪下磕一百个响头再剁下来一只胳膊给我儿子玩儿我就考虑考虑放过你。”
林少棠觉得好笑,碰见这种人就跟看笑话似的,他想多逗逗这人,只是还没开口我就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声道:“少棠,人太多了,我有点儿害怕,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他的脸立马就冷了,一只大手捧住我的后脑勺安抚似的揉了揉,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不轻不重的三下,两短一长,第四下手指刚抬起来门口就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大一大早怎么这么大动干戈的?熊哥,你这是拍警匪片呢?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诶?季公子您来的正好,刚才有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打我儿子,您来评评理我该不该把他揍出屎!”
大熊一见到季少一就点头哈腰了起来,他知道季少一暗地里跟这家酒店有些来往。
季少一刚想顺着他点个头肯定一下,让他把人带出去处理,但是却突然听见两个很熟悉的声音,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季少一的声音一进来林少棠就把手放下了,顺势拿起瓷勺,舀了勺汤递到我嘴边:“尝尝?杏仁汤。”
我抿了一口:“不好喝,苦苦的。”
“好,待会儿我告诉朱见秋跟厨房说一声,下次做成甜的。”
季少一还没反应过来林少棠就是大熊嘴里那个要揍出屎的毛头小子,就听他说眼睛发亮的说:“呦呵,这儿还有个大美女啊,这样吧,你把这美女给我玩儿几天我就放过你怎么……”
“左腿!”
林少棠冷不丁喊了一句,季少一都没来得及捂住大熊的嘴,就听见一声消音枪响,大熊口中的下一个个字便生生变成了一声惨叫。
这一下,原本餐厅里还有那些大着胆子留下来看热闹的人也都彻底怕了,转头跑了个干净。
我被这一声惨叫冷不丁吓了一跳,正要抬头去看那身子突然矮下去的中年人是怎么回事儿,林少棠就笑眯眯地坐在了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儿沾着沙拉酱的黄桃:“尝尝?这个甜。”
我看了他一眼,又一歪头,他也紧跟着歪头,再往这边,他还是挡的严严实实,我急了,可是站起来就被林少棠搂住了。
“上啊!上……还愣着……愣着干什么!”
大熊跪在地上,左腿上的血口子流出来一片渗人的红,他身边那帮兄弟一时都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他这声才纷纷准备动手。
“谁敢动!”
季少一的脸色铁青,但为了不造成更无法收拾的局面,只得把态度彻底强硬了下来。
大熊虽然平时里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暴发户,但是我背后的那个人是季少一都要忌惮几分的,可是偏偏又触到了逆鳞,这中间的亏,他怕是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林少棠!你挡着我干什么!”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的事儿发生,但是眼看不见,我猜不透。
“季公子……你这是……”
大熊趴在地上,愤怒又不解。
他的儿子反倒是突然没在哭了,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怎么,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父亲的腿,一动不动的。
“把你们老大抬走!这事儿我来处理。”
季少一现在也解释不清,只能先把人给分开。
“可是……”
“我说的话听不到吗!”
季少一脑子里乱的很,这两天接连发生的事儿恐怕已经彻底把林少棠给得罪了,现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
我听着后面瓶里桄榔的夹杂着惨呼声越来越小,就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林少棠干脆弓下/身子,猝不及防地按住我的后脑勺来了个深吻。
吻的很深,深到我几乎要窒息,别说回应了,我已经完全被林少棠所掣肘,脑子里顿时就一片空白。
“老林,你知道他是谁吗?”
一个略带焦躁的声音把我的知觉给抓了回来,我猛地推开林少棠,两人分开的唇牵扯出一条银线,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紧紧地抓着林少棠地侧肩喘气,对他怒目而视。
“我管他是谁,跟我有关?”
他看着我笑,贱兮兮地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