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蹭,一会儿给哥蹭上火了,我问你听歌领导讲话怎么都这么开心?怎么我昨天给你讲了半宿笑话你都没给我露个笑脸呢?”
听到他前半句我就脸红了,好在戴着口罩也没人看的出来。
我有些羞恼地在他耳边说:“你放开我,后面好多人呢!”
“不行,这凳子太凉了,还潮,万一再病了怎么办?你还没跟我说那人讲了些什么呢。”
“只坐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穿这么厚呢。”
我想挣开,又不敢乱动,“刚才人家讲什么你没听吗?没听问我干什么?”
“除了干你还能干什么?”他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
“你!要不要脸了!”
我四处看了眼,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就慌忙道:“别闹了,你这样,待会儿让我许愿都不灵了。”
“啧。”
他松开了手,心想确实是,他得虔诚一点儿,不能老想些有的没的。
可是旁边实在太凉,我前两天还发烧,这儿温度又这么低,真怕再给冻着。
于是就伸手过去垫上,我没防备,一下子就坐了上去,我人倒不重,林少棠拎我跟拎小鸡崽儿似的,只是就把我给吓了一跳,低呼了一声,腾地站了起来,看见他的手,又看周围已经有注意过来的目光,我又气又羞,懒得跟他纠缠,摇摇摆摆地走到另外一边的长凳上坐下。
林少棠没想到我竟然还突然逃跑,起身想追过去,可是那边的位置很快就被坐满了,而且随着祭师诵经声响起,梅里神山祭祀也正式开启了。
诵经声越来越大,很快就响彻广场,喂桑台青烟滚滚,刀赞队伍配合祭师完成相应的祭祀仪轨。
我虽然不懂祭师在唱诵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对自然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这也许就是信仰之力。
也许就是藏族先民通过虔诚的祭祀神山,找到了人与神灵沟通的途径,以此得到神灵的护佑。
接着是“扎拉佳”仪式,就是抬举战神的仪式,由招福、刀赞、锅庄、弦子等队伍共同完成。
其间还有德钦奔子栏传统锅庄舞,和藏族弦子舞穿插其中,整个祭祀活动严谨而有序、内容丰富多彩,让人不仅看到了不同的藏族服饰、藏族舞蹈、及祭祀用的雕塑、还听到了祭师们的说唱和藏族弦子发出的悠扬乐曲。
可是一直到整个梅里神山祭祀活动结束,梅里雪山都并未给人们见证奇迹的机会。
山上依然肆意的下着小雨。
僧侣祭师完成了每一道祭祀程序,参与的每一个成员和周围的群众都在虔诚祈祷。
我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并不影响我的热情和对梅里雪山的崇敬与喜爱。
他们依然按当地人的方式一丝不苟的把喂桑祈福进行了一遍,挂上经幡,对着梅里雪山磕头膜拜。
林少棠许完愿后偷偷看隔着几个人的我,还在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的模样。
他很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样的愿望,但是又有些自恋的觉得肯定是关于自己的,想到这儿,他赶忙又趁这个机会多许了几个愿,有些担心我只顾着他忘了我自己啊。
这次虽然没能见到梅里雪山的真容,我却依然被他在人们心中的力量所震撼。
爱尔兰诗人叶芝在《白鸟》诗中写道:“我心里着魔着数不清的仙岛。那里没有岁月。没有忧伤。我们会远离人群。远离烦恼。只要我们做那浪尖上的一双白鸟。”
我觉得,这世界虽然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站起身的时候因为有些笨重,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迈开一条腿,最后还是在身后的人的帮忙下才完全站了起来。
我拍了拍腿上的土,转身对身后的人道谢。
“不客气。”
这声音莫名的有些耳熟,我抬起头,那人跟我捂的一样严实,都是只露着一双好看的眼。
我瞪着圆溜溜的眼看他,一时之间忘了移开目光,只想着这人到底是谁。
随后金屹清摘下了口罩。
“林莎,很巧啊。”
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十分从容淡然。
我倒是有些惊讶:“小金?你怎么也在这儿!”
金屹清点点头,微笑着摸了摸下巴,佯装一副惊讶的模样:“怎么,这才半个月不见,差别很大吗?”
我忙捂住嘴,四下看看。
“没关系,风大,没人听得见,一路上几乎没人认出我。”
他说着又戴上了口罩。
不得不承认小金真的越来越帅了,可能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外貌也变得更加大气沉稳,但是曾经的阳光也没有消失,更加完美的糅杂在一起,整个人熠熠生辉。
他穿了一身灰蓝色的冲锋衣,身材挺拔精神,而且怎么看怎么都比上次见他重新开心了很多,还记得上次在那个饭店见到小金的时候,他脸上的疲惫让他看上去像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现在精神的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我以为……”我惊喜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为什么?短时间再也见不到我了?不舍得我吗?”他挑眉笑笑,开了个玩笑,这才让我真的觉得好像他整个人回到了从前一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又一脸歉意,“之前的事儿很抱歉啊,虽然这件事儿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毕竟是因为我造成了对你的伤害,真的很对不起啊,希望你没有太伤心。”
小金的眼神中的诚恳是很真挚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有种很轻松释然的感觉。
“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多想,你还年轻,出去进修一下也是好的,等你回来说不定机会更多呢!你放心!作为你的头号粉丝我可会一直关注和监督你哦!”
我也释然地笑笑,跟他说道。
“幺儿?你跟谁说话呢?”
刚才人太乱,他没看到金屹清摘口罩的时候,只是刚看到他扶我起来,绕开一堆人后两个人竟然还在说话。
他自然而然地对所有怀着不明目的接近我的男人都带着敌意。
我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就大大方方地告诉他:“是小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