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被这满屋子的暧/昧气氛给囧坏了，我想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憋了半天竟然吐出一句：“……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不是鬼话，也不是花言巧语，是大实话，不信你摸摸的心跳。”
    他抓着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那有力的心跳鼓动着我的掌心：“都是为你才跳这么快。”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红着脸，手按在林少棠的胸膛上。
    “以前太傻，憋着不肯说，后来反应过来就没机会再说了，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有了机会，还不能给我多说几句了？那我问你，你喜欢听么？”
    我不知道，我又喜欢，又不喜欢，但可能终归还是喜欢多一点，所以才不反感，只是羞耻和无奈多一点。
    “我爱你。”
    林少棠抵着我的额头说。
    “我真爱你。”
    我觉得自己快要沦陷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已经越来越能体会到被林少棠所爱的快乐。
    我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不长记性的，又或者林少棠攻势太猛烈，竟然让我真的几乎要忘却他曾经给我带来的伤痛了。
    我以为林少棠会趁火打劫似的趁这个机会向我求证自己对他的心意，可是他没有，只是心里的忐忑和难过却真真实实地表现在了他的眼神里。
    我做不出来确切的回应，因为现在我说什么都是对林少棠的不公平。
    我“嗯”了一声，轻轻凑过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林少棠就凶猛地吻/住了我。
    林少棠的唇热的烫人，我挣扎不开，只能迎接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吻，心底的怀念竟然出乎我的意料。
    男人火/热大手在我的脖颈上磨蹭，热气熏染着我，我忽然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感觉，克制不住呜咽了一声，伸手搂住了林少棠的脖子。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无法抑制地急促了起来，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谊，心里痒痒的，紧紧搂着我，很久都没有松开。
    直到最后我都累的有些脱力地倒在他怀里，他才倏地回神，忙从我的唇上移开，托着人慢慢平躺在了床上。
    我的胸口有些起伏，他趴在我的身边有些自责：“……对不起。”
    我红着脸偏过头：“没事儿，我就是，就是有点儿累。”
    他伸出手指，脂腹碰到我湿润的唇瓣上轻轻蹭了蹭，牵扯出一丝晶莹。
    又缓了一天之后随月生在晚上回来找他们了，风尘仆仆的带着一大堆小动物，脸颊上若隐若现的两块红都让他看上去像个真正的草原牧羊人了。
    随月生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就决定第二天一早起身，还在回房前扔出来一个小药包，说是药浴用的，于是林少棠当即动手去浴室放水。
    我其实也好几天没洗澡了，虽然说常拿着热毛巾给我擦擦，但是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扶着床坐了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拖鞋了。
    这时林少棠走了过来，笑着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干什么？！”
    “泡澡啊。”
    我扯了扯他的衣领：“我自己可以的。”
    “我把你放下就出来。”
    虽然知道林少棠不会乱来，可是还是习惯性的发窘。
    进了浴室，林少棠把我放在冒着腾腾药香热气的浴缸边上。
    “别泡太久，我隔两分钟喊你一次，你要是不回答我就进来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他是在担心我的安全。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成了棕褐色，仔细看其实是有点儿恶心的，但是这股中药味儿我很喜欢，闻着不刺鼻，甚至有些药香气，我想着将来要是有机会，不如开发一瓶香水，专门做这个味道，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认为奇葩？
    忍不住笑了笑。
    慢慢脱掉衣服进入水中，温度刚刚好，吁了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的镜子，下意识地就捂住了嘴，臊的满脸通红。
    刚才喝完药之后，林少棠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疯，抱着我就是一通乱啃，嘴唇竟然都肿了起来，想到随月生刚才来到这儿看见我的时候那生气又责怪的眼神，这才明白了过来，随月生怕是以为我乱来了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我对林少棠的抵抗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正泡着呢，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拉开了，我大惊失色，赶忙沉进水里：“你……你怎么进来了。”
    林少棠松了口气，眼神带着些责备：“我喊你怎么不答话？”
    “……我没听到啊。”
    我有些心虚，因为刚才我一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还开着淋浴，可能没听见。
    林少棠叹了口气，却没有立即离开。
    “要帮忙吗？”
    虽然是询问，却说着就凑了上来，连袖子都推了上去。
    “你出去，我一会就洗完了。”
    我身上像是着了火，往水池里沉的更深了些。
    林少棠伸手就把人捞了出来：“不憋得慌？”
    比起憋得慌，我更觉得臊得慌。
    我要推他，却直接被他满脸正直的一句话给堵住了：“你一个人洗不干净，听不见你动静我也慎的谎，还不如赶紧帮你洗完得了。”
    他很熟稔地抓过我微颤的胳膊从上到下开始擦拭，我的手臂上全是打点滴留下的小针眼，我血管细，每次输完液针口都会肿很久，时间长了之后手背上的血管都成了发硬的，于是下次点滴就只能扎在手腕上或者是臂弯上，再加上时不时跑个针，导致我的两条胳膊看上去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他轻轻触了一下我臂弯上的淤青，轻的好像水流过似的，我却猛地抖了几下。
    “疼吗？”
    “不疼。”
    是真的没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抖。
    对于我来说，这些表皮上的伤痛不算什么，前几天折磨我的是那种从骨头缝儿里漏出来的疼痛。
    可林少棠显然是不相信的，这么一大片青怎么会不疼，于是洗的更加小心仔细，脚趾头缝都没有放过。
    他伺候我是真的尽心竭力，我不由得心疼起他来，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我甚至有时候会想到，曾经他面对自己母亲的离去，是不是也这样悲痛，才不肯死死地拽住我不肯让我放弃自己的生命、才如此事无巨细地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