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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随月生来了
    林少棠抱着我上楼,躺在床上搂进怀里:“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逼你,但是千万别丢下我自己跑了。”
    他关上灯,紧紧的贴在我身后,心头酸楚,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无能为力。
    我任由林少棠拥了一夜。
    翌日,林少棠习惯性地起得很早,看着我已经微微有了些肉的脸颊,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小丫头给洗了脑,就算我放弃了自己,他也不会放弃我的。
    刚做好早餐端到客厅里就听到门口有响动。
    他连忙吧早餐放下去打开门,看到了略有些风尘朴朴的随月生。
    随月生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头发微微有些乱,高挺鼻梁上竟然还粘着点儿灰土,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竟然是很少见到的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来了。”我跟在林少棠的身后看到他。
    随月生皱着眉站起身,整理了下凌乱的外衣:“嗯,你们两个倒是好过,天知道我被林少言追多紧。”
    我的心突然乱了一瞬,手都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傍边的扶手。
    “不过你放心,他找不过来,就算找到也不没脸过来的。”
    随月生有些惊异,他没想到短短这些日子,我的变化这么大,记忆中苍白憔悴的人竟然圆润了许多,眉目间的活泼可爱此时也被忧郁和寂寞所替代了,或许我没有听到两人的争吵的话,眉目间最应该是柔和的恬淡。
    随月生觉得荒谬,这样的事情他第一次碰到,来的路上他还想着要好好教训林少棠不要一错再错,可现在他竟觉得林少棠救活了一个垂死的人。
    林少棠不管随月生在想什么了,他现在眼里除了那个人谁都看不见,他一步步的往楼梯上走过去,温软着嗓子:“咱们把旺财给叫醒,带上画包去呼伦湖吧,昨天你不是说想去那画画吗?快去换件衣服,穿厚点。”。
    随月生站在客厅的窗前,正好能看到那一方小花圃,抿了口茶,他冷笑了一声:“林少棠你们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把我留在邺城当挡箭牌,你倒是逍遥快活。”
    林少棠给我拿了个毛毯搭在肩膀上,刚想讽刺他一番,就低头看见我看着他的眼神,只能忍着气住了嘴。
    可是,随月生那个家伙他也再了解不过,表面上冷冷清清不知道有多理智,可只只有林少棠知道他有一颗多么极端疯狂的内心。
    林少棠恼火地厉害,可是又不敢惹我生气,看着随月生得意的眼神,他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瞪着他,冷冷丢下一句话:“我出去浇花!”
    看着林少棠出去之后,依旧捧着手中的热羊奶表情丝毫没有波动的我,随月生笑了声,有些让人听不出意味的笑。
    “这倔驴倒是听你的话。”
    “倔驴?谁?”
    我有些讶异。
    随月生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一扭头,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贴在了窗户玻璃上的一张满面阴云的大脸,纵使心脏再好的人都忍不住会被这样的场景吓一跳,又何况毫无防备的随月生。
    好在他善于压抑自己的情绪,只是额角仍旧忍不住突突跳个不停,他也火了,一把拽上帘子,断了林少棠最后一点儿念头。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编排他:“就没见过这么幼稚的。”
    “简直就是一朵人间奇葩!”
    随月生咬牙切齿地转头,就看到了我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那颗恼怒暴躁了太久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我微微偏着头,微笑着重复了一遍:“人间奇葩,用来形容他正合适不过。”
    尽管林少棠一向任性,可骨子里的那股机敏和精巧让他任性的十分讨喜,说难听点他有时也无法避免的有些圆滑狡诈,但办出如此顾头不顾尾甚至有些不计后果的事儿,说真的,随月生认为这是第一次。
    那家伙看上去幼稚又不靠谱,其实随月生心底里知道他其实靠谱的不得了,连高傲如他都总是不自觉的把他当做倾诉和依靠的后盾,所以这件事儿从开始他就没有质疑过什么。
    窗帘被拉上之后房间里变得有些阴暗,随月生背靠着窗户而立,脸色更是隐匿在一片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
    “随医生,你怎么突然来了,你说吧。”
    我淡淡地看着随月生,知道他突然赶过来绝对不会事出无因。
    随月生也不再废话,缓缓向我走过来,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一共三个要求,不,是命令,第一,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我为了你这条命失去了饭碗,所以你这条命是我的,要任我处置。”
    我点头:“这是应该的。”
    “第二,你记清楚了,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林少棠,哪怕是要去地狱你也得在死之前先把他给宰了,我没工夫看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我彻底愣住了,我知道他俩认识的早,但是不知道关系有这么好啊!
    而且随月生在我印象里就是个没朋友的主啊!
    随月生最终也留在了边城,但是没能租到木刻楞,倒是草原上有一个蒙古包愿意租给他。
    虽然距离比城镇远了很多,而且也更多生活上的不方便,他还是愿意住在蒙古包,比起以前刻板的一丝不苟的生活,这种不拘小节十分随性的草原气息强烈的吸引着他。
    那天从我和林少棠的木刻楞走后随月生就一直没来,平静的让林少棠心里发慌。
    可不管林少棠怎么问我随月生到底对我说了什么话,我就是不肯说。
    于是他只能盼着随月生再也别来。
    可没想到才过了五天,早晨他正在花圃浇花的时候,远远就听到草原深处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这里经常有过路的牧民,两人也没太在意,直到林少棠被飞奔过来的马蹄子带起来的湿泥土溅了一身的时候,才看清楚马背上的穿着一身传统牧民服装的人竟然是随月生。
    马背上的随月生笑的肆意张扬:“林少棠,你比老子来这么早都不会骑马吧?”
    “我去你大爷的!”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泥,一脚踹在了马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