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看着她拿了这么多东西,明冽晟不忍,黑着一张脸把东西“抢”了过来。
明清越跟在他身后,望着高贵威严的明家大少爷,未来的明公馆家主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还能走得那么的生风、英挺,她的心头莫名柔软了些。
两人都没说话,之前发生的事,好像都刻意被忘记了一样。
冠邢派人特意在月亮湖这边的出口等着,两人一出去,就上了车。
车里,气氛很是凝固,司机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按照冠邢给他的地址开去。
到了明清越住的地方,明冽晟环顾一下四周,“去收拾东西。”
“今天就走?”明清越蹙起眉头。
她有好多东西呢,还有好多朋友。
就算要走的话,也要去打个招呼才能走吧?
“不然?”男人挑眉,意味深长道。
明清越想了想,“我还要去和我的朋友们道个别,可以吗?”
“朋友?”
“就是住在乌克镇,对我很照顾的朋友们,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跑掉的,超七还在你手里呢。”
明冽晟听到她提起超七的名字,脸色略微难看了些。
“去。”
“那我们明天走?”明清越小心翼翼道。
明冽晟懒得和她废话,冠邢在一旁,很适当的开口:“二小姐,我们乘坐的是私人飞机,随时都可以走。您可以先去和您的朋友们道别,回来再收拾东西。”
“可我还没吃……”
“我会让人准备好晚餐,您早去早回。”
明清越闻言,再也找不到其他借口了。
她嘟起嘴巴,斜睨着那个面不改色的男人一眼,轻哼一声就走出去了。
她前脚走,明冽晟后脚便去了她的卧室。
冠邢跟在身后,进入卧室后,那张挂在床头的素描出现在视线中。
明冽晟站在原地,目光深沉的看着那幅画,眼神中,有着明明灭灭的情绪在压抑着,翻滚着。
“看来二小姐对少爷也不是没有情义的,看这幅画,画的这么好,这么逼真,可见她心中好歹还记着少爷的好呢。”
“也许她每日对着这幅画抱怨呢。”
明冽晟说这话时,如果不翘起嘴角的话,估计会更深沉一点。
冠邢闻言,苦笑道:“少爷,您想笑就笑嘛,反正这会儿二小姐也不在。”
话刚落,脚步声便响起。
“你们怎么会在我房间?”明清越忘了拿自己准备的小礼物,看见卧室门是打开的,不由加快了脚步。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两个高大的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
冠邢摸了摸鼻子,赶紧走出了卧室,离这尴尬的气氛远一点儿。
明冽晟转过头来,看了眼她,“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们在我卧室里做什么呢。”明清越走过来,这才发现他刚刚应该是在看自己给他画的素描。
脸色一白,明清越马上把画取了下来,胡乱放在身后的柜子里,“你、你不出去?我可要换衣服了。”
明冽晟的视线落在了柜子上。
“你出去呀,我真的要换衣服了哦,我这就脱衣服了,我脱啦,我真的脱啦?我真的……”
明清越做出一副要脱衣服的动作,但迟迟没敢解开扣子。
男人好整以暇看着她,似乎是在看她的胆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大。
明清越败了。
“我拿点东西就走。”她这次不换衣服了,拿了一个本子就出去了。
明冽晟瞥了她慌乱的背影一眼,走到柜子那边,打开,把里面的那幅画取出来。
这臭丫头……刚刚一阵乱扔,也不怕弄坏了。
明清越出去和朋友们道别之后,回来再去找那幅画时,已经找不到了。
她不敢直接去质问明冽晟,而是找到了冠邢,“冠邢大哥,我的那幅画呢?”
冠邢故作不解,“什么画?”
“就是、就是那幅画啊。”
“二小姐您到底想问什么,可以问清楚点吗?”
明清越咬着唇,看了眼在那边沉思的男人,悄悄道:“就是我挂在卧室的那幅画,画上的人是大哥,你知道那幅画去哪里了吗?”
“那幅画呀……”冠邢故作神秘,在明清越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那幅画被少爷拿下来,让人拿出去扔了。”
“扔了?”
明清越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
他居然让人扔了?
是嫌她画的太难看吗?
明清越咬着唇,心里莫名的酸涩起来,那是她觉得自己画的最好的一幅了,他居然扔了。
是不准她画他吗?
看着明清越那落寞的身影,冠邢很想说点实话,可自家少爷就在那边坐着,他哪儿敢?
他摸了摸鼻子,还是去盯着晚餐吧。
明清越心情落寞地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明冽晟对自己画的那幅画的嫌弃和鄙夷,她那么珍贵的一幅画,居然被他扔了……呵呵,明清越,现在你总该知道,你和他的区别在哪里了吧?
他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尊贵威严的明公馆大少爷,而你,永远都是一个私生女,打了私生女烙印的人。
楼下。
冠邢迟迟不见明清越下楼,不由走到明冽晟的身边去,轻声道:“少爷,二小姐好像很难过,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男人斜睨着冠邢。
“少爷,属下的意思是,二小姐也许是单纯的画了您,没有别的意思。”
不知怎么的,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少爷的脸色更黑沉了。
“少爷,属下是不是说错话了?”
“冠邢,你管的事越来越多了,那个超七,审得如何了?”
冠邢立刻站直了身体:“已经审了,可他嘴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少爷,我们已经查到,他就是个职业杀手,只是……具体是接什么任务的,我们也不清楚。真的要放了他吗?”
那个超七的本事不错,要是真的放了,那就真是放虎归山了。
“放!”
“少爷,您要是担心二小姐生气,不如我去给她解释?”
明冽晟的语气依旧很淡定:“放了。”
冠邢知道,少爷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
他叹了叹气,“今晚我们一出发,我就会让人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