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兆许注意到她停留在自己右手上的时间似乎比较长,勾了勾唇,收起打火机,兴味的问她。
“喜欢?”
庄晓晓面无表情的最后一眼掠过,冷声否认并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嘲讽。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惊讶,原来你的骚包,是无时无刻的。”
骚包?
白兆许挑了挑眉,把打火机凑近看了看,笑意越放越大,把打火机准确的扔进庄晓晓的怀里,洋洋得意的道:“喜欢就送你了。”
庄晓晓冷着脸扫过这个外观夸张,手感不错的东西,心说,你大概是对我的审美有什么误解!
不过,也来不及她做什么反驳,房间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紧接着两份没啥讲究的盒饭被丢到了她的面前。
“……”
庄晓晓看着沾了灰的盒饭沉默,也是在这一刻,她才集中了被白兆许插诨打科扰乱的精神,开始观察身处的环境来。
再根据刚刚开门关门间一闪而过的外面的光景,和屋子里墙皮的陈旧度,大概的推断出,他们现在,应该是乡下那种老式的居民楼。
“发呆,不饿?”白兆许一边吃饭,一边发问。
庄晓晓拿过筷子,看了一眼把劣质盒饭吃得跟山珍海味一样稀奇,举止优雅的白兆许一眼,心里闪过一丝狐疑。
“你就不担心?”庄晓晓问。
白兆许夹菜送进口里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露了个满不在意的笑,反问她:“担心什么?”
庄晓晓没那心思说笑,狠狠地扒了口饭,冷冷的道:“撕票!”
白兆许挑眉,一点也不惧她的冷淡,反而提醒她。
“别忘了,你才是主角,我是顺带。”
庄晓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从他脸上,或者是眼睛里看出半分超出一句话以外的情绪来。
庄晓晓开始握紧筷子认真吃饭,短暂的拒绝和他说话。
一直到两盒盒饭都见了低,白兆许才蓦然出声,轻言细语的道:
“你倒是可以趁机,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了谁。”
庄晓晓收拾完饭盒,坐会先前的椅子里发呆,听到此言,‘唔’了一声,特别真相的道:“我得罪的人似乎有点多?你不也是其中一个?”
白兆许被口水噎了一下,抓着椅子扶手想替自己辩白点什么。
然而,不等他开口,庄晓晓就用带着金手指大boss怜悯小配角的目光看向了他,十分‘好意’的提醒他:
“一般来说,在一本小说里,配角都是死的比较早。所以,我可以慢~慢~想!”
最后三个字,特意的放缓了语速,字字清晰,十分的,拉仇恨!
白兆许搭在扶手上的胳膊动了动,看着庄晓晓的表情满是复杂,最后还是话什么都没说。
与此同时,在s市的某些人,都要被急疯了。
阿秋和阿树站在市政府的大楼下面发愣。
距离下班,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他们要保护的人不仅没从里面出来,还连通讯设备都联系不上了,这样的情形,十分的,不妙!
“不是说不会有事吗?现在怎么办?”阿秋盯着正在打电话的阿树,一脸的焦急,“上任以来的第一个人任务,要是搞砸了,我们……”
阿秋说不下去了,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
此时此刻,最悔恨的是,把这个任务视为儿戏,侮辱,所以对它不上心,现在只能期盼,庄晓晓只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是关机了什么的……
阿秋正在心里把一切往好处想的时候,突然阿树说话了。
“确定了。”
“什么?”阿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阿树挂了电话,皱着眉招呼他上车,一面开车一面说,“李哥那边的人查到了手机信号最后一次闪烁的位置,是距离s市大概五十多公里的山里。”
阿秋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刻,两人都明白,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一道离弦之箭顺着庄晓晓出城的方向消失。
此刻,顾氏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
“这就是你专门花高价请来的人?”
顾云衡坐在办公桌后面,视线凌厉的盯着前面立着谢罪的李荣,厉声质问。
李荣头也不敢抬,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在西裤上抹了一把冷汗,语气战战兢兢的道:“是我的失误。”
嘴角缓缓淡出一抹残忍的笑:“是我最近对你们的要求太过松懈了,才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误。”
李荣额头上的汗流得更欢了,看着顾云衡眼中越来越盛的寒冰,心里十分明白,这件事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雄狮永远是雄狮,不要以为他打盹或是被分散了注意力,就对他松懈了,否则,后果就像现在这样。
顾云衡眼睛眯了眯,看着试图把装死贯彻到底的李荣,冷然道:“你坐不好的位置,我想,应该又不少人愿意和你换。”
李荣脊背出霎时感觉到了森森的凉意,悄悄地抬手摸了一把糊了视线的汗,小心翼翼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一切都是我的失误,多次识人不清,造成了无法挽救的后果,等到夫人安全了,您再处置我吧。”
这一刻,连敬语都用上了,可见李荣此刻的内心活动了。
顾云衡眼神依旧又厉又寒,死死的锁定在李荣身上,一字一顿的强调:“交上来的答案,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是。。”李荣忙不迭的回答,心里暗暗的松口口气。
心想,这一遭,算是暂时过去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是凉的,风一扫过,成块的凝结在皮肤上,黏黏腻腻的,徒惹人心烦。
办公室里的顾云衡,在李荣离开办公室的后一秒,就砸了手边的一份文件,紧握成拳的手指节都泛了白,横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又想到了早上出门之前和庄晓晓的小争吵,若是知道……
顾云衡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最终被一一融合成了深深的,叫人看不懂的复杂,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叩叩——’略微急促的敲门声拉回了他此刻乱飞的神思。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先前的一切情绪,皆已被眼中的深邃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