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小心点，别把尾巴扭伤了。”苏夜提醒，“这些古老的符咒很难画的，你随便画画得了。我真担心你扭断了尾巴。”
    白螭一边画一边念念有词，像个被老巫婆附体的怪龙。它对苏夜的吐槽完全置若罔闻，一心沉浸在画符里。
    它神社叨叨了好一会儿，终于把符咒画完了，像用光了所有力气一般，它一屁股坐在符咒里，两眼散射着堪比镭射线似的光芒。
    苏夜小心翼翼地问：“白螭，你没事吧？要不你回你的老窝里趴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不用了。”白螭说，“血咒完成了，现在就开始吧。”
    它向苏夜伸出了右爪。
    苏夜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地踏进了血咒之中。
    在白螭庞大的身躯面前，她就像大象身边的一只小猫。
    苏夜伸出了手贴在白螭的爪心。
    “古老的宇宙，群星，太阳与月亮，以及所有生命。今日我与守夜人苏夜建立盟约。我们将携手推翻月神，统治人类。如果我们其中任何一位背叛这条盟约，那他将被流放到没有时间的地方，承受永无止境的噬心之苦。”
    血咒腾起红色的光雾，将他们笼罩。
    苏夜感觉脚下的符咒像通了电，电得她浑身发麻，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不发抖。
    相比之下，白螭可就惨了，它整个身体抖成了筛糠，红色的电光在它身上游窜。它的两排獠牙打得天翻地覆，咯咯作响。
    苏夜抬头同情地望着它：“我说白螭啊，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了，所以画符了血咒啊？”
    “咯咯咯。”白螭牙齿打架，“应该不会错的……咯咯咯咯。”
    “呼——”
    红色的电光连同地板上的血咒一起消失，整个大殿恢复了黑暗。
    唯有白螭身上的鳞片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在血咒消失的时候，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白螭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它大张着嘴，舌头吐出一半，紧闭着眼睛。
    “白螭？”苏夜戳了戳它的爪子，“小白螭，你不会被电晕了吧？现在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把夜神殿交给我。”
    “当然。”白螭睁开了红宝石般的眼睛，刚才的表现，让它威严的形象荡然无存。尤其是苏夜看它的眼神，简直像是参观动物园的游客，实在太伤它的自尊心了。
    白螭挺起身子，恢复自己以往庄严冷峻的模样。居高临下望着苏夜，仿佛狮子凝视猫咪一般。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苏夜火大，“你打算现在就毁掉盟约吗？”
    “我才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呢！”白螭鄙夷地说。
    “那么，夜神殿呢？”苏夜已经开始不耐烦，她很想把这只故弄玄虚的魇灵胖揍一顿，然后封印在锁魇壶里，一脚踹向宇宙最深处。
    但是她的锁魇壶已经碎得连渣渣都不剩，想封印对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
    白螭抬起右爪把刚才放进耳朵里的水晶球又掏了出来。
    水晶球里的小花仙拍着玻璃，惊恐地大喊着什么。
    “别怕，小仙女，有姐在。”苏夜伸出手拿走了白螭指尖上的水晶球。
    “你还得帮我个忙。”她眯着眼睛望着白螭。
    白螭眨了眨眼睛：“你只管说。若我能做到就一定帮你的忙。”
    “帮我把江鹤找回来。”
    ……
    江鹤家里，曼陀铃穿上了江鹤买给苏夜的粉色仙女裙，毫无形象地同穿着江鹤衣服的乐小天又唱又跳。
    “我是一个小仙女啊小仙女，我喜欢吃瓜子，辣条，盖浇饭。”
    “我是一个小仙男啊小仙男，我喜欢吃芒果，菠萝，蛋炒饭。”
    乐小天和她握着手旋转歌唱，完全放飞了自我。
    金牡鹿窝在墙角，目瞪口呆看着他们。
    冷秋彻歪在沙发里，手拿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另一只轻轻抚摸怀里的三花猫。
    三花猫一脸嫌弃地瞪着他，每当它准备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地时候，他总是伸出魔爪将它抓回来。
    “喵嗷，喵嗷！”三花猫大声抗议，表达它的不满。
    “怎么？你还是不喜欢我么？”冷秋彻的目光从书本移到三花猫的脸上，“我比江鹤要英俊，要帅气，要潇洒。像我这么俊美的铲屎官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你却一天到晚地嫌弃我。”
    “喵嗷。”三花猫眼神鄙夷，仿佛在说，“你好自恋哦。”
    “我哪里自恋了，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冷秋彻放下手里的书，两手掐着它的胳肢窝，把它抱起来放在面前，“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不是比江鹤长得好看。”
    “喵嗷。”三花猫嫌弃地别过脸去。
    “别不好意思嘛，来，让我亲你一下。”冷秋彻嘟起了嘴，往它的脸上亲去。
    一道黑影穿过落地窗，缓缓落在客厅。
    苏夜收起了漆黑宽大的羽翼，看着满室狼藉，大声问：“你们在干什么？”曼陀铃和乐小天一脸懵逼地望着突如其来的苏夜，像是小偷看见了归来的主人，场面十分尴尬。
    三花猫在冷秋彻脸上挠了一爪子，然后跳离他的怀抱，一叠声的叫着来到苏夜面前。
    苏夜走到曼陀铃面前，扯了扯她身上的裙子问：“你干嘛穿我的衣服。”
    曼陀铃虽然被抓了个现行，但她仍抱着胳膊理直气壮：“你又不穿，我穿一下会死吗？”
    “脱下来！”苏夜大声怒吼，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乐小天的脸上，“你为什么穿江鹤的衣服，你以为江鹤会死吗？有我在，他绝对不会死！”
    “不会死不会死！”乐小天被她的气势吓得浑身哆嗦，“我脱下来还不行吗？你凶什么凶？”
    曼陀铃和乐小天气鼓鼓地到楼上换衣服去了。
    “喵嗷，喵嗷。”三花猫绕着苏夜叫个不停。
    “他很快就回来。”苏夜抱起了它，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囡囡，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喵！”三花猫一头扎在她胸前，用以表达对她的想念。
    整个客厅乱糟糟的，衣服鞋子，瓜子零食的袋子到处都是，就像一个垃圾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