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三花猫转身往楼下走去。
    江鹤下楼洗漱，换完衣服后，三花猫走过来，尾巴勾住他的腿，抬头喵喵叫。
    “囡囡，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江鹤敲了敲它的脑壳，“是不是饿了？我去做早餐。”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的时候，江鹤愣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尤其是在做饭的时候，刀具的位置似乎不对，盐和糖也没有在以往的位置上。好像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动过他的厨房。
    “喵！”三花猫跳上橱柜，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谁动过我的厨房啊？”江鹤歪着头。脑袋里有个模糊的身影，但他想了半天仍然想不起对方是谁。
    “难道是我昨天晚上放错了？”他懒得再去想。
    三花猫失望地跳下橱柜，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落地窗前。
    窗外鸟儿从天空飞过，空气里还残留着苏夜的味道，但苏夜已不在这里。
    ……
    月球。辉煌的月宫里，月神高高的坐在王座上：“苏夜，本宫让你带回月魇之茧，但是为什么你让月魇之茧侵噬了你的身体？”
    苏夜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月神问。
    苏夜满不在乎地说：“我已经无话可说，任凭月神处置。”
    “那么，本宫将你同月魇封印于绝地深渊。”
    月神对血月说，“押她下去。”
    “月神。”苏夜说，“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月神看着她。
    “你为什么非要封印魇灵？”苏夜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魇灵危害人类。”月神回答，“你成为守夜人的时候不是知道的吗？”
    “魇灵是人类未能实现的梦想所化。”苏夜说，“未能实现的梦想不该被封印。”
    “你想说什么？”月神问。
    “我们应该把魇灵还给人类。”苏夜说，“由我来管理它们。”
    “魇灵只会给人类带来痛苦。”月神说。
    “那倒未必。”苏夜说，“它也有好的一面，我觉得它能够给人类带来警示作用。”
    但月神对她的话不予理会，她对血月说：“把她关入绝地深渊。”
    ……
    绝地深渊没有底，亦没有边际，也没有光芒，唯一的光芒便是头顶的星空。
    苏夜躺在虚空之中，望着头顶的星空，双眸盯着那颗蓝星。
    蓝星缓缓移动着，散发出柔和光芒。很像一颗明珠。
    几只魇灵胆战心惊地看着她，一只硕大的四眼火狐眼珠转了转，试探性地靠近她，说：“苏夜大人，您准备在这里住几年？”
    “不知道。”苏夜回答，“也许月神想通了明天就把我放了。”
    四眼火狐往她身边靠了靠：“凭借大人的力量，区区一个绝地深渊是困不住您的。我觉得大人应该打破结界，跳出去跟月神分庭抗礼。”
    砰！
    苏夜在九尾火狐的脑袋上重重敲了一记：“狐狸，你想自取灭亡吗？”
    “不敢！”四眼火狐咬着自己的一条尾巴唯唯诺诺，“我只是感觉苏夜大人呆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的确挺无聊的。”苏夜歪着头揉着四眼火狐的脑袋，“不如我把你揍一顿？”
    其他魇灵闻言，立刻夹着尾巴四散而逃，四眼火狐抖成了筛糠：“我我我我我长得这么可爱，你舍得下手吗？”
    “怎么不舍得？我现在手痒得很呐。”苏夜恶狠狠地说，用力揪住了四眼火狐的皮毛。
    四眼火狐涕泪齐流，一个劲地打揖作躬，“苏夜大人，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给我捏腿。”苏夜说。
    四眼火狐像个满肚子委屈的小媳妇，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两只肉嘟嘟的爪子给苏夜捏腿。
    ……
    地球上，黄昏的城市里。三只黑色的蝙蝠正追着一道银白色光芒。
    那银光在摩天大楼间如灵蛇般快速游动。最后窜入街道上的人流中。
    白螭在人流中疾速前进。它来到了状元街，殷红的双眼恰好捕捉到了踏进古歌酒吧的江鹤。
    听曜雀说苏夜和江鹤很亲近，抱住这个大腿准没错。
    马上，它看到了出门迎接江鹤的奚草，于是它本能地化为一道光，附在了奚草身上。
    本来笑容满面的奚草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今天是周六，古歌乐队在酒吧表演的日子。
    新加入的乐队成员安慕见状，拍了拍奚草的肩问：“奚草，你怎么了？”
    奚草一把推开安慕，直直瞪着江鹤，问：“你认识苏夜吗？”
    江鹤愣了一下，反问：“苏夜是谁？”
    天空中出现了三只乌鸦的影子。
    “来不及了，快跟我走。”奚草拉住江鹤的手，夺门而出。
    “奚草，你要去哪里？晚上不表演了吗？”江鹤被她拖着如飞般在大街上奔跑，根本挣脱不开她的手。
    三只乌鸦化作人形飞落在地，截住了白螭的去路。
    白螭顿住了脚步，长发飞扬而起，她的眼睛瞬间殷红如血，掌中三朵金莲迅速飞出，击在了三名守夜人身上。
    “奚草，你怎么了？”江鹤被她的怪异举动吓到了。当他看到从天而降的，三个黑衣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们是谁？”
    三名守夜人祭出金色符咒。
    “别动！”白螭扣住了江鹤的喉咙，“你们最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苏夜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三名守夜人相互看了看，疑惑江鹤怎么会看到他们的。
    周围的行人受到了惊吓般望着奚草和江鹤。白螭眼神扫过行人，那些行人如同被催眠了一样，一齐围攻三名守夜人。
    趁着混乱，奚草拉起江鹤冲出了人群。
    黑夜降临。
    一边是喧闹的夜市，一边是安静的小巷。
    江鹤几乎跑得虚脱了。他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着。等缓过气来，他看到奚草正用幽冷阴森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奚草，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附在奚草身上的白螭一把揪住了江鹤的衣领：“你真的不记得苏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