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洱缓缓点头。
即使她心里再尊崇神帝,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不容她辩驳。
凤沽看着她点头后,心想这人总算回神了,继续道:“所以,大帝是篡位的,而那个本该登上帝位的神,正是魔主。”
琤洱一惊,看着这分外清秀的少年郎,再确定他的神情不似说谎之后,她才平静下来,“听说指定的,本来就是师伯,难道魔主就是师伯珩山?”
“正是。”
“可是他明明是神!”
凤沽正色,认真的一字一句道:“琤洱,你要知道,神是可以堕落为魔的。”
堕神........
“并且,我听族中的老一辈皆言,珩山之所以会堕落为魔,都是被大帝所逼。”
琤洱“唰”的一下直起身来,撞得凤沽下巴真是一顿钻心的疼。
少年几乎痛得飙泪,捂着下巴嘶声,“做什么呀你,莽莽撞撞的。”
琤洱才不管自己同样被撞疼的脑袋,大声辩驳道:“我不相信我师父会做出这种事情!”
少年闻言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上前,竖起一指定在琤洱的唇边,“姑奶奶你小声点,还嫌我命长吗!”
琤洱反射性想转头避开他,但是唇的移动间,恰好轻擦过少年的指,柔绵的触感带起的电流一下激荡到少年的心头。
他一愣,面上的霞红瞬间染得跟身上的红袍相衬。
“你们在干嘛!”
这一声喝问尖利而刺耳,划得两人耳朵都是一阵疼。
琤洱不高兴的转头,将目光定在拱门之侧。
而凤沽,则是无奈的一手扶额,苦苦的道了一句,“怎么这麻烦又跟来了!”
拱门之侧,恰是豆蔻少女,容貌艳丽,但却带着一种锋利刻薄。
她昂起头颅,迈步走向凤沽,脚步轻移之间,环佩翠铃随步姿而叮当响动,晃出一阵悦耳的乐声。
少女身袭百鸟朝凤锦裙,裙摆之下,隐隐露出翠绿色的鞋尖。她妆容浓厚,将这张小脸点缀得明艳非常,面照芙蓉,眉度春风,胭脂将腮边点得粉扑扑的,就如团缩的牡丹,含苞待放。
琤洱不耐烦的环胸,眼神里满是不悦。
凤语,凤族嫡脉,凤族族长最年幼的孙女,被家族宠得有恃无恐,眼中无人。
琤洱在百神会宴中曾见过她。
那时的凤语,并不知道琤洱是神帝的小徒弟,不知为何平白发难,在众神之中奚落她。
琤洱自然不会忍耐,当众反讽,一张嘴尽挑得罪人的话讲,把凤语气的浑身发抖,发动招式直接开打。
打人这方面,琤洱自然不遑多让。
几招就把凤语揍出原身,痛哭流涕。
也是凤族族长把神帝请了出来,才让琤洱住了手。
从此凤语再见她,都不怎么跟她开口说话。
琤洱嗤了一声,谁想跟她说话。
凤语经过琤洱的身旁,只是斜了一眼,轻点下巴,算是打过了招呼。
琤洱也碍于情面,随意抬手招呼了一下,顺便送了一道眼刀给凤沽,凉凉开口,“你侄女跟你真亲近。”
凤沽苦笑。
他是族长最小的儿子,而凤语是他大哥的女儿,两人虽然隔了一个辈分,但是却岁数相近,且都属于嫡脉,凤语向来和他亲近。
琤洱一点都不想和她多待,摆摆手直接离去。